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默準備的紀念日“驚喜”不了了之。

說起來也就是一頓晚飯。

沈玄默忙裡偷閒,特意去跟周姨學了做飯,隻有幾道簡單的家常菜。

他自己連著試了幾次毒,確認沒什麼問題,才敢端上桌。

但經過警局的事情一耽擱,他們到家的時候已經臨近半夜。

飯菜都已經冷了。

沈玄默也沒有心情再去說紀念日的事情。

他要是不說,顧白衣原本也是想不起來的。

按照顧白衣簽字那天開始算起,到今天才正好是一個月的時間。

顧白衣第一回談戀愛,對“紀念日”之類的概念還沒有太強烈的意識。

而且在他的認知裡,他和沈玄默真正說開是更早之前的事情,真正要去計較也不怎麼說得清楚。

到家之後,沈玄默沒有提這個事情,因為不想這點小事再給顧白衣壓力。

但看著那一桌擺好的飯菜,以及桌上花瓶裡麵新插|進去的幾枝玫瑰,顧白衣也反應過來這是沈玄默準備的了。

不過他也沒有主動追問,而是忍不住衝著沈玄默笑起來。

明亮的燈光下麵,他笑得眉眼彎彎。

桌旁的那幾枝嬌豔欲滴的玫瑰都不如他的笑臉明豔。

沈玄默都被笑得晃了一下身,在坐下去之前,沒忍住先在顧白衣身邊停留片刻,俯身去吻他。

顧白衣“唔”了一聲,含含糊糊地說:“謝謝。下次我會記住的。”

呢喃似的聲音柔軟真摯,又乖巧。

沈玄默聽得滿心柔軟,慢慢“嗯”了一聲,心情終於好了起來。

飯菜熱了一下,就簡單對付過了晚飯。

時間已經很晚,他們很快就洗漱完準備睡覺了。

顧白衣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幾乎沾上枕頭就能睡著。

但身邊躺著另一個人,目光灼灼,好像八百瓦的大燈泡,顧白衣也沒辦法心安理得地去會周公。

一睜眼,就對上沈玄默直勾勾的視線。

但沈玄默卻並沒有什麼心事要在這個時候跟顧白衣說。

他伸手捂住顧白衣的眼睛,低聲說:“沒事,你睡吧。”

他就是單純地想看著顧白衣而已。

輕覆在眼睛上的掌心很熱,沈玄默的體溫一直都是比顧白衣要稍微高一點的,冬天好像一個大型的暖寶寶,夏天就需要早早開空調了。

但先前在警局的時候,沈玄默的手上卻是一片冰涼。

顯然是真的有點嚇到了。

這會兒似乎也僅僅隻是表麵平靜下來。

顧白衣拉下他的手,歎了口氣,問:“你是不是還在擔心我受傷?”

其實是後怕。

不用沈玄默說,顧白衣也知道。

顧白衣拉著沈玄默的手,停在睡衣領口的那顆扣子上,低聲說道:“我真的沒受傷。要不

你自己來檢查一下?”

沈玄默握住他因為羞赧而有些輕顫瑟縮的手指,低頭吻在他的鎖骨上。

顧白衣睫羽輕顫著,慢慢放鬆了身體。

-

隔天下午的時候,顧白衣上完課才有空去醫院探望蘇理程。

蘇理程遭了一樁無妄之災,到醫院重新拆石膏打石膏的時候又多受了不少罪。

顧白衣敲門進病房的時候,他正吊高了那條傷腿,可憐兮兮地躺在病床上。

未來至少半個月以內,他都得在醫院度過了。

好在他們專業大部分考試都已經考完,剩下兩門留著下學期補考也不是什麼難事。

比起這些瑣碎的小煩惱,保住了性命才是萬幸。

蘇理程當然不知道自己原本是會被那個變態殺人魔給捅死的。

但他知道那種變態做出什麼事都不奇怪。

如果不是顧白衣及時發現不對勁,並且把人給揪了出來,說不準對方也會怕他覺察而選擇殺人滅口。

蘇理程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對門就住著一個凶殘的殺人犯。

隻怕某一天毫無防備就成了一條冤魂。

所以對現在的蘇理程來說,顧白衣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以往碰到顧白衣的目光時,他還會下意識回避,甚至是轉頭就跑。

但經過這件事之後,蘇理程就不再躲了。

抬頭看到顧白衣進病房的時候,蘇理程的眼睛頓時亮得像是在發光。

“顧、顧哥。”他結結巴巴地叫了一聲。

他們年齡相仿,蘇理程這麼叫純屬是出於“敬意”。

顧白衣對於這種“敬意”早就習以為常,隨口就應下來,卻隻見蘇理程的眼神頓時又亮了幾分,甚至隱隱有些肅然起敬。

顧白衣沒有讀心術,當然猜不出來蘇理程在心底默默感慨他真有大佬的風範。

——就一個簡簡單單的“嗯”字而已。

顧白衣簡單問候了一下蘇理程的病情,確認沒什麼大礙之後,才又跟他說起那起案件的事情。

這次被救下的女受害人搶救及時,除了幾道傷口比較深,縫合之後有可能會留疤以外,身體上倒沒有什麼大礙。

但她的心理陰影相當嚴重,到現在都不敢開口說話,看到男性的身影就忍不住開始害怕發抖。

就連衝進去救了她的顧白衣也沒能例外。

不過她並沒有徹底失去理智和記憶,心底還是很感謝救了她的顧白衣和蘇理程的,醒了之後就跟身邊陪伴的護士和女警比比劃劃,讓她們幫忙轉告一下她的感謝。

現在她也很積極地接受了心理治療。

警方暫時不敢太刺激她,因此先著重調查了有沒有其他的受害人。

連夜搜查了凶手的屋子之後,他們在衛生間的浴缸管道裡發現了一截斷指。

看大小明顯是屬於小孩子的。

警方肯定是要盤問上下左右鄰裡有沒

有見過小孩子出入凶手的屋子,但擔心會讓正對門的蘇理程受刺激太重,所以就拜托了顧白衣這個“朋友”

先旁敲側擊地問一問情況。

顧白衣說得也很委婉,隻說了凶手可能還在房子裡殺害了一個小孩子。

但蘇理程腦子轉得也很快,立刻就想到他們是憑借什麼確認了這一點,用的還是“可能”

這種形容詞。

蘇理程臉色一白,一把捂住嘴,扭過頭就去找垃圾桶。

顧白衣把垃圾桶遞過去,蘇理程沒忍住,吐了個昏天黑地。

過了半晌,他才稍稍平複下來。

顧白衣給他遞了杯水漱口。

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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