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盤蛇山鷹愁澗離開之後,茯音帶著祁淵去往了長安化生寺。

茯音依舊是維持著雲遊老僧人的模樣,至於祁淵,茯音讓他變成了一個年輕僧人,就像原著中的惠岸那般,雙手捧著放置袈裟的漆盤跟在他的身後。

異寶袈裟在茯音的法術下變輕之後,祁淵這麼雙手捧著漆盤,並不會感覺到什麼重量。這一路上,他走在茯音的身後,眼睛就沒有從漆盤上的異寶袈裟上挪開過。

這袈裟實在是亮閃斑斕,他是真的喜歡,越看越想收藏。

不過祁淵也清楚,無論是異寶袈裟,還是九環錫杖,都是觀音要贈送給能去西天取經的大唐和尚。

他是注定與這兩件寶物無緣了。

祁淵在心裡感歎著,眼睛卻依舊沒有從袈裟上移開。直到引路吏帶著他們進到化生寺的大殿之後,祁淵才收回了盯著袈裟的視線,乖乖辦成了一個跟在師父身邊的安靜小弟子。

…………

在大殿內,之後所發生的事,和原著大差不差。

唯一有所區彆的,大概就是在茯音示意祁淵將袈裟交給唐三藏時,這條應龍用念念不舍的眼神看了許久,才慢吞吞的將漆盤遞交出去。

那萬分可惜的眼神就像是割去了他的心頭肉一樣。惹得從他手中接過漆盤的官吏都不禁多看了祁淵兩秒。

茯音也看了祁淵一眼,不過下一秒,便把視線轉回到了唐三藏身上。

看著這位模樣清雋,一心追求禪學的金蟬子轉世,茯音將話題從小乘教法引到了大乘佛法。

“西有大乘佛法,能超亡者升天、度難人脫苦,也能解百怨之結、消無妄之災。”

茯音這話一說完,周圍的一眾官員頓時一片嘩然,其中一位武將上下打量著茯音,皺眉道:“你這老和尚,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話音剛落,空氣中突然就響起一聲不大不小的輕嗤:“嘖。”

眾人把目光移向茯音身後的祁淵,那武將開口:“剛剛那聲是不是你?”

祁淵雙手合十,有模有樣的說了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武將的眉頭頓時皺的更緊了,他沉下臉,盯著祁淵看了幾秒,正準備再說些什麼時,就被坐在最高位的唐王一個眼神製止了。

“不得無禮。”李世民俊逸的臉上透著幾分獨屬於帝王的威壓,他先是看了祁淵一眼,隨即便把目光移向了茯音。

不知為何,他對這個雲遊僧人有種莫名的好感:“老僧人,你說的這大乘佛法在西麵何處?”

“西天靈山的大雷音寺,距離此地有十萬八千裡。”

“弟子願效犬馬之勞,去往西天求取真經。”唐三藏當即向高座的唐王請命,溫潤的眉眼之間滿是對尋得大乘佛法的堅定。

“好,”李世民輕笑一聲,當即站起身,走下來站在唐三藏麵前:“法師既能如此,朕願與你拜為兄弟。”

說完這話,李世民又走到茯音麵前:“老僧人,你贈予我唐禦弟袈裟和錫杖,又告知我們如何尋得大乘佛法,此刻已臨近黃昏,不如留宿在此,吃些齋宴,再修整安歇。”

話音剛落,茯音還未回答,空氣中就又一次響起一聲輕嗤:“嘖。”

這一次比之前的音量明顯更大。

李世民微微挑了挑眉,瞥了祁淵一眼:“老僧人,你這小弟子的脾性倒是活潑。”

祁淵聞言嘴唇翕動,正要出聲。

茯音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祁淵就立刻安分了下來。

行吧,他現在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小和尚。而乖巧聽話的小和尚,是不能不分場合的找存在感的。

見祁淵安靜下來,茯音收回視線。對上唐王期待的目光,他搖頭拒絕道:“善哉,老僧今日的目的已然達到,也該離開了。”

李世民微擰了一下眉,還想再說什麼,茯音就已經看向了一旁的唐三藏。

“西天路途遙遠,你此去路經兩界山時,撕下山頂的六字真貼,那被壓在山下的神猴,會護你一路西行。”

“神猴?”

“那五百年前大鬨天空的齊天大聖?”

唐三藏和祁淵同時出聲。

前者是詫異,後者是驚訝。

茯音繼續說道:“那神猴法力高深,又習得七十二般變化,有他在,路途上的凶險會減輕許多。”

唐三藏雖然心有疑惑,卻還是將這些牢牢記住了。

李世明眼眸半眯,漆黑的瞳孔裡浮現出一抹思量和探究:“老僧人,你究竟是誰?”

祁淵輕哼一聲:“還能是誰,是你南無大慈大悲救苦救難廣大靈感的觀世音菩薩。”他一口氣將茯音的全稱說了出來。

茯音瞥向祁淵。

祁淵嘴巴一咧,衝著茯音微微一笑。

茯音倒也沒說什麼,事情既然已經辦完,他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必要,至於身份,也沒必要隱藏。

在眾人因為祁淵的話而怔愣的目光下,茯音撤去偽裝,露出了常顯露於世間的女身法相。

白衣,黑發,佛冠,唇不點而紅,膚似凝脂白雪。淺金色的光芒縈繞在他的周身,溫和又清冷,平然又慈悲。

眾人見狀,連忙跪地叩拜,驚喜又激動的喊著:“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果真很好看呀。

一旁的祁淵女身法相的茯音,在心裡評價了一句後,也變回到自己本來的樣子。

他現在是越發期待這位菩薩的其他法相了。

…………

出了長安之後,在回南海紫竹的路上,祁淵一個勁兒的往茯音身上瞟。

他眼神微微閃動著,一會兒看看茯音手中的玉淨瓶和楊柳枝,一會兒又看看茯音頭上的金佛頭冠,像是在觀察著什麼。

祁淵發現褪去了雲遊僧人的偽裝,觀音身上那種靈動的、帶著凡俗之氣的喜怒哀樂似乎也一並消失了。

眉間的神情變得很淡很淡,平靜的像一片可潤萬物、卻又沉靜無瀾的水,身上也多了一種不可侵犯的距離感。

雖然這種距離感不會讓人覺得冷冽,但是充滿著萬物皆空的神性,就像隔了一層薄霧,美好縹緲,卻又不可被觸及。

想到這,祁淵斂了斂眉,想說點什麼。

茯音目視著前方,察覺到他的糾結,淡淡開口:“你有話便說,無需扭捏。”

祁淵本身就不是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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