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在蠱新娘房間裡被抱起來的樣子,謝絨表情一變,下意識地拒絕: “不用了。”

前麵的張道長兩人聽見聲音回過頭來,好像是奇怪後麵怎麼了。謝絨對上賀厭眼神,一瞬間伸出手,抱住了對方脖頸。

在冰冷的觸感傳來的時候,謝絨身體僵了一下,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是個惡鬼。惡鬼的體溫當然高不到哪裡去,然而他隻能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任由賀厭背著。

隨著那人站起身來,他眼前的視線也高了很多。謝絨垂下眼,看著賀厭背著他往前。

張道長他們進入山裡之後發現這次大山好像和他們之前進來的時候有些不一樣了,一連兩天手機沒有信號聯係不到趕屍匠,他們隻能靠自己。

“走到前麵再休息吧。”他開口道。

謝絨應了一聲,腦海裡卻在搜索著湘西的劇情。原著裡倒是也有賀厭來湘西的描寫,好像是………他微微思索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

原著裡居然也是在處理完泥塑邪像之後賀厭來的湘西,雖然現在他們處理泥塑邪像的劇情和原著不一樣,但是賀厭自從醒來之後的路線卻和原著一模一樣,叫謝絨莫名的有種……劇情被以一種扭曲的方式在強行繼續一樣。

隻是……劇情在繼續,那他這個早就死了的炮灰要做什麼?

心裡疑惑剛一浮現謝絨就有了答案,他想到了一開始被發現的泥塑邪像,這鬼東西最初原始的人臉上顯示的是他,顯然不是意外,泥塑邪像就是衝著他來的。

那麼,這算不算是賀厭救了他一命……

謝絨心情複雜,在亂七八糟的想法湧現時看向前麵,努力用劇情轉移注意力。他們這次去找趕屍匠,應該會遇見屍變。

趕屍派的一具僵屍出現了問題,將趕屍匠釘死在了棺材裡。

這是原著裡的描寫,聞折燃因為地質考察來了山裡,遇見了便屍,導致賀厭也跟著出現了。可是現在,他們卻是主動的來湘西,而且理由也不是什麼地質考察,而是來處理賀厭的異變。

謝絨目光往林子裡看了眼,賀厭察覺到: “阿絨在看什麼?”

謝絨:..

"沒什麼。"

“隨便看看而已。”

他對劇情升起了些警惕心

,大概知道這次來湘西,劇情也會想方設法的往他身上拐,務必叫他像原著一樣早死。

隻是來之前,在識破賀厭身份時謝絨原本以為想殺他的是賀厭,現在卻有些不確定了。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想殺他要費這麼大功夫嗎?

他心裡的想法賀厭不知道,不過他也發現這幾天阿絨好像對他有些疏遠了。他以為是自己藏著的心思被他發現了,表麵不動聲色卻更靠近了謝絨一些。

在賀厭心裡他照顧了謝絨這麼久,對小羊羔一見鐘情,對方就是他的,無論是誰都不能奪走。

他眉眼間一絲陰鬱閃過,微微勾起了唇角。

在又走了會兒之後,張道長他們也累的不行了,終於停下來準備休息一會兒。謝絨被放在旁邊的石頭上,終於不用再趴在惡鬼背後。

冰涼的冷意褪去,謝絨微微收回手,看到賀厭走過去拿過水來。

幾個人休息了會兒之後繼續往前,深山裡除了他們昨天下榻的村子外還有幾個村落,不過裡麵大多數年輕人都不在了,隻留下一些老年人在村子裡。

謝絨他們借著中午在村子裡吃了頓飯,張道長順便和村子裡的老人打探鬼村怎麼走。

鬼村隻是個叫法,村子裡大多數人都不在,隻有一些手藝人在裡麵,所以他們玄門業內都把這個地方叫鬼村,住在山裡時間長一些的老年人也有人知道這地方。

聽到張道長的詢問之後想了想道: "好像從前麵那條路上順著河下去,再走上一天就能到。"老人不經常出村子,也沒去過那個地方。隻不過是家裡之前有人往那兒運送過東西,所以記得清楚一些。

張道長點了點頭,給村子裡老人留了點錢之後,幾人又買了點熟食,在山裡路上吃。

謝絨進山之後除了第一天生病之外,其他時候身體倒還好。不過,越往裡麵路越難走,到後麵完全就是賀厭背著他了。

謝絨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是後麵背的時間長了,也懶得抗拒了。

他靠在賀厭背上,在炎熱的夏天居然因為對方身上的涼意感覺到了些舒服,眼眸微微閉了起來。賀厭察覺到背上平穩的呼吸,忍不住笑了一下。

“阿絨?”

