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一把甩開徐達的手,嫌惡道:“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沒有,咱什麼呼風喚雨的能耐都沒有!”
說完,他又不禁有些得意:“嘿,這就是命!想學是學不來的,咱們老朱家是天命所歸,所以才有風神相助!”
徐達嫉妒的盯著他看了半晌,哼哼唧唧的坐回去了。
哼,風神保佑了不起啊!
要真這麼說,風神也保佑他從陳友諒的手底下逃出來了呢。
劉秀一朝的官員:“啊,真是熟悉的畫麵呢。”
他們陛下以前也是這麼優秀的。
惹得他們常常用懷疑的目光看著陛下。
劉秀:“……”
他再一次經曆了朝臣們的目光逼供:陛下,您說實話……您真的……
劉秀:“……”
滾!
……
季馳光:“在長達四年的靖難之役中,除了那一陣妖風被人津津樂道許久之外,最令人稱道的有趣事情,就是鐵鉉的神奇守城大法。”
朱元璋撇了撇嘴,相當不屑:“渾說,這個鐵鉉咱知道,論才華能力,確實有點,但是他精於政事,什麼時候還懂守城攻防了?”
鐵鉉是元朝時期的回回人後裔,現在還在國子監讀書,不過名氣已經很大了,朱元璋不止一次聽國子監祭酒提起這個好學生,說他熟通經史,學貫古今,是個能吏的好苗子。
老朱不客氣道:“國子監出來的讀書苗苗……講經論典有一套,論打仗,他難道還能強過耿炳文這個老將和李景隆這個將門子弟?”
做夢呢!
正這麼想著的他,壓根沒注意到孫兒朱允炆臉上的不自在。
朱允炆咬了咬牙,最終決定還是把鐵鉉守城的情況說出來——至少他得讓祖父的心裡有個底,過會兒聽的時候才不至於太激動。
他含含糊糊道:“那什麼……祖父,鐵鉉他雖然是讀書人,但也不迂腐,是個思維開活泛、靈活變通的。”
他先給祖父打了個預防針,然後繼續道:“祖父,鐵鉉他……”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季馳光就接過去了:“鐵鉉可以說是靖難之役裡麵最獨樹一幟的存在。”
【秦始皇的寶貝:老朱:沒想到朕死了都不得安寧。】
【瓏夏:老朱在靖難之役裡的存在感從來沒有這麼高過。】
【殼破咩die:也就是其他的人不敢效仿,要不然,Judy恐怕真的就拿那些城池沒辦法了,靖難之役直接夭折。】
【老虎愛吃綠豆糕:正常,一般情況下彆人也想不到這麼損的招,更用不出來哈哈哈哈,不過,要我說,招不在奇,有用就行,最多老朱忙碌一點,天天去幫他的逆孫守城。】
朱元璋看得一頭霧水。
靖難之役的時候他不是早就龍馭賓天了嗎?
怎麼這種時候還有他的事兒?
朱元璋給了朱允炆
一個眼神。
你小子給我好好解釋解釋。
朱允炆眼神遊移了一瞬。
額……咱該怎麼給爺爺解釋,拿牌位守城這種神奇的事情?
朱允炆支吾著說不清楚,朱元璋簡直拿這個孫子沒脾氣了,這個時候,季馳光好心的幫他開口了。
季馳光:“朱棣起兵,打的是除奸佞,清君側的名號,又扯出了朱元璋曾經說過的話作為大旗。”
“換句話說,雖然這會兒是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他其實是在造反,但是,不可否認,在朱棣的遮羞布上,其實寫滿了‘陛下,我是為您好啊’的字眼。”
小朱棣這個時候居然還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就是就是,俺這可不就是為了大侄子好嗎?”
朱允炆死亡視線:四叔,那我是不是還高低得跪下來給您磕個頭,以表謝意?
小朱棣看見他那不服氣的眼神,很不高興的拍了拍桌子:“你就是做錯了呀,你欺負五弟他們,你還想欺負我,你連自己的家人都不在乎,你難道沒有錯嗎?”
隻不過那個時候的大侄子已經當皇帝了,他就算知道大侄子有錯,也不能夠直接把他揍一頓,那還能怎麼辦?
