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麻美沒有立刻回應伏黑甚爾。

她戴著半指手套的手抬起,撫過彆在燦金色長發上的五瓣花發飾,伏黑甚爾看見巴麻美手下有不明顯的微光短暫閃過。

這個動作像是一個開關,巴麻美渾身穿著的戰鬥服飾解除,瞬間變成一身中規中矩的製服,四周各處掛著的明黃絲帶也隨之消失。

伏黑甚爾對此沒什麼反應,他見過的術式太多了,隻是不太理解這身衣服能在戰鬥裡起到什麼作用。

一枚澄淨的水滴型寶石出現在巴麻美的手中。

巴麻美把從地上撿起來的漆黑圓核貼在澄淨明亮的黃色寶石上麵,兩者之間碰撞,產生了類似於金屬聲的微弱共鳴,顫動著將靈魂寶石裡微不可查的汙穢吸附到悲歎之種中。

伏黑甚爾看不見具體情況,超出常人的敏銳五感卻能讓他感受到空氣中咒力的細微變化。

他猜測巴麻美是在操縱咒力,將其引到那東西裡。

她這麼做的原因伏黑甚爾不感興趣,也沒有過多詢問的想法,總之和他沒多少關係。

主要吸引伏黑甚爾注意力的,還是巴麻美現在的氣息。

巴麻美身上屬於咒術師的感覺完完全全消失了,現在的巴麻美給他的感覺,更接近於.….普通人?

循環的咒力會本能地強化咒術師的體質,可眼前巴麻美磅礴的咒力卻在眨眼之間就跌落到普通人的範圍。

是咒具的能力?

伏黑甚爾目光一頓,在領域隨著特級詛咒被祓除後破碎,他們目前身處的環境也重新出現,依舊是廢棄的居民樓附近。

在經曆過風雨侵蝕,變得灰白的牆壁上,痕跡清晰地印著一個紐扣大小的圓形凹槽。這點些許的異樣會被旁人下意識無視過去,伏黑甚爾卻能從中看出更多的信息。

和牆麵原本顏色不符的嶄新,透露出似乎是在最近有誰人為地把什麼東西嵌在上麵而造成的損壞。

“嗯,已經重新變得乾淨了。”巴麻美拿著本就不算混沌的靈魂寶石在眼前仔細端詳,又把它和悲歎之種分彆收起來。

伏黑甚爾瞥了眼巴麻美的動作,又不感興趣地移開視線,或者說,他對錢以外的事情一向很難提起精神。

單從優秀的視力來看就能分析出巴麻美手裡的東西和牆上

的印記十分契合,它是如何出現的,又是誰把它故意留在那裡的,幕後之人的目的是什麼,都無所謂。

什麼都好,怎樣都行。

因此他隻是半閨著眼,翡翠綠意的鋒芒也隨之被簡單斂起,臉上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懶怠的意味。

就在巴麻美以為,伏黑甚爾又會像之前那樣,沒有猶豫的直接離開的時候,他卻回過頭,拖著漫不經心的語調,對巴麻美重複了一次: "聊聊?"

"這個就當作是雇傭甚爾先生的報酬吧,我也不太確定裡麵具體有多少錢,不過,應該能讓甚爾先生滿意的。"

巴麻美把一張卡放到桌麵,用手指抵住推了過去。

她沒有忘記之前和伏黑甚爾說好的交易。

做完這些,巴麻美又抬手自然端起茶杯托,另一隻手捏住杯柄,垂眼喝了口紅茶。

溫暖的金色卷發因為低頭的動作不可避免的微微傾斜,連發尾搖晃的幅度都始終保持在一個不會讓人皺眉的範圍內。

從細節上能看出她對自身的禮儀有一定的要求,能在日常的一舉一動中側寫出一些巴麻美的性格。

伏黑甚爾自然不會因為最終是由巴麻美祓除了那隻特級,而產生什麼受之有愧的想法。

他不客氣地接受了這份報酬,卻沒有馬上收起來,反而把卡又原路推了回去。

"用這個換幾條消息。"

不等巴麻美的下文,伏黑甚爾阻斷了對方拒絕的可能。

"是一些你肯定知道的東西,不會那麼碰巧,我就問到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上吧?"

伏黑甚爾氣息鬆弛,光是隨意地坐在那裡,那雙深邃沉鬱的綠眸和人對視帶來的壓迫感,就仿佛被叢林中最危險的獵食者盯上,落入了一隻體型健碩、正值成年期,捕獵技巧和身體素質都處於最佳狀態的黑豹的狩獵範圍內。

巴麻美從容地放下茶杯,瓷器相撞發出清脆的“哢噠”聲。

她十指交疊,撐在下頜,唇邊的淺淡笑意未變,澄明的雙眼不避不閃與他對視: “既然甚爾先生這麼說了,就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請問吧。”她語氣平和,沒對從伏黑甚爾身上溢散的氣勢露出多餘的情緒,坦然地直麵

天與暴君幾乎成實質的壓迫感。

伏黑甚爾麵上平靜,隻短暫沉默了一會兒,就拋出了在他眼下最感興趣的問題: “剛才的詛咒是怎麼形成的?"

巴麻美說過“被賦予了和它戰鬥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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