“困了的話就睡一覺,起來就到了。”

分明一

個女生背著一個青年應該是讓人感覺到奇怪的。但是也許是因為鬼遮眼的緣故,一路上遇見的人沒有一個覺得不對,叫謝絨也放鬆下來。

他呼吸這時候已經均勻了,對比起爬山到累的流汗的張道長他們不知道多舒服。謝絨迷迷糊糊的閉上眼睛之後,隻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

忽如其來的黑暗將他拉入到了裡麵,謝絨夢到了不久前還在心裡想過的"鬼村"。

從河流下去一直走到最深處的穀地就是鬼村,眼前的寨門在夢裡出現,上麵的顏色卻是黑色的。謝絨隻看到幾個字符被刻在了門上,還不等他抬起頭來去看,這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陣涼意。

謝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手.刺入.了他心臟裡,冰冷的手指緩緩沒入心腔,掏出來一顆鮮紅跳動的心來。謝絨隻感覺心臟一陣寒意,猛地驚醒了過來。

夢裡最後看到的,就是賀厭麵無表情的臉。那張惡鬼麵容上,仿佛終於暴露出了殘忍惡劣的一麵,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他。

謝絨猛地收緊手,睜開眼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察覺到他氣息紊亂,賀厭微微皺了皺眉。

“阿絨。”

微微柔和的一句話卻叫謝絨身體僵住,像是被什麼嚇到一樣,不能動彈。賀厭察覺到放在自己脖頸上的手上涼意,表情微微有些疑惑。

阿絨是夢到了什麼,怎麼嚇成了這樣?

他眼神沉了些,麵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對阿絨躲避他的行為什麼也沒有說什麼,隻是腳步慢了些。

謝絨在平緩的山路上慢慢回過神,想到剛才的夢收緊了手。

怎麼會突然做這樣一個夢,是在提醒他嗎。夢裡那隻手是賀厭的?

謝絨腦海裡一陣雜亂,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心臟被掏出來上,夢裡的場景實在太真實了,直到現在他還回不過神來,眼前仿佛還有那血淋淋的場景。

身上的體溫因為剛才突如其來的一場夢似乎低了下去,謝絨深吸了口氣,隻覺得現在還趴在賀厭背上簡直像是趴在刀尖上一樣叫他渾身不安。

好不容易放鬆下來的人重新緊張起來,賀厭怎麼會察覺不到,他直覺和剛才的夢有關。這時候不由轉過頭去: “阿絨夢見了什麼?”

謝絨當然不可能告訴賀厭自己的夢,在沉默了會

兒之後才開口道: “夢見不小心在山路上踩空了。"

這個答案合情合理,踩空之後被嚇一跳也正常,隻是賀厭卻莫名的覺得這不是正確答案。他眼眸深了些語氣輕柔安撫: “隻是一場夢而已。”

“阿絨放心,我走的很小心不會踩空的。”

謝絨這才想起,對了,他現在是被賀厭背著的,不存在踩空的可能。隨便編出來的理由漏洞百出,但是賀厭卻出乎意料的沒有再提起,叫謝絨總算是鬆了口氣。

他抿了抿唇,目光看向了張道長,想要找張道長詢問一下。

在進山之後忽然夢見這個夢,怎麼想都不是一種好的預感。更何況,謝絨雖然記得原著裡的劇情,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沒有來過這個寨子,他怎麼會記得“鬼村”的村門呢。

如果這不是夢.…想法忽然被打斷,在下午休息的時候,謝絨找了一個機會和張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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