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默後知後覺,反應過來顧白衣說的不是狗,眼神不由幽深了一瞬。
最近沈玄默稍微有那麼一點寂寞。
晚上進不了房間不說,就連親親抱抱的福利就被砍了不少。
顧白衣現在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自製力。
倒也不是有意冷落,起初是沈玄默做得有點過火,理虧,當然不好說什麼。
後麵緊跟著就是幾門考試快到了,顧白衣要複習功課,要鍛煉身體,要維持基本的社交活動
——再分出那麼一點時間招貓逗狗。
確實忙得很。
早先他們剛挑破關係那一陣,親密接觸也並不多,沈玄默光是親一口都要提前征求顧白衣的意見,也沒覺得有什麼好不能忍耐的。
但俗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開過了葷再回歸清湯寡水的日常,確實有那麼一點點難耐。
但沈玄默知道這種事的決定權在顧白衣手上,隻能旁敲側擊地試探,就連親親抱抱也十分克製。
顧白衣很久沒有主動親過他了。
雖然隻是蜻蜓點水一點的輕碰。
沈玄默仍是被親得心頭一熱,在顧白衣退開的時候,下意識追逐了過去。
半蹲的姿勢並不那麼舒服,懷裡的小奶狗嗷嗷嗚嗚地叫著,被沈玄默按住了後頸,隻能發出一點可憐的哼唧聲。
有一部分可能是從顧白衣的喉嚨裡發出來的。
綿長的親吻終結於逐漸靠近的腳步聲。
園丁收拾起最後一個水桶,順手抄起地上亂跑的小奶狗放進乾水桶了,一邊往灌木叢這邊找著剩下的幾隻。
顧白衣往後仰了仰腦袋,一邊伸手去推沈玄默。
沈玄默在他嘴角又親了一下,聽話地退開了。
顧白衣捂著通紅的臉頰低下頭。
沈玄默低笑了一聲,提著他懷裡那隻奶狗起身,叫了園丁一聲,繞過灌木叢,將狗扔進水桶裡。
幾隻小狗擠成了一團,哼哼唧唧地咬來咬去。
園丁依次數過去,一共五隻,不多不少:“齊了。”
說著又問了一聲:“小顧呢?”
顧白衣默默在灌木後麵伸了下手:“……腿麻了。”
園丁沒忍住笑了一聲,笑完意識到有幸災樂禍的嫌疑,連忙又止住,乾咳了兩聲,說他過幾天再來。
這句話的意思是,過幾天再把狗崽帶過來給他玩。
沈玄默目光不善地掃了眼桶裡的狗崽。
哼哼唧唧的叫聲都靜默了一瞬,幾隻狗崽顫顫巍巍地擠在一起。
莫名有點害怕。
沈玄默勉強按捺住了把這群小東西扔進水裡的衝動,淡淡“嗯”了一聲,跟園丁道彆。
顧白衣也跟著揮了一下手。
園丁拎著一窩小奶狗離開後,顧白衣還在灌木叢後麵蹲著。
沈玄默覺察到不對,
轉身回去叫了他一聲:“寧寧?”
顧白衣蹲在灌木後麵,仰著頭看他,笑得尷尬又有點可憐:“腿真的麻了……”
沈玄默一滯,有點哭笑不得。
他蹲下去給顧白衣揉腿,但剛碰了一下小腿,顧白衣臉就皺起來,“嘶”了兩聲滿臉痛苦的模樣。
沈玄默頓時沒敢再動,隻能扶著他的肩讓他自己緩一緩。
顧白衣趴在沈玄默懷裡,指尖無意識地揪住了他領口的衣服,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把那一片布料抓得皺皺巴巴的。
他有點訕訕地鬆手。
腿腳麻起來的時候動彈不得,但緩解過來也很快。
顧白衣擰著眉頭,扶著沈玄默的肩站起身。
沈玄默問:“好了?”
