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不先說自己名字反而來反問彆人的呀, 鴉透嘴撇了撇。
施樓:“怎麼不說話?”
想到對方說要帶自己過關,鴉透決定不跟他計較,眼睛眨了眨, 本來準備說出的話在舌尖輾轉了一遍之後又成了另一副樣子, “呀呀。”
因為之前在基地裡被容斥懸賞,自己的大名正好就掛在熱貼上, 鴉透不確定他這個搭檔有沒有聽過他的名字, 考慮再三他沒有說出自己的全名。
鴉透根本不知道對方什麼人,但那可是一千萬積分唉!自己通關了S+副本的50w積分在這個麵前根本不夠看的, 應該沒有多少人能夠不心動吧。
施樓那邊的情況已經處理好,聞言頓了頓,“……yaya?哪兩個字?”
“語氣助詞的那個呀。”鴉透回答到一半, 才後知後覺發現從開始說話時主動權就不在自己這裡,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懶散的聲音回答:“施樓。”
“哦。”鴉透乖乖點頭,在心裡記下了他這個搭檔的名字。
預想之中的驚歎場麵並沒有傳來。
施樓手上那顆剛從吸血鬼嘴裡掰下來的牙齒兩端都沾著血,一點一點滲入大地,“就這個反應?”
“……哦哦。”
多哦了一聲, 跟這個小搭檔名字一樣,都過分得可愛,也讓施樓根本生不出半點脾氣。
施樓習慣性想揉眉心, 但抬手到一半才發現自己斬殺血族時手上已經全是血,不得不又放了下去, “對這個名字沒什麼疑問?”
施樓老實說對聲音並不感興趣, 作為紅榜上的玩家, 下副本聽過太多人的聲音。有上來抱大腿的諂媚, 也有瀕臨死亡的哭喊, 也有同伴之間的相互鼓勵。
好聽的聲音施樓倒也聽過不少, 但興趣不大,就隻在剛剛那道綿軟的、細微的聲音出現時,他突然覺得,他這個小搭檔的聲音還不錯。
在他主動告知名字之後,喊“施樓哥哥好厲害”一定會更好聽。
關於他的想法,鴉透一概不知,他隻是覺得施樓問的問題有一點點難。
他本來就是被強行拉進副本裡來的,從棺材裡爬出來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耳邊這個搭檔的聲音,應付他的同時還要確定自己的安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
難道他在這期間漏了些什麼關鍵信息嗎?
鴉透蹲在地上蹙著眉,非常努力地思考施樓這個名字有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好半天才有些不確定地說道:“你的名字……還挺好聽。”
“……”
所有幻想化成泡沫。
算了,施樓想。
是他考慮不周,他這個小搭檔是新手,沒來得及去查看領主和紅榜也挺正常。
隻是最後一點耐心告罄,施樓什麼都沒說就將通訊儀關閉。
鴉透這邊什麼都聽不見了,他試著喊了對麵好幾聲都沒有回應,有些生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小小聲抱怨:“怎麼說他名字好聽他都要生氣呀?”
比應星淵的脾氣還要古怪!
不過沒了其他因素乾擾之後,鴉透就能好好觀察一下四周環境。
這是一件極大的臥室,對比著上一個副本的寢室,這個臥室的占地麵積能有後者的幾十倍大。
房內沒開燈,窗簾拉得死死的。近處還能勉強看清,再遠一點的地方隻剩下一片黑黝黝,讓人看了實在是心慌。
剛剛躺著的棺材在這所房間的正中心,圍在棺材周圍的是一圈他看不太懂的陣法,他從裡麵爬出來的時候不小心蹭掉了右邊的一小塊。
鴉透有些惴惴不安,等了一會兒見其沒什麼異常之後才小小鬆了口氣。
“001,我是怎麼進來的呀?”對這種又大又黑的房子鴉透有一種天生的恐懼,站在原地不願意挪動。
進入副本之前都需要在有戲大廳之內進行,而他意識消失之前最後一幕是容斥手下的人將他堵在了小巷,他沒時間去接觸遊戲大廳。
——除了上個副本裡安薇兒遞給自己的黑色信封出現異常之外。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玩家都是需要去遊戲大廳確認副本的,包括一些領主和紅榜玩家也不例外。】001道,【不過您有npc邀請卡,可以隨時隨地進入副本。在小巷內感受到您情緒的變化,npc邀請卡自動為您開啟了這個副本。】
【不過要提醒的是,這裡與[第十三條校規]的全員隊友不一樣,這個副本采取的是二人組隊對抗形式。20名玩家分成十組,爭奪通關條件。】
【也就是說在這裡,除了您的搭檔,其餘十八名玩家您最好誰都不要相信。】
[第十三條校規]隱藏了自己的副本等級,投放玩家50人,玩家質量參差不齊。而現在這個[月光城堡],001看了看,除了鴉透,最低等級的都是中級玩家。
鴉透努力消化完這麼多信息,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施樓讓自己待在這裡,是怕自己拖累他。
意識到這點之後,鴉透有些怏怏的,最可惡的是就連他自己都沒有辦法反駁這個觀點。隻好將視線移開,轉戰下一個問題,“那這個副本的等級公布了嘛?”
【S級副本,月光城堡。】
少年明顯呆滯了一下,被這個等級嚇得不輕,緩了一會兒才有些結結巴巴出聲:“你,你確定是S,S級?”
【安薇兒能去第十三條校規副本裡串門,所屬副本等級不會低,是S級或者S+的可能性很大,宿主有什麼疑問嗎?】
沒什麼疑問,但是……
“001,這個副本你覺得我可以存活到最後嗎?”少年的語氣極其凝重。
他一早就說了,他一向對自己的認知很清楚,無限流闖關這種太過於費腦子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迷迷糊糊解出來一個的時候boss都到跟前了。
要不是上一個副本裡方至和許野他們放水將應星淵壓製住,他指不定還不能出來。
少年捏著手指,眼裡透露著濃濃的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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