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瑪麗倒吸一口涼氣:“我居然真的能在馬路上撿到這種好男人啊。”

“咳。”江策清了清嗓子,“不是,我……”

他擰了擰眉頭,發現自己想說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嚴亦誠的心理暗示,似乎束縛著他說出違背自己身份的話。

他沒法說自己不是她的父親,哪怕心裡知道,嘴上也說不出來。

江策歎了口氣,隻能試著換了個話題:“你找到嚴亦誠了嗎?”

“找到了,跟他談了談條件,他告訴我怎麼讓你們恢複正常了。”霍言認真點頭,“然後我就讓他走了。”

江策猛地回頭:“讓他走了。”

霍言深沉點頭,眼神有些許悲痛:“送他上路了。”

“但不是我動手,雖然我已經知道他上路了。”

江策更加疑惑地擰起眉頭:“嗯?”

“反正……”霍言抓了抓腦袋,“現在先救你們。”

“他說是沒什麼性命危險,但還是快點解除比較好,隻需要一點強烈的情感刺激,就能恢複了。”

江策若有所思:“所以你剛剛想嚇我。”

“嗯。”霍言搖搖頭,“誰知道你一點都不怕,失策了。”

他猛地轉身一跺腳,“哇!”

江策平靜地看著他。

霍言乾笑兩聲:“這次也不管用啊?”

“等等!”江瑪麗驚恐地睜大眼睛,“什麼、什麼解開呀?你、你要把我爸爸帶去哪!”

她扔下飯碗,一把抱住江策的腿,“我、我好不容易找來的,你不能把他帶走!”

霍言抓了抓腦袋,小聲提醒:“可他不是你爸爸。”

“你真的爸爸……”

“沒有。”江瑪麗抬起頭,瞪著他,像凶狠的小獸,“沒有真的爸爸,他就是我真的爸爸!”

霍言呆了呆,下意識看向江策。

江策低頭,麵無表情,看起來並不吃這一套,他看著江瑪麗:“說實話。”

江瑪麗:“……他把我們扔掉了。”

“他嫌我們累贅,自己一個人進了避難所,把我扔掉了。”

她低下頭吸吸鼻子,“傑瑞也是我撿的,好不容易,在這裡,能找到新的爸爸……”

她可憐巴巴看向霍言,“不然你帶其他人走吧,把他留給我好不好?”

霍言覺得她可憐,但還是蹲下來,如實回答:“不行。”

“因為你隻是想要一個能照顧你的爸爸,但不是非他不可。”

霍言認真地說,“我非他不可的。”

江策輕輕眨了下眼,清了下嗓子,把就要哭出來的江瑪麗拎起來:“……之後我們會帶你回基地,那裡有人會照顧你,也有能照顧他的。”

他避開父女關係相關的論證,指了指一旁的嬰兒,“要建立關係不一定要成為家人,更不是用這種強行綁在一起的方法,就能行的。”

“你自己應該也知道。”

他站起來,“我走了。”

江瑪麗想哭不敢哭,帶著哭腔問:“去哪啊?”

“去救我的同伴。”江策麵無表情地說,“不是誰都像我這麼幸運當了爸爸,還有的現在在給人當孫子,還有的要給人當老婆……”

霍言心有戚戚焉地附和:“還有人差點就要給人當狗。”

江瑪麗:“……”

她沒敢阻攔,看著霍言和江策一起出門,江策關上門前看她,提醒:“把飯吃完。”

江瑪麗下意識乖乖端起了碗。

霍言好奇地看向江策:“你解開心理暗示了嗎?”

“沒有。”江策平靜地說,“我的腦子現在還擅自把她當成我的女兒,但即使我有女兒,我也能出門吧?”

“也對。”霍言歪了歪腦袋,認真點頭,“好像除了多了一點關係認知,其他記憶沒出現什麼變化。”

“那你要不要想想怎麼怎麼才能受點刺激?”

江策低下頭看他,思考片刻:“不太方便。”

霍言表情茫然:“啊?”

“咳。”江策收回視線,“既然你說沒有性命危險,那就先救其他人,誰離得比較近?”

“方超。”霍言伸手一指,“就在那個屋。”

他忽然緊張起來,“對啊,超哥被人綁去當老婆了!現在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

“我們得趕緊去!”

他一路小跑,熟練地翻過不高的花園圍欄,一貓腰扒到了窗口。

江策一愣,隨即無奈跟了上去。

霍言小心翼翼趴在窗口,故技重施,探頭往裡看去,隻是這次他旁邊多了個江策。

方超和那個陌生男人都在屋裡。

男人癱在沙發裡,而方超正在……拖地。

霍言眯了眯眼睛。

男人哀歎一聲:“哎,真倒黴,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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