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章 朱祁鎮二號的士兵之路(1 / 1)

朱祁鎮一號陷入了甜美的睡眠。

朱元璋把他的陰森森的目光投向了他的好玄孫二號。

“到你了。”

這一聲平靜中又帶著些許惡意的宣告,直接把朱祁鎮二號嚇得跪坐在了地上。

朱祁鎮二號的心理承受能力比朱祁鎮一號還不如。

前者好歹是在瓦剌留學歸來,在異國他鄉吃過苦,流過淚,知道隱忍兩個字該怎麼寫。

回來以後,又在南宮擔驚受怕了好幾年,既叫過門也奪過門,臉皮比後者厚了一個檔次不止,心理承受能力的上限也高出不少。

而朱祁鎮二號,雖然在叫門的時候承受了極多的不屑、痛恨目光,但他廉恥之心尚存,至少目前還沒朱祁鎮一號那麼不要臉。

所以,朱元璋對他還保留著一份仁慈之心,給了他相對沒那麼痛苦的梟令。

當然,這個相對是針對刷洗來說的,要是讓朱祁鎮二號自己來評判,他是絕對不會認為梟令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這一次的行刑人員依然是範廣。

本來,朱元璋是想讓於謙來的,隻不過於謙雖然也痛恨太上皇,但是他到底是個謙謙君子、赤膽忠臣,再加上兩人之間的仇怨倒是沒範廣這麼深,所以猶豫再二,還是推拒了。

而躍躍欲試的範廣則自告奮勇,並且拿出了他作為行刑人員的重要優勢——他還沒有練過梟令,是個純粹的新手。

此話一出,朱元璋當場就樂了,朱祁鎮二號的臉直接就青了。

於是,行刑人員不變,範廣拿著梟令專用的鐵鉤子上場了。

梟令使用的鐵鉤是特製的,一端極其尖細,便□□速的插入脊椎之中。

朱祁鎮被綁在刑台上,滿頭大汗的感受著一股冰冷的氣息逐漸靠近。

範廣像是故意拖慢了速度一樣,並不急著把鐵鉤捅進去,而是饒有趣味的拿著鐵鉤子在他脊背周圍晃悠比劃著。

已經被脫去了上衣的朱祁鎮,自然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獨屬於鐵製品的冰冷氣息在他身後不斷靠近。

這種死亡一步步逼近,但自己卻無能為力的痛苦籠罩著朱祁鎮,他試圖掙紮,卻又無法逃脫。

朱祁鎮渾身都在顫抖,豆大的汗珠不停地落下,很快,他的上半身就被全部打濕了,在太陽光下泛著水光。

朱祁鎮第一次感受到了由衷的恐懼。

他清楚的知道,身後的那根鐵鉤隨時都可能刺入,為他帶來錐心的疼痛,但是範廣偏偏不急著行刑,而是像貓玩耗子似的,非得吊著他,叫他心驚肉跳,卻又始終得不到一個痛快。

就在朱祁鎮內心的恐懼閾值已經要達到臨界的時候,範廣毫不猶豫的一鉤子捅了進來。

“啊啊啊啊!”

這已經不像是人能夠發出的尖叫嘶吼了。

朱祁鎮整張臉上的神情都在用力,五官在這一刻痛到扭曲,如果說朱祁鎮一號那張被滾燙的鐵床燙到血肉模糊的臉,會

給人以視覺的衝擊,那朱祁鎮二號現在的表情,就會讓人由衷的產生精神上的恐懼。

那張臉上,五官的每一處都在拚命的訴出來著身體所承受的疼痛,每一處都在用力的嘶吼,疊加起來,讓他的整張臉都顯得扭曲無比。

……說句不合時宜的話,有點容易讓人掉san值。

範廣鬆開了一隻手,吹了吹手上的的汗水,然後握緊鐵鉤,一鼓作氣的捅到了最深處。

“啊啊啊啊——”

如果說先前,朱祁鎮痛的是皮肉,那這一刻,他清楚的感受到了脊髓被破開的疼痛,他甚至已經能夠聽到自己骨骼斷裂的聲音。

好痛……

二十四年的人生中,朱祁鎮永遠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那一個。

他出生的時候,母親已經是貴妃了,記事的時候自己已經做了太子,沒過多久,他就成了皇帝。

他享受著國家最好的資源帶來的幸福,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錦緞,用的是奇珍異寶。

