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惜時從季晏清身上轉到葉雲芝身上。

這位學姐嘴唇微微顫抖,那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恐慌不像作假。紀惜時好想說那你偷偷告訴我。

葉雲芝剛才的話才說了一半,其中愛恨糾葛尚未呈現,怪吊人胃口。不過現在當著正主的麵,有些話顯然是不能說的。

季晏清向著紀惜時走來,他將手中厚厚一遝資料交給她: "這是你需要記下來的內容,先看一下,有什麼問題隨時可以問我。"

紀惜時下意識地接過,被手中資料沉甸甸的重量帶著向下壓了壓。

“……”竟然是這個厚度這個重量!

她翻開手中的文件,在目錄彙總上掃了一眼。

大大小小的競賽大約有五十幾個,好多是紀惜時根本就沒聽說過,但看內容似乎適合她這樣的學生參加的。

季晏清問: “你現在放學後還需要去給陸衡也講課嗎?”

之前在S級的休息室碰到過一次,季晏清也從陸青雲那裡了解過她們給陸衡也補習的事。

不過…陸衡也現在的成績應該不需要了。

紀惜時回答: "不用了…不過周一和周三我有社團活動要參加,這個需要推遲嗎?"說是不再去補課,但紀惜時還沒有和陸青雲說。

最近的事情太多,紀惜時想著找一個合適的時間和這位幫了自己很多的理事長道謝,順便避開和少爺額外的接觸。

季晏清溫和: “學生會的事務應該不影響社團活動,如果你適應得了學生會會長助理的工作,再多參加幾個社團也沒有關係。"

他顯然很了解工作的輕重緩急,和紀惜時說完話之後,視線輕飄飄落在葉雲芝身上。

原本在後麵已經足夠焦慮的葉雲芝驟然緊繃。

不過學生會會長並未針對她,隻是說: “你該回去上課了,葉同學。”

他的態度太過於自然,並不追究葉雲芝剛才的話語,又是這副毫無破綻的冷靜模樣。和葉雲芝站在一起,任誰都會覺得是葉雲芝在無理取鬨。

葉雲芝忽然感到一陣無力,她看著紀惜時要和季晏清一起走,忽然伸手拉住了紀惜時的手腕。她還想再和紀惜時說句話,但走在前麵的季晏清也停了下來。

>笑意完全從那雙惑人的眼眸中褪去,季晏清歪了歪頭,柔軟的發隨著動作晃動,像是密林中潛伏的毒蛇,一旦她真的說出什麼,毒液會刺入喉管,一擊斃命。

紀惜時看她的臉色,反而有些擔心起來: ".學姐,要不去醫務室看一下吧?"

現在,葉雲芝連嘴唇都白了。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隻是看樣子葉雲芝不適合繼續硬撐下去。葉雲芝握著紀惜時手腕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最後還是放開了她。

她聲線有些抖: “我、我沒事,今天很抱歉打擾了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季晏清耐心等待著對話結束,他提醒道: "惜時,你也該去上課了。"

正式鈴還有一分鐘響,紀惜時幾步跟在季晏清身後走出一段距離,忍不住問他: “葉雲芝為什麼那麼害怕你?"

季晏清言簡意賅: “去年學生會選舉的時候,她落選後可能對學生會有些誤解。”

那個誤解很明顯到現在尚未解開,甚至愈演愈烈。

學生會會長眼中流露出些許苦惱意味: “抱歉,好像讓你看笑話了。”

紀惜時點點頭表示沒事,自己大概理解,她抱著那遝資料又回頭看了一眼。

葉雲芝站在拐角的陰影裡,單薄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可憐。

有些事情不是憑一家之辭就能下定論的。

不論是季晏清還是葉雲芝說的話都有待商榷,她才不會輕易站隊。

紀惜時想,等參加社團活動的時候問問學姐學長們知不知道葉雲芝和學生會之間發生了什麼好

了。

她和季晏清很快消失在葉雲芝眼中。

少女站在原地挪不動腳,不管自己是不是已經遲到了,也不管周圍那些打量的、好奇的視線。葉雲芝有一瞬間覺得力氣全部被抽空,疲憊蔓延到全身。在加入利波斯學院之前,她並不是這樣的人。

不會一舉一動都想著謀劃,不會因為失敗就被打壓,也不會失去所有的朋友..如果當年沒想要躋身上等人的社會,和蘇妍競爭副會長就好了。

黑發黑眸的少年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他視線落在葉雲芝身上,那雙自帶笑意的眼眸微微眯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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