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蛇信子細細舔舐唇舌的感覺又忽然湧了上來。
紀惜時掀開身上的被子。
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晚上的,她飛快檢查了一遍,發現受傷的應該隻有嘴巴,但是具體的狀況不是很清楚。
但是這樣也很恐怖!
就感覺像是共度一夜之後對方扔下幾百塊錢跑了,說不準什麼時候帶著球回來了。
紀惜時用食指在唇角的位置點了點,痛感一點一點讓腦子清醒了起來,紀惜時挪到床邊穿上拖鞋,飛快地跑進了衛生間。
鏡子裡的黑發少女長發柔順地垂落,昨天沒洗頭也沒油,她昨晚睡得還挺舒服的,早上起來算自然醒,精神煥發。
紀惜時的高中是利波斯學院,像是昨天晚上那種派對,其實她都接受度良好。
舍友想做什麼都是自由,隻要自己不受傷、不介入彆人的感情就好。
……畢竟她的好朋友黃可也是這樣的生活方式,幾個一米八一米九男模身材的小男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話說回來。
這段時間,其實她一直都在為戀情焦慮。
要是高中時候的紀惜時,絕對不會答應路易林的告白,她對異性抱有一種天然的警惕……這大概是受到了家庭的影響。
也就是媽媽的病情好轉以後,紀惜時才有閒心來關注情情愛愛的事情,路易林來的時候很熱烈,紀惜時也適當地表現出了自己的負麵。
對方全盤接受後,兩人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情侶。
雖然紀惜時有點奉獻型人格,在某些相處模式中,她喜歡作為主導感情的那一方,這樣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就不用擔心會受傷。
但路易林太著急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了解紀惜時的家庭,觸及她身上最深的秘密。
紀惜時不願意。
這是路易林不安的來源,也是後來讓彆人有機可乘的裂縫。
她給的愛意太滿,以至於給對象一種錯覺,好像這是虛幻而並非真實的愛,隻是表麵呈現出來的做派。
紀惜時收回思緒開始刷牙,碰到唇角的時候忍不住露出齜牙咧嘴的表情。
——但要是知道路易林會是這樣的人,她絕對不會答應的!
不論發生了什麼,做了就是做了,不應該把責任推到彆人身上。
她洗漱完重新回到床邊。
舍友C還在睡覺,舍友B是典型的夜貓子,昨晚估計又去彆的地方玩,舍友A去玩群體party估計今天也得休息好一陣子。
紀惜時摸著自己腫起來的嘴唇頭疼。
明天還要上課呢!回去被彆人看到怎麼說啊?剛分手就無縫進入下一場戀愛?那渣女不就是我自己了?
周日晚上,舍友A最後回到寢室,她一副吃飽喝足爽到的表情,開門就看見凳子搬著圍成一圈,正一副開會樣子的幾個舍友。
舍友A看著紀惜時的樣子睜大眼睛:“我去,你昨晚
沒和她睡一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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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惜時手一拍:“停。”
“回來了剛好,過來坐下,”紀惜時嚴肅開庭,“現在的問題是,昨天晚上到底是誰啃了我的嘴巴。”
半天過去,她嘴巴現在腫著,還有點痛,嘴角被咬破了,舌頭舔舔還有點血腥味。
也就是口罩能稍微遮掩一下,否則跳進黃河都洗不清楚了。
富婆舍友A問了一圈,沒那個男模敢做出這種事情。
舍友A:“不知道,不是我親的。”
舍友B:“我也感覺不是昨天晚上的男模,他們沒那麼狂野會咬破你的嘴角。”
舍友C:“那個,我猜測哦……不會是季晏清會長吧?”
包括紀惜時在內的三人猛地扭頭看她,每個人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紀惜時百思不得其解:“啊?季會長怎麼會出現在現在的這種討論中?”
舍友ABC的視線紛紛遊移起來,紀惜時眼角一跳,略微有些不好的預感。
舍友A:“昨天你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太累了嘛,然後我們也其實不是很清醒。”
她們說考慮到女孩子互相之間攙扶著比較困難,於是就準彆給紀惜時熟悉的家人或者朋友打電話,過來幫幫忙什麼的。
結果手機屏幕打不開,主屏幕剛好出現了季晏清的短信,舍友C就隨手在輸入框裡麵輸入了內容。
紀惜時:“……”
和季晏清的好友是之前加的,幾乎半個學生會都在紀惜時的好友列表裡麵,沒怎麼聊過天。
但是發了什麼信息啊!
