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閬莞爾,這顆魚油要是塞他嘴裡,他顧及江得的潔癖,可能說話都得離著兩米遠,但是在江聘嘴裡,威力隻剩下可愛,想親。

不過,就剩那麼半小時,頂風作案親了江傳一口已經夠了,要是把人惹急,回頭第一句話就是告狀怎麼辦。

親是不能再親了,但是那點惡劣的因子浮起來,按都按不下去。岑閬虛心請教: “小江醫生,這是我初吻嗎?”好過分,他沒有問是不是江得的初吻,問是不是自己的。

江傅憋紅了臉,乾嘛要問他: “不知道!”

岑閬琢磨,這個不知道的含義可深了。他在地下城親過的吧?畢竟連腺體都咬了。但是從監控錄像來看,也沒發現江傅嘴腫了。

岑閬幽幽道: “你知道。”

江傅:

岑閬: “幫我恢複記憶吧,小江醫生。”

他找過虞照夜,沒有揍人,而是先求教怎麼恢複記憶。虞照夜說解鈴還須係鈴人,讓江傅來是最快的,他又不知道地下城發生了什麼,無從入手。

岑閬聽完把人揍了一頓。

江傅搖頭,“無藥可救。”他隱約明白,這是一個開關,開了會放出什麼洪水猛獸。

岑閬: “……”好吧,繼續當精神處男。

“看好了嗎?去休息一下。”岑閬幫江傅摘掉眼鏡,帶他去休息室。

岑氏藥企的實驗區,岑閬有一段時間沒來了,專屬休息室乾淨明亮,桌上擺著兩杯蘋果汁。岑閬: “快漱口。”

江傅看看緊閉的門,略微猶豫。

岑閬: “你不會以為魚油對我有用吧?既然你不怕腥……”江傅: “……怕。”

岑閬把杯沿遞到他嘴邊: “彆仗著孕吐期過了就為所欲為。”

江傅端住蘋果汁,小小地抿了一口。

“你今天不對勁,是不是要出差了?”

岑閬訝異於江傅的敏銳,也驚訝自己居然在江傅麵前藏不住事。

“想跟你見家長。”岑閬半真半假道。

江傅差點噎住,連忙咽下蘋果汁,現在頂級Alpha都這麼追人嗎?沒追到就直接跳過這一步驟見家長?

他不知道岑閬父母是什麼情況,隻聽岑閬提過他爺爺……年輕時叱吒風雲

,年紀大了把權利交給岑閬痛快退居二線,應該是一個非常嚴肅的爺爺吧?

岑閬毫不意外江得往他爺爺身上想,他本也有此打算。崽他爹的位置穩了,崽他太爺爺位置也穩了。

見不見麵再說,讓老頭先高興一下,不然老頭天天在家裡琢磨他孫子表白被人拒絕了,這晚上都得睡不著。

岑閬道: “我爺爺的進度還停留在我被你拒絕那裡,介意我刷新一下他的認知嗎?”

江傅愣住,你表白失敗為什麼到處說。“你的進度似乎沒變。”

岑閬: "……"

“你可以告訴爺爺。”“你爺爺,和江總的爸爸,一樣麼……”江得低聲道。

岑閬: “不一樣,我爺爺隻擔心我沒人要。”

“星際第一了,還不能自由戀愛,這第一當著有什麼意思。”岑閬不能理解江家的腦回路,可能江老頭子還是太弱了。

"況且,小江醫生很優秀,將來一定會閃耀全星際。"人均壽命長,對健康的追求也愈加高,人人都希望有質量地活上兩百年。

天才醫生是聯邦寶貴的財富。

江傅: “我會努力的。”

岑閬促狹: “努力什麼?”

江傅: “……努力科研。”

“你躺著休息一會兒。”

岑閬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估摸著王望要來敲門了,他還能給江傅鋪墊些什麼嗎?給江傅看看尋親網站?

岑閬忽然想到,尋親網站上,江挽瀾的聯係方式和小江傅的照片應該永遠是第一位。他沒去看過,但相信江挽瀾會投錢買位置。

江得有沒有想過去這種網站?岑閬隨手點開,意識到一點,江傳似乎從來沒提過想找自己的親人?

