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野想和秦冽建立起親密無間的關係,但不想依附於他,可以和他分享、坦誠難過,卻不需要他來處理。

他的愛情觀始終清晰明了,兩個獨立優秀的個體因為相互吸引才走到一起,在一起的意義是要共同成長,共同實現自我價值,而不是一方在前進,另一方原地踏步。

後來他又問他臉怎麼受傷了,他也不想說。

和雲家的恩怨,必須由他親手解決才過癮,秦冽一旦知道,必然會出手乾涉。

他很高興他原意出手幫他,卻也不能總讓他幫忙,那樣他會瞧不起自己的。

深夜的校園靜悄悄,兩個人麵對麵站了會兒,也沒說話,氣氛莫名微妙。

來尚大也有半個月了,雲野頭一次發現,深夜梧桐樹的葉子是閃著光的,路燈照得它紋路都清晰可辨。

其實這般沉默著也很好,前世的他們也經常一起坐在花園裡,喝喝茶,看看書,各做各的事情,並不會有不自在。

隻是不知道秦冽他心裡怎麼想的。

難得和諧的氛圍突然被一束光打破,敬職敬業的保安大爺又在巡邏,手電筒左右搖晃照著他們,一步步走過去。

“你們小情侶不回宿舍睡覺,這個點還在外麵膩膩歪歪?抓緊時間給我走人,深更半夜彆在路上晃。"

大爺都見怪不怪,上了大學之後,終於能談戀愛了,每到黑燈瞎火,都是一對對的。

雲野聽大爺的聲音很熟悉,心臟猛然一驚,擔心他看到奏冽胳膊的傷,認出他是那個“偷貓賊”,沒考慮太多,立刻抓住秦冽的手,拉著他火速逃跑。

這是秦冽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被人牽手,雲野的手不同於他的,軟乎乎的,觸感柔滑細膩。他陷在那種踩在雲端飄飄然的感覺裡,完全不知自己被帶去了哪裡。等他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雲野壓在了牆上。

他的動作那叫一個乾脆利落,直接把人給“壁咚”了。

這是兩棟樓之間的小巷子,十分狹窄,兩個大男生站在裡麵稍微有點兒擠。環境可以說相當昏暗,隻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絕對是適合情侶偷偷打啵的好地方。雲野的手抵在秦冽的肩上,往外偷偷探了個頭,以為大爺走遠了,結果又看到了手電筒的那束光

“你——”

秦冽剛想說話

,就被雲野捂住了哺巴。他用眼神和他進行無聲的交流,告訴他先彆說話。

雲野的眼睛異常明亮,秦冽怔怔望著,未說出口的那話堵在胸口,想說又不能說,搞得他喉嚨都在癢。

雲野的臉就貼在他的一側,不經意間微微摩擦,唇瓣間傾吐的熱氣,全都嗬灑在他的耳廓。

撩人而不自知。

秦冽垂在身側的手繃緊,在心中默念《清心咒》,讓自己保持冷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雲野靜等著大爺走遠,才鬆了手,問秦冽剛剛想說什麼。薄唇動了動,秦冽欲言又止。

他剛想說——你他媽能不能彆在我身上蹭?褲子快撐爆了啊。

無端撩出來他一身的火,渾身都汗津津,衣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偏偏他還滿眼無辜望著他,可真是要了命。

那話百轉千回,秦冽還是沒說。

趁雲野沒注意,他將腰帶鬆了一格,緊繃的感覺好轉很多。飛快調整完,秦冽呼吸沉沉問: “大學又不查早戀,你慌什麼?”雲野把原委跟他解釋一遍,著重強調會被扣學分。

秦冽的口吻漠不在意, “我學分早就是負的了。”

吼!聽起來悠還挺光榮的呢?

