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惜時左右看了看。學校大門口除了幾輛車停著以外沒什麼人,周詩雨這裡隻有一個看起來比較健壯的司機站著。

紀惜時默默往旁邊挪了一小步,隨時準備開溜。隻是這段時間對周詩雨來說太長了。

大小姐不耐煩地拍了拍手,司機抬手做了個手勢。前後那幾輛車的車輛門打開,幾個西裝猛男走了下來。

他們沉默著將紀惜時包圍,儼然一副她不上車他們就動手的樣子。

紀惜時:.…

好吧,她還是挺能屈能伸的。

坐上了這輛看上去價值不菲的商務車,紀惜時和周詩雨保持了最遠距離。

這位大小姐之前挑撥離間,還準備讓人欺負溫黛,紀惜時對她的觀感很不好,不太想和她深入交流。

雖然平時看起來不太在意,但是紀惜時有時候還挺記仇的。

她低下頭,決定以後把對話框裡麵的定位調整到最顯眼的位置,趁著對麵還沒收自己的手機,趕緊給溫黛發了條訊息。

車輛駛入彆墅區。

周氏的彆墅同樣坐落在市中心,和陸氏莊園不太一樣,這裡是私人小區,外麵的人很難進來。

“你還是不用白費力氣了,”周詩雨緩緩道,“你的那些朋友,連彆墅區的門都進不來。”

紀惜時剛給溫黛發了定位表示自己被周詩雨帶到這裡了,如果一小時後沒有發信息,麻煩她報一下警。

她又抬眸看了周詩雨一眼,大小姐在車內的狀態顯然比紀惜時悠閒得多。

紀惜時有種腹背受敵的荒涼感。

夕陽西下,昏黃的光線灑落在建築物上,車輛迅速駛入彆墅車庫,周詩雨先一步下車。等著接過包的管家往後看了一眼: "小姐,這位客人是…?"周詩雨擺擺手: "不用管。"

她轉而又對不想下車的紀惜時說: "如果你想要悶死在車上,可以不用下來。"紀惜時不情不願地下車,走地慢吞吞的。她現在都不知道周詩雨抓她過來做什麼。難道是要用她威脅溫黛嗎…如果是那樣,也不用把她綁架到自己家裡吧?

而且周詩雨嫌棄的目光怎麼都掩飾不住,紀惜時無奈地歎了口氣,還是跟了上去。這棟彆墅的內飾要比起陸氏莊園要更加的奢

靡一點。

和周詩雨本人一樣,周氏大概很在意形象。彆墅一層可以看見的仆人已經比陸氏莊園中的要多

了,每個人都在忙碌自己的事情。

周詩雨走進來的時候,女仆男仆齊刷刷地彎腰說小姐好,把紀惜時嚇了一跳。

已經將近晚餐的時間,紀惜時聽見有的人在說今晚的牛肉是早上冷鏈空運過來的進口貨,如果今天不吃的話就處理掉喂狗。

隨後,紀惜時的視線落在牆壁上巨大的畫作上。

古冰山和海洋升降留下時間的痕跡,刻下犬牙交錯的岸線,呈現出極其壯闊的景象。周詩雨挑了挑眉,示意管家: "給她介紹。"

"您眼前的這幅畫由已逝藝術家昆圖完成,繪製了峽灣地貌,市值七千萬。”管家繼續說, "不過這些錢對於周氏來說隻是一筆小小的興趣投資。"

他說話的時候也有種莫名的優越感。

周詩雨抱胸在一邊,視線冷漠地看著紀惜時。

很明顯,她想,紀惜時對這些一竅不通,沒有藝術天賦的人,隻有在聽見價格時微微睜大了眼

睛。

土包子。

——無論如何還是無法理解,這家夥是怎麼引起楚淮和陸衡也的注意的。

管家一路將牆壁上的畫作介紹了個遍,隨後推開側邊一扇門: "這裡是小姐的珠寶庫。"紀惜時被裡麵的燈閃到了眼睛。

平日裡周詩雨就會佩戴首飾,但她沒想到這位家裡竟然還有一個展廳。

從門口往內部走,是個很深的房間,管家一個個寶石介紹過去,紀惜時聽得有些暈乎乎的,感覺在這裡看了場完全沒興趣的珠寶展。

周詩雨以為她看呆了,她向前走了兩步。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少女朝著亮堂堂的展示櫃抬了抬下巴,紀惜時的視線隨著轉了過去,看見了她要展示的東西, “是陸理事長送給我的十周歲禮物,我和衡也從小就認識,我了解他是什麼樣的人。"

她意在表示自己和陸衡也是青梅竹馬,兩人之間的關係是紀惜時沒有辦法超越的。

但紀惜時完全沒有獲取到她語氣中的惡意,眼睛黏在那枚亮橙色的項鏈上

: “好漂亮,陸理事長的審美就是好。"

周詩雨:

周詩雨: "沒有人讓你鑒賞它,再說你鑒賞得了嗎?你配嗎?"

“我們隨便揮揮手就能夠得到的東西,你們努力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觸碰到。”她譏諷道, "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啊。"

紀惜時又不說話了。

周詩雨還人身攻擊,這些有錢人真的很討人厭。

而且管他是誰送的呢,反正看少爺不像是喜歡周詩雨的樣子。隻要陸衡也沒有什麼未婚妻之類的人,光明正大的戀愛怎麼就……

剛想到這裡,一個女仆走到門口: "小姐,夫人和秦先生到了。"

周詩雨臉上閃過了驚喜。

她都顧不上管紀惜時,快步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紀惜時決定不在這裡接受光汙染,抬步也走了出去。

她看見了坐在大廳沙發上的秦深和一位不認識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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