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楊戩許久沒有動作,容白若不是一直凝視著他,恐怕都以為就在這一瞬間之內,這司法天神會不會已經元神出竅了。
還沒等容白開口詢問,走近殿內許久沒有被搭理的狐王輕咳了幾聲。
楊戩這才回神,拉開和容白之間的距離。
又看著她出神了。
楊戩心裡想著,比起不能將一見事情完全信手捏來的惱怒更是多了幾分無措。
尤其是他不知一次失神,這一次連狐王到此都未曾發掘。
這對於一個從小就參與各種戰爭的戰神來說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
若此事在戰場上,或許他早就已經魂歸九天。
楊戩看著容白好似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彎著眉眼接著又朝萬歲狐王撒嬌的樣子,終於發現一個問題。
——這一場婚禮之中,一直被牽動著感官的,好似隻有自己。
“父王,你怎麼過來了?”
“前頭的叔叔姨姨哥哥姐姐們能夠輕易放你過來?”
容白全然忘記了剛才那顆寶石的鄭重,畢竟從小她就什麼都不缺,唯一缺的也就是法力。
如今她拜得名師,雖然夫君不算是同一個派係但是好歹能是自己的引路人。
物儘其用,不能浪費,合適的人要放在合適的位置上。
這是從小萬歲狐王就教她的東西。
容白也明白這個婚禮對於楊戩來說,他就隻能是“楊公子”,不能是清源妙道真君。
不然積雷山或許就會被夷為平地了。
但即便如此,該享受到的夫人待遇她也必須要享受的到。
夫君給的法器,有什麼需要推拒的呢。
“這不是擔心你,就過來看看。”
萬歲狐王獨女玉麵公主大婚一事有些匆忙,但即便如此,萬歲狐王交好的許多妖王也都過來參加婚禮。
來看看愛女視若眼珠的們,能夠公主招個什麼樣子的駙馬。
駙馬不見人影,妖王們好奇詢問,吵的狐王一個頭兩個大,還一個個都跟他說恭喜,又不放心女兒,便趕緊來看看。
沒想到這兩個竟然還濃情蜜意起來,完全視他為無物。
不過,他這個大能女婿真的對女兒有了真心。
倒讓他這千年來沒有一刻不懸著的心,總算往下落了落。
即便是他走了,女兒在世上也不再是形單影隻。
“父王,彆哭彆哭。”
容白就看著自家父王看著她神情變換,眼淚刷的落了下來,連忙撲在他懷裡安慰著。
楊戩沒有見過這個場麵,絲毫不知在他見過的幾麵之中統領積雷山文火慢燉的萬歲狐王會在自己女兒麵前哭成這個樣子。
“走吧,時辰已經到了,那就前頭見見吧。”
萬歲狐王也知道楊戩在身邊,不應該哭。
可是他忍不住。
怎麼就不拒絕這個大能呢?
若是旁的,她受了委屈自己還能護一護,可若是眼前這個女婿心變了,那她又該怎麼辦呢?
積雷山的生靈和小妖,現在還不是她的責任啊。
也隻能說萬幸是招贅,還在他的眼前寸步不離。
他還有一條老命,還能夠繼續護著他的愛女。
“是,咱們走吧。”
容白見萬歲狐王平複了心情,總算是放心下來,喚了一聲“二郎”嬌俏的聲音如同泉水潺潺,楊戩回眸卻見一玄色身影撲朔著翅膀就來到了容白的肩膀上。
十分霸道的占據了這個位置。
見楊戩看他,二郎還輕輕在肩上跳了跳。
在楊戩看來,不是挑釁,勝似挑釁。
兩雙眸子刀光火石之間對視一瞬,在容白肩上的二郎便撲朔著翅膀又飛走了。
“哎?二郎!”容白喚了一聲,但往日裡與她十分默契的二郎這一次郎心似鐵,沒有片刻回頭。
容白皺著眉,看了一眼楊戩,很難不懷疑是楊戩的問題。
但見楊戩神色入常,料來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不會跟一個鷹隼吃醋,這簡直太過離譜。
“為何這麼瞧我?”楊戩唇角帶笑。
喜服金冠,身上的繡紋花樣栩栩如生,走動之間那喜服上繡的圖騰像是要飛起來似的。
容白看著他的笑容,視線移到了他的額間銀紋上。
連帶著他的銀紋都少了些許清冷,倒像是太陽的光輝灑在了他的額間一般。
都在唇齒之間的疑問被咽了回去,容白伸手忍不住的勾了勾他的掌心,發髻間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晃。
楊戩覺得這一刻的癢好似心底裡開了一朵花。
他沒有忍住,也沒有控製,順應著自己本心的握住了那一雙作亂的手。
緊緊的握在了掌心,再也沒有鬆開。
......
萬歲狐王心裡本就難受自己乖女被搶走,現如今發現乖女真的喜歡這個不滿意的女婿就更難受了。
他施了個法術,擦去臉上的淚水。
帶著門口的大郎先走一步。
雖說婚禮窮奢極欲,算的上是處處珍品,但妖族婚禮到底沒有人族婚禮那麼的講究,隻要日月在一個天上,時辰就是對的。
萬歲狐王說時間到了,時間就是到了。
萬歲狐王回到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