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致遠讓趙然稍等,自己先進到院內,趙然看著他穿過幾叢海棠,然後邁步進入正堂,消失在陰影之中。
等了片刻,於致遠出到小院門口,向趙然道:“進去吧,已經和宋巡照說過了,他想見見你。”說罷,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遞給趙然:“進去後給宋巡照,你的事情畢竟於理不合……莫推辭,算我借與你的,待將來你手頭寬裕了再還便是。”
趙然瞟了一眼,卻是張一百兩的銀票。他此刻身家豪富,已經不將百兩銀票放在心上了。但一百兩銀子終究是一筆很大的數目,於致遠又是托情又是墊支銀子,交朋友交到這份上,不禁讓趙然深深感激。
趙然將銀票推還,說自己有銀子,讓於致遠不須擔心。於致遠略微詫異,卻也沒再過問。他還有事,便先行一步,讓趙然自己進去了。
趙然步入庭院,直趨正堂。正堂從中一分為二,左側掛了個牌匾,寫著“寮房”,右側的牌匾則寫著“號房”。
趙然跨入左側門檻,屋內光線稍暗,他的目光略略適應了一番,便見堂上案首之後坐著一位年過五旬的道人,當下躬身施禮:“見過巡照。”
宋致元點點頭,問:“你在圊房一月了?”
“是。”
宋致元道:“新入居士需至圊房掃圊,這不僅是上下先後的規矩,更是道門磨礪心誌的門徑。焦躁虛浮者自去,沉穩甘飴者自存。沒有經曆過這一關,便難耐清守,將來成就也有限。”
頓了頓,宋致元續道:“你入圊房時日尚短,按理說是不能破例的。不過聽說你工善書法,為人沉靜,且幼時塾中念書也極為卓異,若是將你長置於圊房,倒也有些屈才。於師弟的眼光是極準的,他既然對你十分看好,想必你也確實有些才乾。這樣吧,本來想發揮你的優長,入賬房謄寫冊頁,但賬房畢竟不是我說了算,還須等些時日,便先入水房,你看可好?”
這番說辭很見功底,找的借口也極佳,趙然穿越前是此中高手,一聽便即明白。他卻沒有回應,隻是低頭道:“多謝巡照另眼相待,可趙然此番前來,並非為自己謀取轉遷。”
宋致元“哦”了一聲,不解道:“你這是何意?”
趙然道:“水、火二房出缺,院中尚無添人的定論,但我圊房之中,焦坦、周懷掃圊日久,卻始終沒有遷轉的機會。趙然鬥膽,替焦周二人求情,還望巡照能夠多所眷顧。”說罷,從懷中取出一百兩銀票,遞上案首。
宋致元大為詫異,問道:“此二人與你何親何故?”
趙然笑道:“非親非故,趙然初入無極院時,焦坦和周懷二人待趙然十分親厚,故此想為他二人討個情麵,還請巡照成全!”
宋致元怔怔良久,方道:“你倒是好心……他二人確實有了遷轉的資格,此事並不為難(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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