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虎杖悠仁揉著臉,後知後覺地痛呼一聲,嘴裡抽著冷氣,眼神迷茫,完全不理解為什麼同班同學會在聽到他吞了兩麵宿儺的手指以後突然動手。
從五條悟現身,伏黑惠一直處在應戰防備的姿態終於稍微鬆懈下來,高強度地精神緊繃和戰鬥累積的疲憊感此刻加倍湧現上來,渾身的肌肉都在向大腦傳達力竭的信號。
伏黑惠咬牙堅持,儘量維持著方便戰鬥的站姿,身體脫力的影響尚未完全消失,手掌到指尖都在顫抖,他乾脆把手用力攥緊成拳。
在幾十分鐘前,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拚上性命也不能讓兩麵宿儺重新降世的覺悟。
但是五條悟趕到並及時地出現在這裡,雖然情況仍不容樂觀,兩麵宿儺的隱患還未清除,又出現一個立場模糊身份不明的人物。
當伏黑惠以為對方是兩麵宿儺的追隨者時,對方又果斷地朝著兩麵宿儺的容器開了一槍。
“……”伏黑惠往五條悟的方向看了一眼,白發教師正興致勃勃地堅持不懈跟黑發少女搭話。
總之情形不像之前那般嚴峻,不管性格上怎樣不著調,但是沒人能夠否認的是,隻要五條悟出現,就能避免大多數的傷亡。
“曉美焰同學,在放學時間出現學校頂樓,難道是不小心把教室裡的課本落在天台上了嗎?”戴著眼罩的白發青年十分有活力地雙手比出八的手勢往曉美焰所在的方向一指,語氣盎然,“身為一名優秀的教師,麵對這種拙劣的借口是絕對──絕對不會接受的。”
按理說這是“曉美焰”和五條悟的初次見麵,直接就被他點明了身份,神穀銀示冷靜思索著。
虎杖悠仁在特級咒物丟失事件發生前都是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著,除了那位活了千年的咒術師以外,不會有誰重點關注虎杖悠仁,更彆提羂索謹慎的性格使然,不可能讓虎杖悠仁過早出現在咒術界的視線裡。
虎杖悠仁和伏黑惠的交談中,也不大會提到身為和虎杖悠仁關係並不算熟悉的同學。
所以,是“曉美焰”本身引起了咒術界的關注,以至於五條悟得到了消息。
注意到了嗎?
那些他祓除咒靈時故意沒有處理乾淨的戰鬥痕跡。
r /> 神穀銀示對自己借著曉美焰向虎杖悠仁發起的攻擊被攔下的結果早有預料。
即使伏黑惠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拉開虎杖悠仁,五條悟也不會置之不理的。
此舉確實把五條悟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曉美焰身上了,效果立竿見影,神穀銀示馬上就感覺到靈魂落到了嵌合的位置。
還有那幾乎成實質般、來自於“最強”的壓迫感也落在了身上,神穀銀示集中精神,慎重以待。
從五條悟出現起,任由他的站位如何變化,高大的身形始終擋在虛弱的學生前方,充當著保護者的角色。
明明是有所顧忌的一方,卻不會顯得弱勢,連嘴角輕鬆的笑意下隱藏著的銳意,都會讓人感到難言的壓力。
每一下心跳錯覺般變得遲緩起來,呼吸到肺裡的空氣也稀薄到無法正常為大腦供氧。
這就是……
最強嗎?
若非神穀銀示把曉美焰和他的情緒反饋調整為十分之一,否則一旦神穀銀示心情波動,表情不受控地同調出現在曉美焰臉上,異常的微表情想必會立刻暴露在六眼之下。
“我對無謂的的戰鬥不感興趣,也不想和誰生死相搏。”
黑發少女語氣平靜,冷淡表明了她的立場。
卻沒能讓在場的人放下警惕,對方沒有任何頓澀地向著虎杖悠仁利落射擊的景象才發生過不久。
“這是代表戰鬥中止的信號嗎?”五條悟完全無視了眼下的場合,用拇指和食指抵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難道我的威名已經不僅限於在咒術師群體了嗎?光靠氣勢就震懾住了對手,不過是我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
曉美焰並沒有收起武器的傾向,她把視線移到了還雲裡霧裡的粉發少年身上。
剛經曆過差點被對方殺死的虎杖悠仁是有些生氣的,可屬於直覺的那部分始終沒辦法理性地把同學想殺他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去。
“彆這麼冷淡嘛,老師對你可是非常好奇哦,有很多問題想讓曉美同學來幫忙解惑。”五條悟側身隔絕了曉美焰看向虎杖悠仁的目光,彎腰雙手合十,他的周圍誇張地具現化出粉色的小花飄蕩。
“而且……”五條悟故意微頓,沒從曉美焰臉上看到好奇的情緒,他表現的非常失望,“沒有從你身上感受到一點殺意,完全暴露了哦
!”
虎杖悠仁變成了豆豆眼:“欸欸欸?”
伏黑惠猛地轉過頭,想從曉美焰的表情裡得到答案,然而哪怕被指出不是真的想殺了虎杖悠仁,對方依然沒有表現出特彆的情緒。
他甚至懷疑站在他們麵前的人是否隻是一個被設定好固定行為的機器人。
從她身上捕捉不到一絲屬於少年人的朝氣,從一開始就是一團看不到儘頭的迷霧。
曉美焰低聲說:“沒有意義。”
“從吞下兩麵宿儺的手指那一刻起,‘虎杖悠仁’的人生就已經結束了。”
“你在說些什麼啊?”虎杖悠仁抓著短發,不能理解地喊道。
曉美焰側著臉,長發柔順地垂下:“要我說得多詳細你才會明白呢?”
“雖然現在的你能夠說話、自如的行動。……但那隻是暫時的,成為了兩麵宿儺的容器,你的意識遲早會被惡念吞噬,到時剩下的隻是一個完全受兩麵宿儺驅使的空殼罷了。”
“在你徹底變成殺戮成性的咒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