這個疑問讓岑閬側過手機,一句“你有沒有想過找家人”堵在了胸口。

尋親網站上,最頂部就是江挽瀾的信息。

岑閬一眼看見江傅小時候的照片,已經依稀有小學入學照片的眉眼影子。

他點擊放大,頁麵卻突然刷新,再一看,完全變了。江挽瀾剛剛更新了信息。

更新了兩張照片,江挽瀾和陸京的證件照,一左一右跟結婚照似的出現,隻是兩人都沒

有笑容。

底下寫著,江挽瀾準備了一百億,支持20歲至30歲的所有青年跟他驗DNA,上下浮動五歲,不論瘋、傻、殘疾的,有沒有行為能力的,周圍人幫忙聯係江挽瀾,獎勵一萬塊。

岑閬不知道江挽瀾的重點為何突然拐到這邊,很明顯江挽瀾得到了什麼線索,是一次瘋狂的查漏補缺。

這些特質標出來,每一個都不是江傅,卻都可能指代江傅受過的某種苦。

隨著江挽瀾直接揭開自己和陸京的身份,一個□□總裁,一個逐鹿星上將,星際新聞直接爆了,無數人開始幻想一次鑒定改變人生。

江老爺子從來不允許江挽瀾明麵上肆無忌憚,會令江家的顏麵直接掃地,私底下怎麼找都行。這則消息幾乎坦白了見不得光的過去,甚至還指向他孫子可能存在某種不足。

麵子於江老頭來說,是唯一舍不下的東西,正如他知道他曾經看不起的窮小子一躍晉升上將,但是從不肯開口對兒子說,你們可以複合。

他氣瘋了,但江挽瀾在療養院,不見任何人。

江挽瀾不再相信任何人。

他一直在想,他等他的孩子到二十五歲,正如他和陸京分開的那一年的年紀。

同樣的二十五歲,可能戀愛都談了一場。作為父親,已經到了可以放手的年紀,如果還來得及,他可以自私地選擇二十五歲被他放棄的陸

京。

他如此虔誠地對待誓言,卻想不到隨著自身權利膨脹的同時,跟隨他的王叔也在膨脹。王叔仍然是“維護”他的,但這種變質的“為了他好”,江挽瀾並不想要。

他的孩子,或許到了二十五歲,仍然需要爸爸牽著他。這個可能讓他痛苦萬分。

“篤篤篤。”

岑閬聽腳步聲就知道是王望,隻有這個保鏢飄的時候,腳步聲十公裡外都能聽見。“先生!”王望喜氣洋洋地看著他,壓低聲音, "結果出來了,您猜對了!"岑閬撐著門框,閉了閉眼, “你去給陸京送個東西。”王望: “保證送到!”

一回生二回熟,以後下聘也派他去吧!看在今天的麵子上,他肯定不會被趕出去。岑閬關上門,靠在門板上,輕聲道: “抱歉,小江醫生,我要食言了。”

他立刻給助理發消息: “調查報告發我一份

。”

隔了三秒,助理就給他發來一份“口供”。同期孤兒院那麼多孩子,隻有一半記事,助理威逼利誘撬開了一張嘴。

他說,因為孤兒院院長的放任,他們鬼迷心竅地合夥欺負一個孩子。因為十九長得可愛,好心人給的糖果,他會得到最多。

因為十九最聰明,條件好的領養人,最怕養不熟,會最喜歡年紀小的十九。所以,有人來的時候,那就不要讓十九出現了。

可是十九啊。

總是一次次從臭水溝裡爬起來,總是一次次出現,口齒伶俐地背他的演講。還好,領養人不喜歡臟孩子。十九一開口,他們就起哄說他是瘋子。

終於,十九不敢在台上說話了。

“嘭。”

岑閬一拳打在牆上,簌簌落了了一層白漆。如果那群人現在站在他麵前,岑閬保證,就算上軍事法庭,他也會毫不眨眼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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