她趕緊低頭打開聊天框,是季晏清發來的一句安慰的話,他說讓紀惜時不用傷心,總會有更合適的人出現的。
然後自己這裡發過去一串和小廣告一樣的信息,最後一句還是很霸道的“就在這裡,你過來一下”。
紀惜時驚呆了:“沒搞錯吧,那可是季晏清啊。”
舍友ABC看天看地看窗外:“……當時昏了頭嘛。”
她們有的還咂了咂嘴,可惜自己沒有留下來看季晏清。
隻有紀惜時崩潰的世界出現了!
現在不是誰啃嘴的問題了,紀惜時開始覺得是不是自己一不小心撞到牆上才自己咬破了唇角。
季晏清,京城數一數二的豪門家的公子,年少成名,據說還是季老欽定的繼承者。
她們這麼使喚人家哇!!!
紀惜時抓著頭發尾:“然後呢?他來了嗎?”
舍友C點頭,表情倒是挺理所當然的:“昂,就是他把你抱回酒店房間的呀,我看著他把你放到床上再走的。”
紀惜時露出了“世界早點毀滅吧”的表情。
在?請問剛剛和學生會的體育部部長分手,晚上就吩咐學生會會長來會所撈人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還是男模會所啊!!
() 不過這種複雜的問題,大概也沒人能給紀惜時回答。
舍友A:“寶寶,現在怎麼辦?()”
“?()_[(()”
舍友B很冷靜,她思考著紀惜時的前途問題,“是誰動的手,如果是惜時自己上去啃了一口,那今天開始都繞著季氏走,以後去陸氏找工作。”
“陸氏很好的,”舍友C慢吞吞說,“而且人家的理事長是女性,我就很喜歡他們的企業文化。”
“啊?大廠都卷生卷死,不如去我家上班。”
眼看著他們要開始對京城豪門進行一番財力大比拚,紀惜時趕緊說:“……先幫我想想怎麼問人家!”
幾個損友都沒能給出她什麼合理的意見,最後是紀惜時自己斟酌著發出幾句。
【季會長,打擾了。】
【昨天晚上真的麻煩你了,那天我舍友不知道情況,然後我又睡著了,不知道有沒有做什麼讓你尷尬的事情……】
【有的話我非常抱歉!!下次絕對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了!!】
學生會會長日理萬機,肯定是沒有空餘時間立刻看手機的,紀惜時正打算和舍友們商量回應的對策,對麵卻迅速發來了信息。
【沒關係,但是下次儘量不要幾個女孩子喝得那麼醉。】
【你們昨天開的酒五十幾度,以後可以考慮果酒氣泡酒之類的飲品……如果有不喝酒的朋友在旁邊再喝度數高的酒。】
其實紀惜時知道。
她周六日在外兼職調酒師,不過對雞尾酒的了解更多,昨天純屬是亂花迷了眼睛,再加上長期以來的壓力驟然鬆懈,對周圍人放心的狀況下才會直接睡懵過去。
她高中時候就經常這樣。
紀惜時鬆了口氣,剛說完謝謝,季晏清發來了新的消息。
【紀惜時同學,我想問你願不願意參加學生會辦公室的麵試,還有一個名額。】
【當然,是公平競爭。】
紀惜時抬頭和同樣在看消息的舍友們對視:“……”
舍友:“跳過了,不想回應的意思。好在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你不會死。”
紀惜時鬆了口氣。
至於學生會,反正和路易林分手不是她做錯,學生會不去白不去。學生會還有好多和她關係不錯的朋友呢!
由於和路易林戀愛的這一年,紀惜時就經常幫學生會的忙,一些活動流程都已經熟悉,最終成功拿到了學生會的入場券。
路易林在一邊,試圖找到機會來和紀惜時說話,不過他是體育部的部長,被一群學弟學妹圍在中間問問題,暫時抽不開身。
紀惜時原本還擔心看見季晏清會有點尷尬,結果人家的反應特彆平淡,一如往常地溫和的朝著她頷首。
嘴上也沒什麼被咬出來的傷痕。
所以那天晚上為什麼會做那樣的夢啊!
紀
() 惜時還是沒有辦法想象。
不會是迷迷糊糊裡看見了季晏清,所以下意識夢裡就代入了一點他的形象吧?