顧白衣試著走了兩步,一瘸一拐,姿勢有點彆扭:“差不多了。”
沈玄默一把將他橫抱起來。
身體驟然騰空的感覺讓顧白衣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掙紮,但沈玄默摟緊了他,低聲說了句:“彆怕。”
不是惡意的作弄。
沈玄默抱得很穩,穿過花園間的小徑,從後門進了屋子。
顧白衣一時都忘了腿還麻不麻,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自覺地摟住了沈玄默的脖子。
熾熱的懷抱自帶著一種穩穩當當的安全感。
顧白衣恍惚了那麼一下,瞬間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越來越往“嬌弱”、“吃軟飯”之類的方向墮落了,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並不覺得討厭。
被人放在心上寵溺愛護的感覺,確實容易沉溺。
沈玄默當晚終於結束了獨守空房的生活。
-
種種風波過去,轉眼時間就到了六月份。
天氣越發炎熱,顧白衣也漸漸忙碌起來。
臨近期末周,顧白衣還要再另外補上原主之前欠下的一堆學分任務。
等到下半年大四,大部分人都要考慮未來工作的事了,輔導員再三提醒一定要提前關注各項學分缺漏,免得到了最後才發現畢不了業。
原主前兩年忙著打工兼職,當然沒時間去做諸如德育類的學分任務,顧白衣以前上學的時候沒這個煩惱,以至於無意間就漏了這一項。
好在課業方麵任務不算重。
顧白衣加了學校裡的誌願群,抽了點課餘時間跟低一兩級的學弟學妹們一起接了幾個誌願工作。
其中一個為期一個月,在醫院前台當導航誌願者,幫一些中老年病患指路和操作自助機器,六名學生一起排班,一周要去三次左右。
除此以外還有武館那邊的兼職。
正式掛了職就不好再像過去一樣隨意來去了,一周總得到場幾次。
顧白衣還在攢著工資準備給沈玄默的禮物。
這麼一忙起來,一些瑣碎的小事就顧不太上了。
某天上午上課的時候,嵇蘭因碰了碰顧白衣的胳膊,小聲問他:“這幾天那個理工院的大神
是不是都沒有再來了?”
顧白衣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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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另一個校區理工類專業的學生大老遠跑過來蹭課,怎麼看都透著古怪。
再看他總是不自覺地盯著顧白衣看,很多人都猜測他是為了顧白衣來的。
不過自從那次黑料貼事件之後,私下裡傳顧白衣八卦的人少了很多,偶爾有些風言風語,也幾乎傳不到當事人麵前。
還是嵇蘭因對那件事產生了一些心理陰影,所以有事沒事總會偷偷摸摸關注一下最新八卦。
好在流言倒也沒有傳得特彆離譜。
對方從不主動靠近打擾,更沒承認過是奔著顧白衣來的,一周蹭課兩次,都是上完課就跑,絕不多留。
顧白衣跟他其實沒什麼交集。
這會兒L突然聽嵇蘭因提起,他才隱約想起那個人之前都會蹭這節課的,今天卻沒有出現。
不過說到底那也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所以顧白衣很快就收回了視線,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能是額外的知識已經汲取夠了吧。”顧白衣隨口應了一句。
原本他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早上的課程結束,顧白衣在食堂吃過午飯就直接去了醫院,繼續做他的誌願工作。
這種工作重在體驗,一班就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基本安排在早晚高峰期。
在工作快要結束的時候,又有一位老人步履蹣跚地走向誌願服務台,說著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話,比比劃劃地問他們怎麼掛號看病。
搭班的學弟幫他在自助機上掛了號,看了眼掛號單,提醒他上四樓。
老人佝僂著背,麵露窘迫,看看來往的人群,有點局促地問:“我……我不知道怎麼上去,小同誌,你能不能帶我去一下?”
學弟笑容一僵,壓著煩躁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
他跟女朋友約好了幫她過生日。
這一來一回恐怕就要遲到了。
但老人滿臉不安,他又不能就這麼把人丟下。
這會兒L醫院門診都快要下班了,要是老人自己瞎轉找不到地方,說不定就白跑一趟了。
顧白衣送完另一個病患回來,見狀便加快了腳步走過去,溫聲應下來:“我送這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