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空的涉穀依舊是夜晚時分,但很明顯時間並沒有隨著禪院真司的離去而停滯,而是以禪院真司現在尚不可知的時間流速流逝,最好的證明就是曾經被禪院真司充做人質和砝碼的刺蝟頭少年已然醒了過來,和粉發少年交談著什麼。

見狀,禪院真司興奮且喜悅的神色立刻消沉了下去,仿佛和曠彆許久的友人打招呼的肢體動作也放緩了下來,重新將雙手踹回了袖子之中,遺憾道:

“哎——兩麵宿儺已經回去了嗎?真可惜啊,明明說好了下次再見的。”

“你認識兩麵宿儺?你是誰!”

首先做出反應的是伏黑惠,少年人雙手結印想要召喚出自己的狗狗式神輔助禦敵,卻忽視了自己剛剛傾儘咒力啟動魔虛羅調伏儀式的事實,雖然勉強召喚出了玉犬,臉色卻白了不止一分。

即便如此,少年依舊固執地擋在虎杖悠仁的麵前,很顯然,在他心目中剛剛經曆過巨大心理創傷的虎杖悠仁比他更加虛弱。

“我沒有惡意。”見狀,禪院真司好脾氣地停下腳步,原本注視著虎杖悠仁的目光掃過伏黑惠,認真地觀察了起來:

“讓我看看,玉犬和魔虛羅,是十影法術嗎?我離開禪院家的時候還沒有聽說過哪一房誕生了擁有十種影法術術式的孩子呢,倍數比我高的那幾個老頭子估計也生不出來了,這麼一看,少年你或許應該叫我一聲‘堂叔’?”

禪院真司的話並沒有叫伏黑惠放鬆警惕,雖然從之前的接觸來看,禪院家的家主直毘人是個值得尊敬的咒術師前輩,但用前輩禪院真希的話來說,禪院家大部分人都是惡劣的危險分子。

眼前這家夥在這種時候出現於涉穀,究竟是敵還是友?

最強的五條悟被封印於禦門疆之中,希望他再也不要出現的人可不隻是咒靈和詛咒師。

出於種種思考,伏黑惠強撐著身體,冷淡道:“抱歉,我不是禪院家的人,我姓伏黑。”

“哦?禪院家終於這麼廢物了嗎?居然連家傳術式十種影法術的傳承者都不想回去?”男人的興趣反而更加濃鬱了幾分,一綠一灰兩隻眸子中閃爍著叫伏黑惠莫名感到頭皮發麻的探究欲。

詭異的是,伏黑惠並沒有在男人身上感覺到殺意,反而有著莫名的憐憫愛惜之感。

想到這兒,伏黑惠自己都沒忍住暗罵了自己一聲,眼前的家夥確實有著一副看起來溫和無比的外形,但從他一出場就大喊兩麵宿儺的名字說約好了要見麵來看,明顯是詛咒師或者兩麵宿儺舊部的可能性更大吧?!

“——等等,這位……唔,怎麼稱呼?”禪院真司的出現極大程度上衝散了虎杖悠仁因為兩麵宿儺的殺戮而升騰起的絕望與不甘,見伏黑惠護在自己身前與禪院真司對峙,他顧不得悲傷,扒過伏黑惠護著自己的手,慌忙開口。

“禪院真司。”

“禪院先生,我是虎杖悠仁,這位是伏黑惠,伏黑確實與那個禪院家沒什麼關係的,剛剛麵對宿儺的時候還多虧了您的幫忙。”

和警惕的伏黑惠不同,觀看過禪院真司與兩麵宿儺戰鬥全過程,以及深刻體會到兩麵宿儺對禪院真司嫌棄的虎杖悠仁反倒是意外地信任這位作風不拘一格的男人。

明明是一張臉,虎杖悠仁的靈魂作為主導的時候,粉毛少年的外形陽光帥氣,渾身透著一股子天真的稚氣,但當兩麵宿儺占據軀殼的時候,稚氣化為邪氣,天真變成殘忍,好怪哦,真的不能把虎杖悠仁偷渡到他所在的時間線研究研究嗎?

禪院真司在心底戳戳係統君詢問,意料之中地沒有得到答複,他也不尷尬,伸手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發頂:“不謝哦,悠仁是吧,我對你們沒有敵意,其實我是個好人來著。”

“哈哈哈哈

——”少年眼角下的傷疤猛然裂開,化為紅眸的副眼,配合著驟然在皮膚上的口器,傳達屬於詛咒之王的意誌:

“你這家夥居然說自己是好人?真是有趣的笑話呢,不過從這點來看,虛偽的肮臟之物和膽小無用的廢物倒是般配得很,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能做個好人,這樣被碾碎的時候哀嚎聲才叫人感到愉悅——”

惡劣地施以嘲諷,發泄了怒氣的詛咒之王又匿入虎杖悠仁的軀體之中,徒留外麵尷尬的兩個高中生和一位非但不尷尬,反而對虎杖悠仁越湊越近的禪院真司。

“喂,你離虎杖遠一些——”

伏黑惠忍不住出聲警告,卻見男人的行為越發得過分,竟直接捏住了虎杖悠仁的下顎,額頭抵著額頭,左邊灰色的眸子猛然變成血紅的色澤,這片血紅之中,三枚漆黑的小小勾玉浮現並且轉動,散發出惑人心弦的紅光。

即便是意誌堅定如伏黑惠,在見到紅光後也不免恍惚了一瞬,更彆提和禪院真司瞳孔相對的虎杖悠仁了。

寫輪眼,來自其他位麵的超稀有能力,不僅有著輔助使用者解析複製所見過的“術”的能力,還有著強悍的,作用於精神方麵的攻擊手段,而幻術便是其中最為關鍵的部分。

二輪的寫輪眼尚且無法釋放出足以影響特級咒術師或者詛咒的能力,但由三個二級合成的三輪寫輪眼顯然更加強大,此時,三輪寫輪眼全力運轉之下,禪院真司的意識成功侵入了虎杖悠仁的意識空間。

入目是一片暗紅腥臭的血海和慘白脊骨構築的頂部,周圍是漆黑到不見邊際的黑暗,血海的中央似乎有著白骨砌成的王座。

還不待禪院真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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