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閬這三年每當睡醒,恍惚間會覺得自己忘記了重要的事。
可是當他晨訓過後,
耀眼的陽光照在臉上,
他又篤定過去的每一天都是如此,沒有任何例外。
江俜帶著崽兒出現,岑閬突然發現,他一直在等待的人闖入了他的生活。
他莫名在信息素研究所旁邊徘徊了三小時,飽受煎熬,他,星際最強Alpha,不會要去當三了吧?
岑閬打電話給心理學教授虞照夜排解苦悶。
“岑隊?有什麼壞事嗎?”虞照夜翻白眼道。
岑閬:“最近對當爹這件事有了一點興趣。”
虞照夜:“???你想給誰當爹?”
岑閬:“一個二十六個月——”
他頓了一下,反應過來小崽子說的年齡和他四個月後過生日對應不上。
“差不多那麼大的小崽子。”
虞照夜犀利道:“我能否問一下,崽他爹的容貌?”
岑閬:“好看。”
虞照夜:“你分明是對崽他爹有興趣。”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岑閬要是願意給誰當爹,對當事崽而言比天天中彩票還幸運,大可以直接提出來認義父,用得著糾結?
岑閬:“我是這樣膚淺的人?”
虞照夜:“你不是你會打電話給我?”
岑閬給他致電隻有兩種可能:一、他想抓犯罪分子,二,他想犯罪。
虞照夜不負責任地猜測:“人家一家三口挺幸福的吧?”
岑閬:“不知道。”
虞照夜笑死:“你不敢查?”
岑閬振振有詞:“看起來是喪偶式育兒。”
虞照夜:“對啊,八成已經離婚了。”
岑閬:“你也覺得,是吧?”
虞照夜冷漠:“我不覺得。”
他掛斷電話,笑得肚子痛。
從未設想過的情況出現了,他還以為岑閬這輩子都眼高於頂,三年前岑閬風暴症發作那麼痛苦都沒有中林家的圈套,沒有人能撼動他的理智。
虞照夜至今對岑閬風暴症自愈的說法存疑,但檢測結果就是如此:岑閬沒有使用任何信息素,但風暴症蟄伏了。
笑歸笑,虞照夜還真有點擔心岑閬做出不理智的事,目前的情況已經不能用經驗判斷了。
他回撥過去,正打算勸人向善,岑閬告訴他打聽到江俜是單身生育。
“沒事彆打電話,我很忙。”岑閬語氣輕鬆道。
虞照夜:“……”
岑閬大步走向垃圾站,正好聽見江望星描述他要怎麼鑽進舊冰箱裡從內部爆破。
“叔叔!”江望星敏銳地看見岑閬出現,“你會拆冰箱嗎?”
岑閬:“會。”
他還拆過戰艦呢。
江望星:“叔叔和我一起拆嗎?”
岑閬滿口答應,向垃圾站管理員借了一個工具箱,錘子螺
絲刀應有儘有。
江望星:哇!
舊冰箱不知道有多少細菌……江俜看看岑閬,
看看崽兒,
他選擇退出。
眼不見為淨。
他不想陪小崽子做的事,有人願意,那最好了。
“你們在這拆吧,望星,我一小時後來接你。”
岑閬愣住。
???
就這麼走了?這麼信任他?
岑閬:“我叫岑閬,這是我的證件,押在你這兒,拆完了我就把崽兒給你送回去。”
然後順便進去坐坐。
江俜打開電子智能證件,頁麵立刻投射出琳琅滿目的資格證,有戰艦駕駛證、飛行器駕駛證、第三軍校永久出入卡、太空基地芯片卡……甚至還有電工證,湊起來相當於一份光彩的履曆。
岑閬負手而立,風度翩翩展示自己全方麵的技能。
江俜看見發證日期是三年前,照片上的人跟現在並無不同,江俜手指卻燙了一下。
地下城時的Alpha就是這個樣子麼?
“麻煩了。”
江俜合上證件頁,和岑閬交換了聯係方式,“望星,爸爸先回去工作,你有事給爸爸打電話。”
臨走前,江俜對管理員道:“幫忙看一看。”
管理員道:“江醫生放心,我時刻盯著呢。”
江俜每周給他施針治療老寒腿,他總愁著不能回報。
江望星使出吃奶的勁兒拖著工具箱:“爸爸再見。”
岑閬蹲下來,道:“螺絲刀給我。”
江望星愉快地當起小弟:“叔叔,給你。”
冰箱橫放著,岑閬旋動底部的螺絲,江望星拉開冰箱門,踩著凳子簌簌爬進去。
場麵就像是落魄英俊的垃圾場分揀工和他兩歲的兒子,因為沒人帶崽隻能走哪放哪。
被人拍照上傳網絡,收獲好心姨姨的五十個小蛋糕沒有問題。
岑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