教導他的人,是當世最賢德的女人之一的張太皇太後,還有文臣之首的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大臣。

如果他按照他們的期盼,長成一個英明睿智的君王,今天這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

不會有土木堡之戰,不會有叫門天子,更不會有奪門之變。

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卑微又無助的躺在這裡,接受著死亡的命運。

朱祁鎮嗚嗚的哭了起來。

他剛才喊得太大聲了,拉扯到了嗓子,現在連痛哭都沒有辦法,隻能嗚嗚的嚎著。

隻是他的聲音不大,至少朱元璋這些隔得遠的人聽不見,隻有離他最近的範廣聽清他這痛哭流涕的聲音。

範廣沉默著,心情複雜,手底下的動作也難得慢了下來。

他曾經也是盼著和陛下君臣相得的。

現在,在他手底下受死的這個人,曾經,他也期待過,期待他會是他想要的明君。

但是,他錯了。

從頭到尾他都不曾做錯過什麼。

或許太上皇會覺得是陛下奪了他的皇位,但是他們卻實在無法認可他的想法。

如果不是太上皇自己找死,非得不顧阻攔,莽撞地帶著二十萬軍隊去送人頭,他也不會在土木堡之戰中被瓦剌人抓住,囚禁起來,從而在異國他鄉受儘苦楚。

皇帝是臨危受命的,而且,在太上皇回來以後,皇帝也不曾真的對他做過什麼,砍了南宮外的樹,行為或許過激,但是,說真的,如果太上皇當時真的敢和外麵聯係,皇帝就算再怎麼好心也不能容他了。

斷了太上皇在外的關係,兄弟兩個一個做皇帝,一個做太上皇,從此相安無事,這對兄弟兩個都好。

而且……

範廣無奈的想:陛下身子一直不好,自從前兩年太子夭折以後,宮中就一直不曾再聞嬰啼。

如果一直沒有皇子出生,按照血脈親疏,說不定到最後,繼承皇位的還會是那位

被廢過一次的見深皇子。

畢竟宣宗皇帝膝下總共隻有兩個孩子,一個是太上皇,一個就是他們陛下。

換句話說,皇位還是會回到太上皇這一脈,太上皇的奪門之變簡直搶了個寂寞。

還惹出來這麼多破事兒。

範廣歎了口氣。

大概是先前處理掉了那個最讓他痛恨的朱祁鎮一號,遇到這個還沒有跟他直接對上的朱祁鎮二號,這會兒範廣多少有點心軟了。

不過,心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想到這位叫門的事情,再想想那二十萬冤魂,範廣的心又重新硬了回來,並且毫不猶豫地拎起那根鐵鉤,直接一捅到底。

“嗚!嗚嗚嗚嗚!”

朱祁鎮這邊剛鬆一口氣,就迎來了這樣的暴擊,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直接被送走。

好不容易已經逐漸能夠承受下來的劇痛,在那一刻極快攀升,痛到朱祁鎮整個人在那一刻都麻木了。

而與此同時,朱祁鎮也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

一股腥騷味傳了出來。

範廣低頭看去,隻見地上積了一小灘淡黃色的液體。

範廣:“……”

雖然知道接受梟令的犯人在脊柱被破壞之後很容易失禁,但是,他還是頭一回見到。

範廣搖了搖頭,避開了地上的積液,將朱祁鎮直接從行刑台上解了下來,然後抄起那根鐵鉤,直接將人吊了起來。

全過程朱祁鎮都沒反應,就連原本掙紮不休的腿腳都已經徹底失去了他的控製,他就像是一條死魚一樣,被人懸掛了起來,感受著生命一點一點流失。

隻有那張猙獰又扭曲的麵孔,無聲的訴說著他此時的痛苦。

朱元璋如法炮製的給他喂了一顆主播出品的好藥,笑著道:“睡吧,做個好夢。”

朱祁鎮二號:“……”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是,他還來不及開口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

朱祁鎮二號閉著眼睛,意識昏昏沉沉的,恍惚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陷在一個五彩斑斕的夢裡一樣,周圍是支離破碎的光點,光點朝他湧來,湧進了他的腦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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