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路先到了無極山,趙然讓老驢一家在山下等候,自己上山回了無極院。
進了方丈舍,剛喝了一杯茶,就見監院劉致廣抱著一遝公文來找自己。
“師兄怎麼親自送文過來了?再說了,院中的一般事務師兄處置即可,何必都報給我呢?”趙然起身,為劉致廣斟茶。
劉致廣忙將公文堆在書案上,雙手接過趙然遞過來的茶杯,笑道:“方丈難得回來,你是無極院的方丈,有些大事情還是要你來掌總的,否則我心裡也拿不準啊。”
趙然笑了笑,將公文一本一本撿起來翻看。第一本就讓他心中一動。
“景致摩調走了?”
“是,算得上一件喜事。這人一直與方丈作對,與我無極院作對,若非方丈在葉雪關大議事時讓他吃了個大虧,還不定要折騰咱們到什麼時候!他這一走,真是大快人心!”
張雲兆遇刺之後,劉致廣也受此牽連,失意了五年之久,對當年力主重處無極院的景致摩自是很有怨氣的。
趙然搖了搖頭:“調去總觀,另有任用?這還真說不準是好事壞事啊。”
“他在葉雪關丟了那麼大的臉,總是在川省呆不下去了,去了總觀離咱們遠了,至少想要壞事沒那麼容易了吧?”
趙然道:“那就要看他去總觀任什麼職司了……潼川府新任監院是誰,玄元觀有沒有發文?”
“這卻沒有接到,或許還要一些時候。”
趙然接著翻閱第二本,看完不禁皺眉:“這個姓李的教諭是怎麼回事?”
劉致廣道:“孔縣尊說,這是上一任馮知府去歲離任前舉薦的,是嘉靖六年川省鄉試的舉人,連考幾次會試不過,息了再考的心思,便到咱們穀陽縣任了教諭。”
趙然道:“輕偏道經,專修儒學?縣學這幾個生員申訴的問題查實沒有?”
劉致廣道:“孔縣初核過,大致屬實,因事涉宣化,故此上報我無極院,請咱們示下,應如何處置。”
趙然問:“你的意見呢?”
劉致廣道:“我準備讓經堂高功方致和去一趟縣學,複核此事。”
趙然點頭:“確實應當複核再處理,複核兩個問題,一是這姓李的教諭在縣學中到底存不存在這個問題;第二,如果存在這個問題,要搞清楚他這麼做的目的。”
劉致廣點頭:“我明白,這就讓馬師弟去一趟。”
趙然指了指自己的頭,道:“道者儒之本,儒者道之末!思想上的問題,永遠不是小問題,出了問題,那就是在挖我道門的根基,是在動搖國本,絕不能馬虎大意!”
頓了頓,又道:“當然也不能無故冤枉人,去查的時候不能聽信一麵之詞。但一旦核實,就必須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大致翻了翻後麵的公文,又挑出一本,看了看,道:“今年縣衙遞解道院的稅賦隻有這麼點?我記得似乎連(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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