夏安然恢複意識的時候,隻覺得後腦處生痛,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發生了什麼事。
他睜開眼,卻隻看見一片黑暗,很快明白過來,自己的眼睛應該是被蒙住了。胳膊和腿也動不了,所處的位置有微微震動,疑似在飛行器上。
夏安然:……
早知道不該玩這麼大,否則也不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小藤蔓無法出手。
不知道之前那些人把他抓起來,有沒有發現……
小藤蔓突然動了兩下。
夏安然的呼吸停了一瞬。
【什麼意思?有還是沒有?有的話動一下,沒有動兩下。】
小藤蔓再次動了兩下。
【意思是沒被他們發現?】
夏安然懸在胸口的心臟放下了一半。
【那就好……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他一點點跟小藤蔓溝通,提出了好多好多的選擇題,終於了解到現在的狀態。
藤蔓有一點自主能力,但沒有蕭寒時強鏈接,它還是做不來太複雜的判斷和行為。在發現夏安然不想讓它出去以後,它又縮了回去,靜靜等待他蘇醒。
夏安然:【我感覺那聲音有點耳熟,但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來。是你見過的人?聯邦的還是星國的?】
“先生,儀器顯示他的精神波動開始活躍。”不遠處有人說話。
“意思是醒了?還這麼安靜,是在想辦法逃跑?”那個耳熟的聲音再次響起。
夏安然遲疑了一會兒:“科克爾?”
科克爾冷笑一聲:“我還以為你把我忘記了。”
小藤蔓按照夏安然的指示,在狹窄、黑暗又溫暖的空間裡,硬是開出了幾朵小花,搞出了幾個不起眼的種子,一點點推出去。
夏安然悶哼一聲,兩手掙紮卻無果,聲音帶著些沙啞:“能把我鬆開嗎?這樣很難受。”
科克爾:“我看上去是那麼好騙的人?”
夏安然咬牙:“或者給我換個姿勢。我腦袋後麵疼,不想這麼躺著。”
科克爾顯然並不準備幫忙:“那你自己坐起來啊。”
他幸災樂禍地看著麵前纖細的青年。
夏安然眼睛被黑色布料擋住,看不清神色,露出一點牙齒,將嘴唇咬出一片殷紅。
他稍微翻身,把綁在一起的手移到側麵,努力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兩隻腳從座椅上緩慢抬起,放在地麵。
這過程持續的時間有點長,足夠身後和衣服之間出現縫隙,讓那根伸出來的細嫩枝條卷著種子,從褲管蜿蜒而下,將種子丟在飛行器的地麵上。
“怎麼,在計劃怎麼樣逃跑嗎?你跑不掉的。”科克爾的聲音靠近了些。
夏安然擔心,他這樣蹲在自己麵前,是否會發現藤蔓的動作。
下一秒,科克爾捏住他的臉。
夏安然猛地搖頭,沒能甩開他的手。
科克爾的聲音充滿得意:“你可是藍源的重要人物,抓到你,我們跟藍源的談判將會順利許多。”
似乎沒有發現種子。
夏安然咬牙切齒:“你鬆手!”
“嗬。”科克爾把他的臉往旁邊猛地一推。
夏安然被推得撞到了飛行器座椅的後背。
按說座椅是軟的,但他後腦還在痛,這麼一撞,整個腦袋痛到發懵。
小藤蔓瞬間炸了,窸窸窣窣想往外擠。
夏安然蹙眉嘶了一下。
【彆動!】
“之前邀請你合作邀請了多少次,你看不上。”科克爾站起身,陰惻惻地說,“現在怎麼樣,後悔了嗎?”
“有你在手上,可以想想藍源民眾會是什麼樣的神情。蕭寒時會怎麼想?蕭元帥會不會束手束腳?還有你家裡的集團……我都想不通你怎麼會無視自己的安全,一個人出來。”
“對了。”科克爾轉頭問前麵的人,“之前測過精神體嗎?蕭寒時的精神體是不是在他身上?”
夏安然跟小藤蔓同時一驚。
“測過了,沒發現什麼。”
科克爾走過去:“真的假的?那人會放他一個人出來?東西拿過來,我再測一遍。植物係精神體跟動物係不一樣,種子非常好藏,還能被風送到更遠的地方……你是沒見過那場景。”
夏安然聽見腳步聲又走了回來。
科克爾再次蹲下,手在他身體周圍不斷移動。
在那儀器移動到夏安然的腳時,發出聲音:“嘀嘀嘀,嘀嘀嘀。”
“這就是你說的沒有?”
科克爾冷笑一聲,用儀器在他的腳附近掃了又掃,最後在飛行器地麵鋪著的毯子角落,翻出了兩顆非常不起眼的種子。
“我就知道,”他把那倆小東西拿起來,在夏安然麵前晃了晃,“這次你的男朋友也救不了你了。”
他按開飛行器的窗戶,把種子丟了出去,再次轉頭看向夏安然。皮膚蒼白的青年拚命咬住嘴唇,唇瓣被咬出深深的印子,紅得像是要流血。
科克爾笑出聲:“害怕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夏安然深深吸氣。
種子丟不丟出去其實不是很重要,反正小藤蔓隨時都能再長出來。
他在意的是,種子是從什麼地方取出來的,上麵會不會有什麼味道。如果科克爾不小心聞到了手上的味道,會不會猜到蕭寒時的精神體藏在哪裡……
怎麼還是沒有擺脫社死的風險,他感覺非常非常不好。
以前跟蕭寒時在一起卿卿我我的時候被人看見也就算了。小情侶情難自禁親親抱抱,都不算啥,頂多害羞一下。
如果是現在這個情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