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致摩當堂發瘋,最為尷尬的,就屬簡寂觀下觀監院張陽明和方丈沈雲敬,尤其是張陽明,簡直後悔到恨不得找根繩子出來,就在這紫宸殿上吊死算了。
二人相顧對視,同時搖頭,不得不起身,向諸位真師們團團作揖:“諸位,是我等不察,以致鑄成如此大錯,還請諸位真師治罪。”
張雲意臉色鐵青,狠狠瞪了張陽明一眼,手指輕彈,堂下的景致摩頓時暈眩過去,殿中終於安靜了下來。
張雲意回過頭來看向張老道,低聲道:“讓大真人見笑了。”又向武陽鐘道:“這個人交給你了。”
武陽鐘嘿嘿一下,點頭表示收下。
張老道搖了搖頭,道:“唉……有兩句話如鯁在喉,實在是想說道說道。”
“恭領大真人聖訓!”
“什麼狗屁聖訓?算了,這是你們真師堂議事,我就不說了,說了不合適!”
“還請大真人說一說,也好為我等解惑。”
“解什麼惑?狗屁!不想說!”
開什麼玩笑,通微顯化大真人想要說幾句話,誰敢攔著不讓他說?哪怕任他矯情兩句,這‘聖訓’也得恭恭敬敬領下來!更何況聽他這意思,必定是動了真火了,這一刻更不能行差踏錯!於是紫宸殿中,一大排真人、天師們,齊齊向著張老道躬身:“請大真人指教!”
張老道歎了口氣,道:“好吧好吧,我便說兩句。本來呢,這也不乾我的事,但剛才看了以後,覺得心裡不舒服,堵得慌,堵得慌啊!其中的是非對錯我不管,隻說一件事。你說我們這些修行中人,自己好好的修行,礙著誰了?一個修士,不停的向一個俗道,恩,一個‘典造院左殿主’哀求,甚至要下跪,已經做到了如此地步,可居然換不來這位大殿主的原諒。而且這位殿主還千方百計刺探各種消息,這......試問,我們修的什麼道?這簡寂觀下觀,還是我道門的簡寂觀麼?”
這話一出口,頓時就令張陽明和沈雲敬二人跪拜了下來,兩人將頭上的嗣教天師冠和嗣教真人冠摘了下來,放到一旁,汗流如注,顫聲道:“我等管束無方,還請大真人治罪。”
張老道笑了笑,道:“這與是否管束有方,關係不大。最根本的原因,其實還是在我們這些修道的人身上。六百年前,無數先輩祖師們經過艱難的鬥爭,付出了多少生命,灑了多少熱血,才將我們的道統布灑於天下,他們將這份基業傳給了後世子孫,一代又一代,直至傳到了我們手中,傳到了你們手中。”
“也許是時間過得太久了,我們修行中人已經忘了當年祖師們奮鬥的艱辛,忘記了道門的責任,悠遊於林泉之下,隱居在深山之中。將所有的事務都交給了十方叢林,交給了朝廷官府,自己愉快的享受著他們敬獻的一切,一門心(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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