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哪吒瞳孔一瞬間放大,但也隻有一瞬。
隻不過這一瞬情緒上的微微變化,對於已經經曆世事變遷之後穩坐神位的蓮花太子來說行於言表已經是巨大的心裡波動。
以至於袖中的混天綾衝出袖口,阻攔的動作遲了一瞬,讓容白將袖內隱藏的紅綾收入眼中才收回袖中。
哪吒感受著袖中混天綾的激動,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容白,直至他自己移開視線,輕道“雙股劍又叫鴛鴦劍,這柄劍收入庫中之時我並不清楚,比單劍多了一份輕巧靈敏,輸了一絲銳利。”
“但若要是先天不足,便可從中補給。”
哪吒聲音平穩,好似並未因為剛才容白的話產生什麼波瀾。
容白聽著點點頭,她又摸了一下其他的兵器,處於神兵利器皆在眼前的地方很難不讓人目不暇接,但她還是喜歡就在自己手中,第一眼就喜歡的雙股劍。
她明白自己的短處,所以一眼便知道究竟要從何處去彌補。
比起其他其他的法器,雙股劍並不算是最珍貴最厲害的,卻是最適合她的。
兩劍置於掌心之中,才能感受得到看似一模一樣的劍實際上鍛造的重量並不相同,劈砍的重量也並不一樣。
一力破萬法,同樣,若無法得到那便以出其不意製勝。
隻見到這個雙股劍的一霎,容白便覺得這個法器就是為自己而生,其餘種種或一寸長一寸強,或蘊藏法力不一,但都已經不再入眼。
“我就要這一個。”
她笑了笑,武器在手,纖細的手腕將兩柄劍舞的虎虎生威,衝著哪吒揚了揚眉。
這是容白第一次袒露她的自信與野心。
炙熱的陽光滲透著朦朧,眼尾微微勾起,眼中有浩瀚星辰。
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像在金蟬子君吒麵前一樣偽裝,收斂起所有的想法將自己當做柔弱蜉蝣一般。
哪吒與他人並不相同,這是一開始本身的差彆。
在就是,容白清楚她不可能永遠將生死主動放
在彆人的股掌之中,任憑他人來決定自己的命運榮辱。
她不怕死,但不想悄無聲息的死,她想活,但不想永遠卑躬屈膝的活。
容白一身流光溢彩的白裙沐浴在陽光底下,周身遍布虹光,哪吒隻覺得說這一句話的容白讓他心頭不由得一跳。
高高在上的神明垂憐野心勃勃的旅人,因為他在迷茫卻腳步未停的旅人身上看到了未曾早就神格的自己。
所以,一切早早就已經注定。
當高貴的神明為低賤的小妖而好奇的時候,那顆心就已經落在了那個小妖的身上。
落了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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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宮一行算是徹底的讓容白在哪吒的安排之下身份見了光,徹底的歸入了雲樓宮的勢力庇護之中。
至於容白未曾見過的那位雲樓宮男主人?在哪吒和殷夫人都已經確認的情形之下,他的肯定就不重要了。
因為即使覺得容白身份難登大雅之堂,不配與雲樓宮攀親,但是...先要維護家中和諧的表象,再是沒有辦法打得過幼子,有再多的意見也隻能憋著不說。
容白最後帶走了那兩把雙股劍,對於其他神兵利器心如止水。
還挑了一些適合她現在修行的基礎功法,其餘的更多是殷夫人和李貞英臨走時候送的各色寶石還有織女做的衣衫。
雲樓宮很好,天庭很好,容白覺得比靈山好很多。
但這隻是都隻是因為那個蓮花太子主動為自己築上基石釋放出善意。
等送著容白到了陷空山之後,天色已經變得暗沉起來,落日熔金,泛著金燦燦的輝煌沉光。
卻見容白剛剛落地,一路上擒著她手腕的哪吒逃也似的離開了,隻腳步匆匆召喚出風火輪,留下一句“好好修煉”就走了。
遠遠便瞧著隻瞧著好似一團烈火一躍到了天幕之上的錦紅看著出現在洞外的容白,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郎君這是.......?”
容白懂她的神情,生怕惹了哪吒不悅。
她輕笑一聲,眉眼低垂,她被陽光籠罩,落在錦紅和和黑軟眼中隻覺得襯的更加白皙,這種白帶著矜貴,帶著如玉一般的溫潤。
又像是白紙一般皎潔,沒有半分鋒芒。
連錦紅見了都覺得這一種白太過單調,就該在她身上落下鮮豔紅色,才最為精妙。
“郎君公務繁忙,自然不可能時時都待在陷空山。”
容白收回望著哪吒離開的視線,臉上笑意未曾掀起波瀾,好似一切她都已經在掌握之中,又好似哪吒的離開與到來都都不能夠撩動她的心緒讓她產生任何其他異動。
她將目光放置在一旁一直都待在無底洞門前但不聲不響的土地身上,屏退了錦紅和黑軟,找了個理由讓她們繼續收拾洞府,問道土地:“不知土地公公可有空,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