“來這邊。”雲野不跟他掰扯,率先邁步。

秦冽跟著雲野往巷子的另一邊走,以防再撞上保安大爺。

誰料,小巷子的另一頭有對情侶,正在抱頭激吻。

兩個人那叫一個火熱,完全沒有發現有圍觀者,還發出那種令人聽了都臉紅的交換唾液的聲音。

尷了個尬。

雲野進退兩難,見人家基情四射的,心想打擾了他們都是一種罪過。

沿著原路返回,巷子外麵的風像是從山間吹過來,清爽而乾脆,頃刻間緩解了燥熱。雲野好歹也是上輩子接過一次吻的人,表現得比秦冽要坦然點。

他知道時間不早了,率先破局,對秦冽說: “我去跟宿管阿姨解釋一聲,她會放我進去的,拜拜。"

秦冽望著他轉身將要離開的背影,重咳了聲, “我房子找好了,就在旁邊不遠,勉強讓你住一夜也不是不行。"

他如果好好說的話,雲野興許能同意,但加了“勉強”兩個字,那就算

了,他可不會那麼沒骨氣。

“學長的房子,我可不敢住,火氣太旺,怕把我給燒了。”

聽出他又在陰陽怪氣,秦冽挑下眉稍, “我把鑰匙給你,你自己去。”他以為雲野還要客氣,沒想到他完全不“矜持”,直接朝他伸了手,說: “拿來吧。”

通常主人不在家,客人都不好意思單獨住在那裡的。但在雲野的認知裡,秦冽可是他老公,有什麼好見外的?

況且,他之前對他那麼不客氣,惹他傷了多少次心,住一晚他的房子還怎麼了?

秦冽見雲野十分坦然接受了,意外又好笑。

鑰匙拿出來給了他,接著人就揣褲兜裡了。這一幕莫名的讓他有種上交給老婆的錯覺。雲野要走的時候又想起來問: “你那換洗衣服,洗漱用品之類的都有吧?”

“有。”

“好,我知道了。”

雲野瀟灑轉身,“把地址發我微信。”

秦冽掌出手機打字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他辛辛苦苦找的房子,自己還沒住,怎麼就讓彆人“登堂入室”了?

雲野以為秦冽租的房子是那種單身公寓,直到開門後看見那能當球場的客廳,才體會到他是多麼有錢任性。

這房子在濱江河畔,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能夠俯瞰尚大校園。坐在窗邊喝一杯紅酒,簡直不要太愜意。

雲野還是保持著客人的覺悟,沒有挨個房間去看,簡單打量下,就去衣櫃裡找換洗的衣服。僅臥室裡的衣櫃,就掛著整整一排的襯衫和T恤,幾乎全是嶄新的。雲野知道秦冽不穿過季的衣服,每當天氣轉涼或轉熱,他穿過的那些會吩咐傭人拿去處理。

想想來之前,他還在想象這裡可能是個麵積不大卻很溫馨的小房子。

還真是低估他了,秦冽怎麼可能委屈自己。

洗澡之前,雲野會習慣性將手機充上電,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充電器沒帶。電量隻剩百分之十五,連明早都撐不到。

趁著還能對外求助,雲野戳了秦冽的對話框,問他這兒有沒有充電器。

秦冽半晌沒回,雲野放下手機去浴室了。

結果洗完澡後,他赤著上身,擦著頭發走出來,赫然看見沙發上坐了個人。

秦冽懶懶一抬眸,隻瞥

到薄薄的一層腹肌,雲野就飛速轉了身,去往主臥。這會兒倒害羞上了。

"你來之前怎麼也不說一聲?"

他問完拿起手機一看,秦冽在十分鐘前就給他發消息了,說要給他送個充電器過來。

是他錯怪他了。

從櫃子裡隨手掌了件白T,雲野穿好走出去,徑直去拿放在茶幾上的充電器。秦冽懶散的眸光自上而下睨著他。

T恤下擺裡若隱若現的風光,襯得那雙腿更為撩人,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前兩天做的春夢。手感真有那麼滑嗎?

“往哪兒看呢?”雲野瞪他一眼,“趕緊從哪來的回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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