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整件事發生的如同台上的戲劇一般,你方唱罷我登場,敖烈被關在了西海的大牢裡也來不及反應。
但畢竟是天之驕子,隻是不會想,但是不是真的傻。
因為爭執被押過來的敖烈蹲坐在地牢裡,想不明白明明一切都是那隻九頭怪物做的事情,為什麼自己的父王不聽自己辯解。
就連大哥也一句話也不說。
那是不是小白真的會誤會他?可他隻是被騙了之後太吃醋了而已。
他對於整個局麵的變化,一無所知。
深海不知日夜,牢底也沒有逐光的器物,隻有滲透進來的細微光亮。
不知日夜。
寂靜、密閉的空間本就讓人徒生恐懼,尤其這個地方連一絲一毫的動靜和日光,都沒有。
敖烈從一開始的惱怒到逐漸的難受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都不來看他。
為什麼他就被放棄了。
終於,有了一點動靜。
敖烈激動的站起身來,朝著外麵看去,腳步輕鬆,一下一下,他聽不出是誰。
直到籠罩在暗影裡的身形隨著距離的接近一點一點出現,敖烈臉上的激動頓了頓,但還是說道:“四弟,你總算來看我了。”
“外麵究竟是什麼情況?小白.....小白還生我的氣嗎?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個九頭蟲。”
四弟逐漸走近,敖烈也沒有等到他的回答,逐漸皺起眉頭。
“是嗎?可我就是來送你一程的。”
一向是溫和有禮的四弟突然在耳邊這樣開口,敖烈來不及反應,就感受到一個利器穿破自己的肚腹。
“又是你.....”敖烈以為是九頭蟲假扮的。
敖望看著自己哥哥這一日被關在裡麵之後憔悴的樣子,還有現在不可置信的頹然,總算有了一種得意之感。
他要碾碎這個三個唯一的希望:“不是啊,三哥,真的是我。”
二哥血統混雜,又早早娶親,生下孩子之後氣息孱弱隻能夠以血喂養,削弱了本身就不多的法力,與他們幾個也不來往。
至於大哥摩昂,這個本應該最嫉妒的存在,他卻生不起任何的嫉妒之心。
因為將心比心,從小到大摩昂受的那些訓練,還有繼承人要承受的責任,敖望想過,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做到。
有些人飛得太高太遠,你反而隻會羨慕敬仰他們,生不起任何的嫉妒之心。
可是敖烈,他的雙生哥哥,一同誕生,一同破殼的哥哥,隻是因為他身體健全所以處處都壓他一頭。
他在西海隻能是隱形的,隻能是仰仗著各個存在的透明龍。
所有人見到他——都會遺憾的說:要是這個龍爪完好就好了,可惜了。
可惜了。
為什麼一同誕生卻隻有他殘疾,為什麼他要被歎息著說“可惜了”。
而三哥永遠乖順,永遠什麼都不懂,在他難過的時候隻會說“有嗎”,他卻能夠感受到所有的細微。
敖望不傻,敖望表麵上信任這個突然出現“一心一意”為他好的將領,實際上也隻不過是利用他各取所需罷了。
他沒有遇到過什麼好人,能夠真的看好他。
連父母親人都不行,何況是彆人?
必定有彆有所圖。
但是不要管目的,隻要結果就對了。
這方牢獄,斷絕所有的法力,而父王和大哥需要一段時間來收尾才能夠有時間見到敖烈,他隻有短短的時間來行動,而且還要神不知鬼不覺。
敖烈這位什麼都不懂得兄長一死,自己就到歸墟而去,他已經查過了,確實有記載祖龍靈魂還存在歸墟。
隻要用聲音做交換,他就能夠修煉,就能夠恢複安康。
他就再也不會是被歎息的那一個了。
至於公主.....公主前些時日伸手扶他起身,就是願意和他牽手,必定願意等他回來。
等他和東海在善財龍女的公主一樣搭上靈山這個順風車,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代替敖烈所有的一切,迎娶公主。
他才是西海最勇敢、最能夠彰顯西海氣度的王子。
那些歎息聲,之後永遠都不能再出現!
可敖望他看著敖烈充滿不可置信的樣子一點快意也沒有,隻有惱怒——這時候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
竟然還相信不是我。
“是我啊,三哥。”
“等你魂歸歸墟,可一定要記得你既然沒有辦法當好一個兄長,就不要日日以好兄長自居了。”
隻有他死了,西海嫡係是不是才能夠看到他的存在。
龍血湧了出來,沾染了他一手粘膩。
外頭布置的機關聲響起,敖望有些遺憾自己不能看著自己這位目無下塵的三哥苟延殘喘垂死掙紮,但還是乾淨利落的抽回匕首。
血液噴灑在他臉上。
無憂無慮的龍族三太子隨著力道墜在地上。
敖望轉身離開,最後回頭之時凝神看了倒在地上的三哥一眼,海底折射的幽深光芒讓他的神色格外蒼白,眼底複雜。
可終究又轉過身快步離開。
沒有半分停留。
......
上當了!
容白隻看了一眼九頭蟲的怪異之處,就知道這件事已經不是西海龍王所為。
一切都是九頭蟲搞出來的!
可即便如此,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西海龍王將計就計,她也隻能夠沉默不語裝聾作啞。
等所有人離開之後,殿內的喜慶裝飾還在,卻有了一種寂寥的氣息。
“公主......這三太子真是......”
九頭蟲還沒有說完,臉上便挨了一巴掌。
“我警告過了你,不要插手西海的事。”
臉上的傷勢用了十足力氣,隻一下九頭蟲臉上已經開始紅腫。
“可是公主,我這不也是促進進度嗎?現如今三太子是西海救星,不能與你舉辦婚禮,隻要我能夠代替四太子,一切不都還能恢複正軌?”
容白冷笑一聲,九頭蟲還真因為他不是龍所以想當一條龍。
冰冷的視線撇了他一眼,容白臉上還有著嬌豔的胭脂,卻沒有一絲溫度,讓正得意的九頭蟲如墜冰窟。
“沒有關係,你能夠操控敖望鑽了空子,但如果我要嫁給摩昂呢?”
纖細的手拍打在他的臉上,這一次沒有絲毫的力氣,卻如同裹了鹽粒的鞭子鞭撻在傷口上一般。
“你啊,想的又多又簡單,太不知足了。”
與其說九頭蟲是因為她吃醋瘋了頭,倒不如說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