紀惜時下意識地用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角,抬眸和季晏清對視,後者視線若有所思的落在她嘴巴的傷口上。
紀惜時:“咳咳。()”
“●[(()”
紀惜時:“還、還好,可能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季晏清輕輕眨了眨眼眸,這位一直都和她有些距離感的學生會會長彎眸笑起來,似乎是紀惜時的反應可愛到了他。
紀惜時有點莫名。
不過季晏清沒說什麼,她就把唇角被咬破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學生會要經手很多的信息,特彆是辦公室這個部門,季晏清總共有兩個助理,一個大二一個大三,兩人都是非常優秀的精英。
同年級的助理是個學計算機的女孩子,她每次來的時候,除了工作的時候就是坐在敲電腦。
紀惜時被她喊過去幫忙過,密密麻麻的代碼看著她眼睛都痛。
季晏清很照顧她,一開始沒給她多少工作,還願意手把手帶著她。
季晏清是個非常可靠的人。
他不僅僅又好看的外表、尊貴的家世,還有誰讓紀惜時震撼的處理事務的能力。
在成功加入學生會的一個月內,紀惜時作為季晏清助理看他進行了很多次會議。
有時候對麵都是比起他們歲數大了兩三輪的人,季晏清也遊刃有餘。
除此之外,季晏清還會給紀惜時推薦含金量很高的競賽。有些競賽內容學校不會統一告知學生,需要自己去官方網站上查詢。
順帶一提,紀惜時還知道了季晏清的績點近乎滿分,雙學位。
“他難道不會覺得很累嗎?”紀惜時有點震撼,“大家不是都說他還有家業要處理嗎?”
同年級的助理聳聳肩:“不知道啊,會感覺季會長和機器人一樣,做他的助理也要有成為機器人的覺悟。”
紀惜時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
她感慨:“雖然很辛苦,但大概沒人不尊敬他吧……太強大了。”
兩人沒有注意到有個身影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在聽見“尊敬”兩個字的時候,季晏清的眉間微微蹙起。
他起身,在裡麵的人發現自己之前離開了現場。
除了偶爾會在茶水間碰到路易林意以外,紀惜時覺得在學生會的生活非常愉快。
助理學長問:“惜時,周六日的學生會聚餐你有沒有空?”
這段時間剛剛拿到一個金額龐大的讚助,整個學生會上下都一副喜氣洋洋的狀態——畢竟也是能寫在自己簡曆上的東西。
不過這周六日晚上紀惜時沒空。
閨蜜黃可的酒吧缺人,紀惜時要去幫忙。她高考結束考了調酒師的證件,已經是一個合格且成熟的調酒師。
會長助理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坐在辦公室
() 內的季晏清,後者掀起眼簾,目光平靜地看過來。
季晏清的聲音溫和,仿若叮咚泉水:“那兩天家裡有些事情,可能我也沒有時間,你們玩的開心。”
助理默默收回目光。
他和季晏清相處的時間比較長,知道這人柔美的天使外表下藏著怎麼樣的性格。
這一個月來,看紀惜時的眼神都要拉絲了,也就是後者不經常朝著他的方向看,否則一定能很早發現端倪。
辦公室戀情是絕對不允許的!
助理決定維持自己的底線。
很沒骨氣的想,到時候問問看紀惜時願不願意去彆的部門,或者季晏清彆乾了,那個位置讓他上去坐坐。
當然,在季晏清的目光威脅下,那些話語全都沒能從口中說出來。
紀惜時如約來到了酒吧。
黃可喜歡什麼開什麼店,目前手下有一家輕食店、一家咖啡店、一間酒吧和一家照相館。
她的經營水平意外的還可以,幾家店的發展都很不錯,基本上都能回本。
紀惜時和她在利波斯學院相遇。
那時候她還是個專心讀書、決定卷死特招生同齡人拿到獎學金的書呆子,某天中午彆人睡覺的時候她在天台背書。
黃可大概是中途醒來,看見坐在長椅上的紀惜時,忍不住用隨身攜帶的相機拍了張照片。
似乎自此以後,兩人莫名其妙地成為了好友。
她的家族也是豪門世家,不過對黃可沒什麼要求,畢竟她從小時候起就開始接觸家庭的產業,高中大學期間發展一些彆的愛好也不是不行。
反正隻是砸錢的事情,黃可的父母做的的非常熟練。
紀惜時是這件酒吧的合夥人之一,百分之三十的收入歸紀惜時所有——這是她送給好朋友的畢業禮物。
由於收到了這樣的一份大禮,紀惜時對這個酒吧非常上心。
她穿著酒保服的樣子和在學校裡穿便服的樣子不太一樣。
雖然還是喜歡笑,常常露出梨渦,但是還是染上了一點酷酷的颯氣。
那種由內而外的自信讓她整個人的魅力都要上一層。因為這些加成,經常會有人和紀惜時搭訕。
今天晚上也是忙碌的一晚,好不容易忙到淩晨一兩點要散場,紀惜時收拾桌麵的時候,店內的幫手走到了她的身邊。
“惜時小姐,那邊有個人好像睡過去了…已經是一點多了,我們要叫醒他讓他離開嗎?”
紀惜時往那邊看了一眼。
周六日的酒吧實在是太忙了,幾個調酒師沒那麼多的精力能注意到這裡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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