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大可以放心,現在皇上這麼疼愛你,為我選的夫婿不說彆的,立場一定是沒有問題的。”
胤礽才發覺怒氣到了極致的時候,竟然會笑出聲。
他看著這張豐潤的唇瓣,在他麵前一張一合,隱約著又說了些什麼,卻又聽不清楚,好似遁入飄渺之中。
“閉嘴。”
他說。
用了一個即便是初見的時候,也未曾用過的嚴厲字眼。
胤礽覺得他在容白眼中如同一個□□的一般,他沒有任何的秘密隱瞞,連最光怪陸離的事情都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發了瘋的對她全部交托。
而眼前這個掌握著他喜怒哀樂的人,卻從未對他有過旖旎心思?
已經到了傍晚,暮色來臨,本該是宮人要點燃諸多蠟燭,照耀起盈盈燈火的時候,卻偏偏因為太子的命令不得而入。
一半被暗影籠罩的宮殿也越發顯得空曠,在如今凝重的氣氛下更顯了幾分幽冷。
“好好好,我不說了。”
容白裝傻,恍若未覺太子的異常。
她淺笑晏晏,周身恍若被月光籠罩的白玉,神韻難以被描繪出來。
沒有塗了唇脂的殷紅唇瓣鮮豔的像是吸食了血色一般。
容白說道:“可即便殿下讓我閉嘴,皇上和太後娘娘已經開始為我擇婿,家中也要忙碌起來了。”
家中一直在宮中當差的長姐到了年歲,快要放出宮來,緊接著便要議親。
因長姐和她都在宮中,所以也耽誤了已經到許婚年齡的小妹,還有家中其他姐妹。
既然要辦,那肯定就會一起辦。
容白不用說,胤礽就懂。
甚至,哪怕兩人心知肚明,但隻要容白不給胤礽台階,胤礽就不會有對於這件事的任何處置。
“胤礽,我會永遠忠誠於你,是你最好的戰友,你也一直這麼相信,不是嗎?”
容白放緩了語氣:“你也該迎娶太子妃了,不管前世如何,這一輩子你可以早有準備。”
“而我的存在,如果持續下去,會讓未來的太子妃心存芥蒂——隻要你還想擁有皇位,一個家世可當國母的太子妃,和我這樣的,你心知肚明幾斤幾兩。”
容白說完,歪頭斜眼看著胤礽沉默不語,知道胤礽已經有了決斷。
——兩輩子的太子了,雖然說心性因為有些影響,這輩子變得也年輕了不少。
——但到底是天潢貴胄進一步就手握山河,讓諸位兄弟跪在麵前,這樣的權傾天下誰能夠抑製得住?
尤其是胤礽,尤其是他這個早就將皇位視為囊中之物的太子殿下,絕對不能抑製得住。
如何把握,他早有決斷。
容白離開了,等到回神的時候,耀眼的燭火刹那間升起,直直弄的胤礽他眼睛疼。
賈容春。
小白。
她對他而言,究竟算什麼?
他需要好好考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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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宮裡,容白到的時候太後正在串珠子打珠珞玩兒。
太後年紀也沒有多大,草原上長大的人就進了宮,把持住博爾濟吉特家的後位。
和如今這位皇上,尊敬有餘,親近不足。
但這樣已經足夠他在宮中安度晚年,隻不過日子是一眼能夠望到底的看清楚,並不會掀起波瀾。
在太皇太後離開之後,正好太後身邊還有她親自撫養長大的五阿哥,也學會了自己找一些趣味。
“小白回來了,今日去跑馬開心嗎?”
和太後說話比和太皇太後簡單許多。
“開心。”容白行禮之後坐在她的身邊,十分有默契等為太後遞上她下一顆需要的珠子。
“幾位阿哥的騎射功夫都很好,今天的天很藍,馬也跑得很歡樂,我那匹黑色的馬就長得十分的帥氣。”
如果是太皇太後的話,容白隻會說關於皇子的事,不會說其他。
但太後聽了,臉上流露出依舊是少女時候的天真笑容:“玩得開心就好。”
“哀家之前在草原上的時候,也有一匹十分俊的黑馬,它叫黑珍珠。”
“每一次我都能跑贏哥哥呢。”
她說著,手中的珠子停了停,揮手讓身邊所有人都先下去,等到宮中隻有她們二人存在的時候,這才問道:“之前哀家跟你說的事,你心中可有決斷?”
還能有什麼事,這些時日最大的一個事情就是關於她的婚事。
最尊貴的皇上和太後二人,沒有為他直接指定一個人都可以稱得上,是對她格外的關照。
“鑲黃旗那位爺,可好?”
太後聽著點了點頭,這些人一開始的立場都是皇上選定的,絕對不會讓容白對於太子的特殊意義,落入旁的陣營手中。
“哀家記得這個孩子,好像是說長得挺英俊的。”
“家中父母早亡,早早的就襲了爵位,現如今也是自己當家了。”
“哀家和皇上也覺得他是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