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容白顫了顫。
炙熱的吻順著脖頸一下一下落在脊背處。
外頭暴雨過後, 落在洞穴低處的雨水順著縫隙滴答滴答的落了下來。
顯得本就碩大而空曠的寢殿彰顯的更加寂靜。
容白聽到這話感覺自己心都漏了一拍,隻那一刹那怔愣,但很快她便反應了過來。
下意識抬起頭看著跪在水鏡前的自己, 失神了一瞬。
有舊?
有多麼舊?
是金蟬子被貶下凡的罪魁禍首夠不夠舊?
但是隻要她不承認,隻要她這邊沒有被哪吒明晃晃抓一個正著, 哪吒就不可能知曉。
這隻是哪吒隨口一問。
而應答的話要如何說, 該在什麼時候說,幾分真幾分假都是一門很大的學問。
本就這件事不能從頭到尾一直隱瞞著哪吒讓他一無所知,隻是因為哪吒突然提起而顯得她慌了神。
容白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怎麼敘說的話術, 讓這件事情在塵埃落定就此揭過。
“慢一些。”
容白聲音喑啞,帶著些許哭腔。
哪吒劇烈的攻勢讓她身形也開始輕輕晃動。
就像被風吹在風中的柳絮, 隨波逐流, 難以自足。
在她說完之後身後的人好似不滿她回答的遲疑,所以落下的吻還有攻勢如同那道狂風暴雨一般更加激烈了三分。
他捉弄的握住容白的手, 將手覆於肚腹之上,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後頸處。
容白聽著他玩味的低沉嗓音輕聲說道:“感受到了嗎?”
水鏡內,唇瓣紅潤, 一張一合。
容白的唇瓣早就被一次一次吻得燙而軟,顏色像是開到盛時的靡麗花瓣。
她被哪吒弄的有些失神的感受著, 眨了眨眼睛氤氳出朦朧眼波。
頓時隻覺得可怕。
連什麼都沒有的吃醋都能這般凶猛。
若是一切塵埃落定, 她能得道成仙,他知道她騙了他, 該不會要在榻上直接弄死她吧?
“要什麼才算熟識?”
容白從猛烈
地攻勢之中努力回神重重的喘息一口氣, 借著這句話回答。
“若要是大太子殿下和黃風兄長這般熟識,倒是沒有。”
因為就是聽聽經,親了親,有些風花雪月的將金蟬子被貶下凡的實際罪名變成了——破了色戒罷了。
畢竟她和君吒、黃風清清白白手都沒有挨過。
“若要是同咱們現在一般親近......”
容白沉吟一聲, 身後之人本就是借著機會發作現在見容白還要拿喬即使是個玩笑他也不能接受,於是又不輕不重的研磨起來。
忍著燥著,也要讓容白說清楚之後主動來求他。
“那自然——也是沒有的。”
視線模糊,她抬起頭竟然也瞧不見水鏡之中究竟是個什麼樣子,隻能夠看到模糊身影。
恍惚中容白聽著自己央著哪吒,之前的羞恥拋在了腦後。
心裡想著南贍部洲那個不是唐時候的朝代,說的那句“掩耳盜鈴”真是曠古名言。
哪吒輕笑一聲,肆意風流之姿,抬眸順著容白的視線朝著水鏡之中看去。
容白覺得朦朧,可他卻覺得清晰明透。
絕豔昳麗的美人眼波含淚,眼尾微紅,身上肌膚鋪就著千年不朽墨顏料化成的蓮花還有人工雕琢上的雪景紅梅。
錦緞一般的長發淩亂,如同藤蔓蜿蜒落在肌膚上。
春意茫然。
哪吒含著容白的唇,知道她這時候好欺負,也十分滿意她的回答。
君吒和黃風他都不願意在容白麵前提起,恨不得他們永遠連人帶名字都不要出現。
什麼兄長,想起從前他還玩味想過容白是小嫂子便氣惱,從前容白在靈山必定十分尊崇兄長,所以兄長才肯相護。
至於黃風,哪吒對他不過是遷怒時機出現的不對,他在陷空山等著,容白在外頭玩鬨,那妖還先他一頭占了一聲“哥哥”的名號。
有舊歸有舊,都不足以成為威脅。
至於剛才話提到的金蟬子,那就更無所謂了。
不過心念一動,想起容白以前在靈山,能夠突破靈山大雄寶殿外的護衛定然也不是隻能在山下的小妖,也是有幾分薄麵。
想必也和佛前最受器重的金蟬子
有過幾麵之緣。
說不定容白也用過景仰的眼神看過那位傳聞之中光風霽月的金蟬子。
不像他,傳聞之中儘是惡名。
不過惡名也有惡名的好處,譬如知道是他的人就沒有不睜眼的敢來招惹了。
“我與金蟬子有舊,可與金蟬子的轉世無舊,也不知道是何性情,竟然真的要用人身從南贍部洲那裡的中原國家到西牛賀洲西天來。”
“這路途......太過遙遠。”
即使有著明裡暗裡的庇護,但當中可以出的意外太多了,對於一個壽命隻有幾十年的人來說也太冒險了。
該說不愧是金蟬子嗎?
即使轉世也對西天靈山永遠著超越靈魂的虔誠。
過了許久,**漸歇,外頭又來了一場暴雨,分不清究竟是白晝還是黑夜,容白慵懶蹭在哪吒的胸膛上這般說著。
她披了一件單薄的衣衫,衣領微鬆,調皮的幾率青絲順著衣襟朝裡滑去,無端令人遐想。
肌膚清透如玉,朱唇卻紅的分明。
色澤如血,哪吒見了又忍不住的用指腹在上麵摩挲了幾下,嬌嫩的唇瓣被他弄的更加豔麗。
他輕笑一聲回應著容白的話:“金蟬子是不是心甘情願下凡曆劫這事誰也說不準。”
“這件事靈山能夠操作的事情很多,金蟬子願意最好,不願意也會被動的願意。”
“至於轉世後的唐朝和尚?連金蟬子這位靈山最具天賦的二弟子都不能保證他是“心甘情願”那唐朝和尚又怎麼保證他是真的呢?”
哪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