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殺人了。”
伏黑惠脫力地脊背靠在車廂上,靜靜看著眼前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
中島敦用著虎爪破開車廂,又解開泉鏡花身上的炸彈,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將其扔了出去。
陣陣硝煙味在空氣中回蕩,這節車廂被爆炸留下的氣流卷動著搖擺,中島敦將人死死護在身下,黑色的火藥點點砸在他白色的襯衣上。
腦內不停響起的警報刺的伏黑惠嘴唇更加泛白,係統看不下去不由地嘟囔了兩句:
“係統已經給ooc的判定很廣泛了,您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挑戰它的底線啊。”
“原來伏黑會救她的啊。”
“……您明明知道的吧?”
朝鳥光年不置可否,立刻切斷了伏黑惠這邊的連接。
“伏黑!”
中島敦趴在地上剛抬起頭,就看見伏黑惠頭抵著牆壁,渾身像是泄氣的皮球一樣,沿著車廂壁癱軟下去。
眼睫緩緩閉上,視野消失的前一秒,就看見中島敦的右手變成虎爪,焦急地撲向他。
執拗的人不會輕易改變,她既然已經選定了中島敦做為救贖,那麼再把她拐回咒高的機率就太小了點。
既然如此,我才不做這種免費苦力的事。
眼前趴著熊貓肩頭不停湧上來的人偶突然恢複成原狀,周圍景色也瞬間恢複成原樣,與謝野晶子站起來無語地踢了踢倒在腳邊的梶井基次郎。
棕色的齊劉海發絲歪歪斜斜的搭在地上,他整個人癱在地板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你認識他?”
“啊——”與謝野晶子應了聲:“這家夥是個通緝犯,剛剛的爆炸就是他搞的。”
被同化又恢複的乘客都還沒有醒來,唯二還有乘客的車廂被他們堆砌著成人海,係統空間的朝鳥光年用尖銳的牙齒來回磨了磨下唇。
“怎麼好苗子都被偵探社撿去了啊……”
他實在眼饞對方的治療能力,係統隻保證馬甲不會死亡,可不代表不會受傷,疼痛還是同步到自己身上,馬甲裡麵的治療兵還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抽到。
與謝野晶子輕飄飄地掃了它一樣,未發一言將地上卷刃的砍刀收了回去,沒有再接著問它身份的事。
熊貓用爪子撓了撓臉頰上的毛發,突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這家夥當時用著廣播應該在駕駛室吧,他怎麼會變成人偶了……”
唯一清醒的兩人頓時麵麵相覷,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不好!”
與謝野晶子踩著細高跟,直衝向駕駛室的方向。熊貓眼見的從人群裡找到穿著製服的男人,一把把他抗在肩上,飛快地跟在與謝野的身後。
一個暫且控製住電車,另一個物理喚醒駕駛員,這才將這輛差點脫軌的電車挽救了回來。
事後熊貓一手還拿著碎片,一手抗著伏黑惠和其他人揮揮手告彆。
……
“又失敗了嗎?”
屋內四周全部是一片黑暗,特意為了燭光晚餐而開的灰暗燈光更是加劇了氣氛中的陰霾。
橙黃的燭火在長桌上搖曳,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脖子上掛著的猩紅的圍巾是這片場景裡最亮眼的顏色。
這裡才是橫濱真正的,陽光照不進的地方。
戴著白色指套的十指交叉置於臉下,半長的發絲垂在掌麵,嘴角的笑容是和善到宛若假麵的幅度:“雖然又一次沒抓到人虎,但你們已經很努力了不是嗎?”
“沒有調查到不知名者的來曆,沒有打擊到偵探社,獨自麵對人虎時依舊沒有成功,不過比起這些,你們的努力還是更為重要。”
“對吧?樋口?”
細數著最近直屬遊擊隊沒乾成的事,上位者的威壓讓樋口一葉幾乎要喘不上氣來,背在身後的雙手死死將整齊的布料扣的布滿皺痕。
“已經查到伏黑惠他們的據點了。”
“樋口還真是能乾啊。”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歪了歪臉,動作優雅地切著餐盤裡的牛排,白色指尖輕按在刀柄上,像是從他手指蔓延出去的一樣靈活。
“不過芥川的事mafia的乾預到此為止了,樋口你下去吧。”
金發幼童坐在地上,鮮紅的裙擺攤開如同一朵盛開在黑暗裡嬌鮮欲滴的玫瑰,手裡的油畫棒塗塗抹抹,黑白熊貓旁又畫上了頭發如同海膽般的小人。
“呐~愛麗絲醬~我們去買新裙子吧~好不好啊~”
樋口一葉剛一離開,剛剛還頗有威壓的首領眼睛眯成一條縫,像是變態大叔一樣用著討好的語氣哄著小孩。
“才不要,林太郎是變態!”
“罵人也好可愛啊~~愛麗絲醬★~”
……
迷蒙的白光覆蓋住他的眼皮,伏黑惠的視角裡僅剩白茫茫的一片,秀氣的眉毛緊蹙,艱難地掀開薄薄的眼皮,大腦還處於放空中的迷茫。
“惠~”
“!”
還沒聚焦的雙眸立刻被這張懟臉的大臉弄清醒了,伏黑惠驚嚇得連連後退,後背抵到冰冷的牆壁上緊縮的瞳孔這才緩和。
“你怎麼來了?”
“哦呀~”太宰治直起腰板,雙手插兜,相當輕快地回答了他的問題:“我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