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多年以來姿容俊秀的麵容一直被許多不服氣的妖王腹誹妖力都加持在一張臉上,不愧是狐狸精。
現如今聽到了容白的話,臉色蒼白,十分黯淡。
“是父王無能,不能保護你安穩,若是從前......”
容白知道狐王是想起了巫妖大戰之前的事,那時候妖族興盛,妖族有妖皇、東皇、太陰之主。
那時候太古天庭建立,妖皇昭告天地:凡有靈識者,皆為妖。
即便是從前由女媧娘娘創造、現在備受天地寵愛的人族也是短時間內稱為妖的。
她自小聽著狐王同她講述那些過去的事,這天地之間能夠講述洪荒之事的生靈現如今已經沒有一掌之數。
而妖族也曾經從和巫祖分庭抗禮,到如今巫族掌管六道輪回,凡為妖者,無往生之魂。
大能們早就已經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現如今妖族式微到可修煉成妖數量逐年下跌,而又沒有修煉之法。
和同樣稱霸一時而後隻能任人宰割的麒麟族,鎮守不死火山永不外出的鳳凰族,還有被緊緊盯著的龍族,竟然說不上究竟誰更倒黴一點。
都是天道棄子罷了。
狐王覺得若是容白生在洪荒時期,定然不會出現現在這個局麵。
一是天道眷顧,必定修煉起來無任何阻礙。
二是那時候妖族百花齊放,修煉的功法不知凡幾,一個不合適那就換另外一個。
便是......便是截教還在,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容白當然明白自家父王的心思,可一切事情要麼從源頭開始就已經開始改變,要麼就隻能朝前看。
從前赫赫輝煌可以懷念,但絕不能沉溺。
“父王,從前很好,可女兒即便是生在洪荒又真的能夠安然無恙長大嗎?”
洪荒實力為尊,殺了小的來了老地在一起殺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那時候或許她可以好好修煉,但彆的妖也可以好好修煉。
容白自認自己不差彆的小妖,但這時候隻能用這種話來安慰自家已經泫然欲泣的父王。
“父王,這世上有許多事若我無力更改,那我希望我能夠跳出這個局麵自己麵對。”
已經可見昳麗之色,但容貌上依舊有著幾分澄澈的稚嫩。
那雙眼眸富有著生命力,年少總是浩大的,即便帶有著少不知事一直被嬌寵長大的天真臉上卻十分堅定。
狐王知道,他這個要強的女兒,在他執意護了她幾百年之後,終究是按捺不住了。
為了她自己,更是為了他。
“那就去吧,錢財多帶一些,法器也帶著,讓二郎也跟著你。”
他頓了頓。
二郎是容白小時候撿回來的,那時候瀕臨生死一線。
容白執意要救他,狐王寵愛女兒自然不會多攔著,無非就是花錢買傷藥罷了。
他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黃白之物。
但鷹隼養好傷之後神采飛揚,比尋常走獸強多了,難免存了一個等到修煉成妖可以護衛在女兒身上的心思。
卻不想二郎這麼多年依舊隻是一個尋常蒼鷹。
但雖無靈智也是個好處,至少女兒不會覺得被束縛。
二郎十分有眼色的用嘴蹭了蹭容白的臉頰,也在讚同這這個說法。
容白乖巧地笑了笑,抱著二郎依靠在自己父王懷中。
她也該長大了。
與其等到最壞的結果來臨之後隻能夠被動地準備時機乖順蟄伏,倒不如就現在賭一個一線生機。
容白不知如何形容關於她對命運的認知,但坐以待斃從來不是她的作風。
即便所有生靈都在告訴她,做一個懂事的公主已經足夠。
......
離開積雷山的那一日是一個大晴天,整個積雷山看著自己的小公主都覺得勇氣可嘉又有點不理解。
但積雷山隻有一個準則:公主說的都是對的。
公主怎麼會犯錯?
那他們就期盼公主一路真的可以長大吧。
就算公主領回一頭牛或者一個人族柔弱書生說要做駙馬......那隻要對公主好就足夠了。
他們不理解,但是都聽公主的。
纖細的身影還帶有著春天之中幼崽的好奇心,剛剛說著自己長大了的容白沒正經走幾步就蹦蹦跳跳起來,充滿著雀躍。
裙袂拂過路邊的青草色,她本身就極具生機。
“王上莫要擔憂,或許公主一行真的能夠有奇遇。”
“咱們妖族現如今隨意斬殺,但從前年歲之中以妖神得道的,還有同門有教無類的可都在外頭。”
說話的是一位渾身漆黑的青年,是一隻烏鴉精。
狐王見著路上已經沒有了自家女兒的蹤影,這才收回視線。
他何嘗不知身邊人說的是如今在天上的截教眾人,然而受製於人終究是受製於人。
截教損失慘重,封神榜上占了絕大多數。
多少隻要再多一點年歲或許就能成就大道的生靈千萬年道途煙消雲散,隻能成為現如今天庭的劍刃。
“即便是大多無法照料,稍稍鬆鬆手,就已經足夠。”
“更彆說,還有幾位即便是現如今玉帝也不能輕易得罪的人。”
他話音綿長,神色成竹在胸,身為萬歲狐王身邊的智囊,狐王的慈父心聽到這裡總算安定下來。
“希望如你所說。”
“便是不能,我也願意用這百萬家私,換有能之士保佑我女平安。”
陽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