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陳暮洲的錯覺,他總感覺秦冽像不懷好意似的,笑裡藏刀。

剛剛和他那一番交涉,他後背都險些冒出冷汗。

和秦冽暫彆,整理好心情,陳暮洲繼續往前走。

他將花藏在背後,走進後台,看見雲野低著頭,在調吉他弦。

“咳咳。”

走到旁邊,陳暮洲輕咳了聲。

雲野抬起頭,看到幾朵向日葵出現在眼前。因為是陳暮洲送的,他心猛一“咯噔”。

兩個大男人之間送花會不會太奇怪了?

在他覺得彆扭時,陳暮洲出聲解釋,“剛剛進來時有學生攔住我,問我買不買花,看他們賺點零用錢不容易,我就幫助一下,正好也有你喜歡的向日葵。"

原來是這樣。解釋很合理,雲野一下就坦然許多,把花接過去。

“向日葵是我的幸運花,有它助力,今晚的演出一定能順順利利。”

“必須的。”陳暮洲坐到旁邊,問他緊不緊張。

雲野笑了笑,“是有一點,不過更多的是期待感。”

每次看見他笑,陳暮洲都會覺得很治愈。

在他人生最迷茫最懷疑人生的時候,雲野出現了,以無比堅定的態度給予他支持,給了他信心,對他而言,絕對算得上是生命中的貴人。

斂眸,陳暮洲抬下鏡框,佯裝自然開啟話題:"秦冽你認識吧?"雲野還沒看手機,聽他莫名提起,覺得很奇怪, “怎麼了?”

“秦冽是我表弟賽車車隊的隊長,我剛剛在走廊碰到他,要請我吃飯,我跟他說可以介紹你倆熟悉熟悉,不知你這邊意下如何。"

聽完之後,雲野沉默了。陳暮洲不知情,秦冽就耍人家玩是吧?

不想欺騙彆人,雲野直接說: “我倆非常熟。”“啊?”陳暮洲愣住, “我看秦冽那意思……”

“我跟他的關係有點兒複雜,沒辦法說得清,反正就是特熟,而且我喜歡的人就是他。”雲野最後那句話壓低了音量。

陳暮洲驚訝兩秒,大腦突然空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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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和雲野相處時,他自然是能夠猜得到他有心上人的。

隻是陳暮洲以為雲野這樣的性格會喜歡那種做事沉穩的性格,秦冽實在是和他脾性相衝,不太般配。

感覺他們兩個人交往,雲野一定會受傷,因為秦冽不像是能容忍和退讓的人。

當然,作為外人不便多說。陳暮洲隻能壓下心頭翻湧的想法。

“陳哥,那兒有奶茶,你喝嗎?”雲野換了個話題。“不用了,我再去找燈光師聊會兒。”陳暮洲下意識想逃避。

他這時候和雲野待在一起,什麼話也講不出來。

在他離開後,雲野才拿起手機,看到秦冽發來的,無語又好笑。

[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醋?]回過去,他將手機收好,準備登台表演。

秦冽已經來到觀眾席,楊逍坐在他旁邊,暗戳戳想要打聽他跟雲野的關係。秦冽盯著手機屏幕,未發一語。

雲野問他吃的哪門子醋,這不就是拐著彎說他沒資格?

楊逍湊過腦袋瞄了眼,被他一拳打回去, "人知道太多會被滅口。"

十分鐘後,雲野登台,坐在了一把高腳椅上。

舞台瞬間產生變化,星星一顆顆亮起,按照天文學上標準的排列順序,星影搖搖欲墜仿若要從天上掉下來,觸手可及似的。

在舞台與觀眾席交界處,閃爍出一片銀光,像是銀河。

下一秒,數不清的滿天繁星在觀眾席綻放開來,星光自頭頂傾瀉而下,如一道氣勢磅礴的瀑布。那晶亮閃耀的星群,恰似瀑布垂直落下而飛濺起的水花。

“哇,好美啊。”

"怎麼隻有他的舞台這麼好看?""聽說是找人專門設計的。"“太用心了吧。”

在觀眾屏息以待中,雲野輕輕地撥弄了吉他的弦。他垂著頭,發絲落下來,遮住半邊的眸。觀眾席發出一陣陣的尖叫,女孩自發喊起他的名字。

溫柔又明朗輕快的旋律緩緩流淌而出,恍惚間像是眼前出現了一汪清泉。

“我們相遇在錯誤的時間會不會是種遺憾………”

本來觀眾以為這會是首甜甜的情歌,沒想到一出口的聲音竟那麼滄桑。雲野看起來像是那

麼乾淨單純的男孩子,聲音裡卻充滿了故事性。

“這首歌好好聽,歌名叫什麼?怎麼從來沒聽過?”“我剛打開聽歌識曲也沒結果,不會是原創吧?”"真的假的?人長得帥就罷了,還這麼有才?"

觀眾席不停響起議論的聲音,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難以置信。

秦冽深邃的目光凝視台下,他好像在這一刻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被雲野吸引了。他所喜歡的就是他身上那股執著勁兒,哪怕立於逆境也決不言敗的頑固。

“我記得你的笑容,記得你身上的味道,要我如何能忘……”“親愛的,如果難過來臨,請彆逃避,也彆否定……”

雲野的聲線空靈,配合著舞台的效果,傷感氣氛加滿。

白色的追光打在他的身上,畫麵靜謐又美好。

這首歌讓底下的一些觀眾想起了自己的初戀,感性的人已經偷偷擦起了眼淚。

噎。

“誰能想到來看個迎新晚會還會哭鼻子啊?太丟人了。”楊逍拽著自己的衣角抹眼淚,不停在抽

“你他媽就不能安靜點?”秦冽瞪著他, “煩不煩?”雲野一曲終了,台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秦冽鼓掌的力道都很微弱,他知道這首歌是唱給雲野心中那個白月光的。對著台下微微欠身,雲野拿下吉他,雙眸比那星星還璀璨。他明明這麼好看,是我之前眼瞎才拒絕吧?

秦冽的手撐著額頭,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這句。

“舞台效果要特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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