當然是揍他的老師了。
按照小朱棣的思路,未來的自己應該是這樣想的——
商鞅變法的時候,秦國太子犯錯,商鞅不能動一國的儲君,就拿他的老師開刀,施以墨刑。
大侄子是皇帝,他就算也位高權重,位列藩王之位,也不能對大侄子動手,既然這樣,那他就動他的老師們——這邏輯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反正小朱棣覺得另一個自己做得沒問題。
朱允炆一時語塞。
是啊,這邏輯沒問題……不對,我壓根兒就沒做錯,削藩哪裡錯了?
差點被繞進去了的朱允炆趕緊坐得離他四叔遠了點。
……
季馳光:“所以,鐵鉉看透了我們燕王殿下尊重麵子的嘴臉,於是……”
天幕上,朱棣本人一身戎裝,騎在馬上,身後是數不儘的鐵騎。
已然是兵臨城下。
小朱棣顧不得和大侄子吵架,兩眼放光的看著這個未來的自己。
好厲害的樣子!
朱橚羨慕的戳了戳他的四哥,擦了擦嘴邊的口水:“四哥,你未來看起來好厲害,一看就是個威猛的大將軍。”
小朱棣高高揚起下巴,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得意,但是他嘴角的笑容卻怎麼壓也壓不下去:“這還用你說?”
朱標也笑著拍拍他的腦袋:“咱們家的老四長大了,瞧瞧這樣子,有咱爹當年的風範。”
朱允炆眼神怨念:爹,您要不要看看清楚他穿成這樣是來打誰的再說話?
永樂帝更是眼神懷念又複雜的看著這一幕。
“當年實在是驚險,”他感慨,“鐵鉉是個有本事的,就算是朕,當初也差點死在了他的手裡,要不是他下手急了些,
那鐵閘落早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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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直接要了朕的性命……要不然,這靖難之役的結果,怕是要徹底改寫了。”
朱高煦不以為然:“爹是真龍天子,自然有神佛保佑,那鐵鉉,不過就是一介文弱書生,空有幾分陰謀伎倆,才能算計得了爹,要是正麵對決,他能贏?”
朱高煦自恃武力,向來看不上文弱的文官,也看不上自己弓馬不佳的大哥。
永樂帝看了眼這個兒子,沒有跟他分說什麼,隻是在心裡搖了搖頭。
他這個兒子,弓馬諳熟,也算一員能將,隻是……不太喜歡動腦子,更看不上那些隻會動腦子的人。
他雖然喜歡這個多次救他的兒子,但是也實在看不上對方這有勇無謀的樣子。
做皇帝的人,可以沒有武力和學識,但一定要學會用人。
就他二兒子這副樣子,要是真叫他做了皇帝,日後這朝堂上的文官怕是沒地方站腳了。
也就是大兒子過分文弱,耳根子又軟,實在不得他喜歡,要不然,他怕是早就能把未來的儲君之位定下來了。
徐皇後看出他心頭的愁緒,扯扯他的衣袖,在他望過去的時候,對他安撫的笑笑,無聲的張了張嘴:陛下如今正是春秋鼎盛之年,擔心這麼多做什麼?
永樂帝也對她溫柔的笑了笑,暫時將那份隱憂壓到了心底,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們繼續看天幕。
……
天幕上的朱棣看起來極其憤怒。
鐵鉉是個狡詐的,他起先詐降,將朱棣騙入城中,想叫他有來無回,被生生砸死在城門口。
隻不過,他那鐵閘落早了,隻砸死了朱棣的馬,後者卻是毫發無傷,而且,他反應極快,完全不給對方補刀的機會,迅速換馬,跑回了軍營。
鐵鉉非但人沒殺成,還白惹了一身腥臊。
帶著大軍卷土重來的朱棣已經暴怒到了極點。
鐵鉉卻絲毫不怕,他是建文忠臣,蒙受皇帝提拔,本就是一腔報國忠心,自然悍不畏死。
不僅不怕,他還伏在城牆上,對著朱棣破口大罵。
“燕賊!行悖逆之事,終有一日,你必遭天譴!”
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