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它們都瘋了嗎?"
伏黑甚爾手臂上肌肉繃緊,揮動手中的三節棍,將一個撲向身旁站著的巴麻美的蟲形咒靈打飛出去。
約莫實力大概在三級咒靈左右的詛咒,他這一擊卻沒能將其祓除。這個認知讓伏黑甚爾罕見地抬了抬眼。
一條明黃色的絲帶捆住了不停蠕動的咒靈,束縛著讓它無法隨意亂竄。
砰、一聲沉悶的響聲,卻不是槍聲。
巴麻美雙手握著燧發槍的槍管的動作,上身隨腰部的轉身使力,利落地用槍托將其擊飛。
被絲帶牢牢裹住的咒靈掉進另一隻體型更為龐大,也更有壓迫感的咒靈有著滿嘴利齒的巨口中,隨著感受到“食物”迅速閉合的嘴中,發出一聲尖細的吼聲。
砰、嘭、砰.…
幾聲連續的槍聲響起,巴麻美的動作沒有一絲頓澀,熟練的仿佛將這個動作進行過千百次,精準地從周圍拾起豎在地麵上的十幾支燧發槍。
戴著半掌手套、暴露在空氣中的食指勾動扳機。
撿起上好膛的燧發槍、扣動扳機、果斷扔掉手裡的武器再更換另一把.…
收起遊雲,換出天逆鋒對付其他咒靈的伏黑甚爾抽空往巴麻美那邊瞥了一眼,看到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有條不紊地重複以上的過程,不論是更換槍械的不便,還是周圍源源不斷襲向她的咒靈,都沒有讓她唇邊從容的微笑落下一分,對稱的黃色卷發偶爾會被開槍時反饋回肩膀上的後坐力震得微顫。
每一槍都分彆打在不同的位置,在咒靈類似魚鱗般的皮膚上激起星星點點的火星,隻有個彆柔軟的位置才能被子彈洞穿。
從麵前幾乎和車廂大小的咒靈嘴邊的彈孔到地麵上濺起的塵土,都能看出她瞄準的目標有多大的偏移。
伏黑甚爾不怎麼關心地移開視線,利落揮刀,直接將不管不顧向著巴麻美那邊衝去的詛咒一分為二。
那個小鬼,可是很強的啊。
認為她需要誰的幫助才能解決眼前的家夥,才是大錯特錯。
咒靈受到了對它來說不痛不癢的攻擊,雖然對痛覺的感觸遠不如人類敏感,巴麻美的行為還是激怒了它的情緒。
本就存著對巴麻美的洶湧殺意,這下
更是直接無視其他的威脅,眼中隻能看見那抹兩眼的金色。
張開幾乎占據了整個身體一半的巨口,閃著森冷意味的密集如針的嘴張開,身後尾巴擺動,推進著身體向著巴麻美衝了過去。
雖然體積龐大,在速度方麵也相當驚人,直麵對方極有壓迫感的巨大體型迅速朝自己逼近的巴麻美隻是抬手將散落的發絲挽到耳後,優雅的姿態與周圍的景物形成詭異的割裂感。
—!
地麵上巴麻美留下的彈孔裡,金色的絲線仿佛植物般,無聲地生長向外探出。
而咒靈嘴邊較為薄弱的地方被子彈洞穿的傷口中也同樣如此,兩處的絲線如同被注入生命般靈活,迅速生長蔓延,眨眼間就形成到一個驚人的長度。
堅韌結實的材質一方牢牢紮根在地底,另一方陷入咒靈的皮肉裡,兩端的金線相聚後瞬間相互纏繞、絞緊。
咒靈衝向巴麻美,卻被絲線死死絞住,它的衝力越強,比鋼絲更結實的絲線嵌得越深,粘稠的血液飛濺,有一部分順著線向下低落,將金色浸成和它相近的渾濁。
堅硬的路麵被咒靈拖拽的蠻力掀起,雙手持著線膛燧發槍,巴麻美又向道路兩邊的建築連續開槍,看不清數量的絲線連接到咒靈的身上。
牆麵與其中的鋼筋磚石也被從建築上脫離,又有更多的金線填補上空缺。
隨著一聲悶響,塵土翻滾,詛咒在巴麻美麵前十幾米的距離轟隆倒下,在路麵上拖出一道明顯的痕印。
那張巨口在絲線的拉扯下被迫張開,露出和鱗片一樣的皮膚不同的柔軟內部,它劇烈地掙紮、扭動著,身上束縛住它的絲線仿佛隨時能被那樣恐怖的力道掙脫扯斷。
既然槍械無法破開它的防禦,那就從裡麵擊破好了。“甚爾先生!”她喊到。
"哈,你還真是會使喚人啊。"聽著少女清亮高亢的嗓音,伏黑甚爾眼皮也不抬地低聲冷嘲—句,語氣裡聽不出他的具體情緒, "我是你的奴隸嗎?"
"這可是關乎尊嚴的事情啊。"早就丟棄掉自尊的男人這麼說道。
雖然說著這樣的話,臉上卻見不到感到被冒犯的神色,低下頭時豎直的短發讓他看上去有些陰鬱,他忽然咧嘴一笑。
&#34
;得加錢。"
完全不覺得跟同伴提收取報酬這種事有什麼不對,也不等巴麻美回複,伏黑甚爾迅速解決掉附近幾隻咒靈,往巴麻美的方向前進。
平時長期並肩作戰累積的默契,讓兩人在戰鬥裡根本不需要多餘的交流,甚至話都不用說,也能立刻理解到對方的意思。
伏黑甚爾回過頭,瞥了眼站位處於他身後的巴麻美。
對上那雙幽綠色且其中隱含催促的眼神,巴麻美心領神會。
巴麻美神情專注,單手撐著伏黑甚爾的肩膀,以伏黑甚爾為支撐,用一種要求對身體掌控度極其嚴苛的姿勢踩上男人寬闊的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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