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霍言難得沒有賴床,幾乎是江策一拍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要走了嗎!”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擼起了袖子,“我去隔壁搬六水!”
要不是江策看他眼底一片清明,完全沒有困倦模樣,他都要懷疑他是不是一夜沒睡。
兩人才一開門,就看見門口忙碌的眾人。
霍言迷茫地拉了把路過的保潔阿姨:“阿姨,在忙什麼呢?”
阿姨笑了一聲:“大少爺不是要跟你們一起走嗎?我們在準備要帶走的東。”
她邊說著,邊抱著東西匆匆往前走,熱情招呼,“你們稍等一會兒,不要著急!馬上就好!”
霍言茫然站在了門口。
隔壁的房間門也被打開,周尋打著哈欠走出來:“怎麼了?”
他疑惑地看江策一眼,“咱們這麼急著走呢?”
他還以為現在就要走是江策的主意。
霍言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方超呢?”
“沒見著啊……”周尋伸著懶腰,“六水呢?咱們寢一向他起得最早啊,怎麼這會兒還沒動靜呢?”
霍言心虛地望了望天,尷尬地說:“可能、可能……難得睡到這麼軟的床,睡得比較熟。”
他煞有介事地說,“嬰兒般的睡眠。”
周尋疑惑地眯起眼:“啊?”
江策已經打開了遊淼淼的房門,周尋還在問,“咱們是不是得先敲個門啊?”
他跟著進去,先是被六水床上的喜被震懾了一瞬,結結巴巴地說:“啊這,這被子怎麼在這呢?”
江策深深看他一眼:“你知道這被子?”
周尋立刻收回目光,舌頭打結:“我不到啊——”
“就覺得這好像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他們沒收斂聲音,床上的遊淼淼眉頭緊擰,掙紮著搖晃掀開了點眼皮。
江策走到他床邊,他還沒來得及張口,江策又把呼吸器按了上去。
遊淼淼兩眼一翻,再次昏昏沉沉睡過去。
周尋嘴巴微張:“……”
他好像目睹了什麼殺人越貨的現場。
江策回頭打量周尋一眼,他身材和一般人比起來還算強健,是他們宿舍四人裡看起來最有力氣的。
江策滿意地一點頭:“背他。”
周尋不明所以,但也沒有異議:“好嘞。”
他在江策的幫助下把遊淼淼背到了背上,才壓低聲音問,“一會兒他們問起來怎麼說?”
霍言眼睛一轉,小聲回複:“說超哥惡作劇把早餐奶換了二鍋頭六水喝高了?”
江策:“……”
周尋琢磨了一下,點頭:“行。”
江策沒忍住看他一眼:“能行?”
“雖然六水不可能聞不到酒味那麼傻,但他們也跟六水不熟啊。”周尋已經邁開了腳步,嘿嘿笑了一聲,“反正超哥是乾得出來這種事的。”
“什麼事兒啊?”方超還穿著那身鬆鬆垮垮的睡袍,腦袋上頭發翹起,一副半夢半醒的夢遊狀態,“咋啦我?”
周尋把計劃跟他一說,他十分仗義地就把鍋背上了,一揮手:“哦,行!”
“為了演得更逼真,我一會兒偷倆二鍋頭去。”
江策卻看他:“你剛剛去哪了?”
“被我媽叫去了。”方超露出如夢初醒的表情,疑惑地抓了抓腦袋,“我媽讓我跟你們走……”
霍言微微睜大眼睛,下意識看向江策。
江策輕搖一下頭,示意他現在先不說。
霍言隻要咽了下口水,把這個秘密也一起咽下了肚子裡——方超他媽肯定也被嚴亦誠影響了!
“嘶——”方超撓了撓頭,覺得渾身不自在,“我本來是打算跟你們走的,但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呢,我媽就讓我收拾東西,還說我想帶什麼帶什麼,慈祥得跟見鬼了似的。”
他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我這不是被掃地出門了吧?”
“這不會是斷頭飯吧?”
他不可置信地問,“總不能是昨天咱吃的魚子醬真有那麼貴?”
霍言張了張嘴,艱難移開了目光——忍住,現在跟他說,除了讓他驚慌以外,什麼都改變不了,忍住。
江策打斷他的話:“先出去再說,收拾你的東西。”
“哦……”方超應了,正要轉身,走廊那頭傳來一聲怒喝:“方超!”
方超下意識回話:“叫哥!”
方級氣勢洶洶地朝他走來:“你……”
方超當即擺出防禦架勢:“乾什麼!你要罵就罵,要打……”
“打我兄弟!”
他往後一跳,把霍言往前一推。
霍言:“……”
方級:“……”
方級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一聲:“這就是你的打手?”
“我建議你不要以貌取人,到時候他給你大廈拆了。”方超躲在霍言身後,一副狐假虎威的架勢,“找我乾嘛?我沒惹你啊!”
“你要跟他們走?”方級眉毛一豎,怒氣衝衝地說明了來意,“你有病吧?這麼安全的地方不待,你跟著他們出去……”
方超被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頓,非但沒惱怒,反而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哎,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