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慈一共收過三名真傳弟子,廣法、廣真和廣信。如今,廣法已在太慈寺四大班首之列,為堂主,廣真則為太慈寺衣缽僧,二僧都在羅漢境巔峰,隻差一個機緣便可入菩薩境。
廣信是玄慈的關門弟子,也是悟性最佳的弟子,同樣是羅漢境修士——隻比兩位師兄境界略低,但卻比兩位師兄年輕了十八歲。玄慈對這位關門弟子最為喜愛,也最為期待,曾多次宣稱,廣信將來必可證就佛陀位。
七年前,廣信前往天龍院會友,適逢白馬山大戰進展到最為激烈的時候,於是受邀參與戰事,卻不想竟然因此而戰歿。噩耗傳至太慈寺,闔寺僧侶同感悲痛,最為難過的,就是方丈玄慈。
這段公案已經過去了七年,卻始終如刺一般紮在玄慈大師心中,久久無法抹去,以致成了困擾玄慈大師成就涅槃的最後一障,不消此障,玄慈大師便無法圓滿!
玄生道:“……可是,道門已有警覺……”
玄慈道:“正因為如此,我才必須去,我本待再等些時日,但現在看來不能再等了,若是道門醒悟過來,哪裡還有機會?師弟莫要擔憂,廣真已將搜尋範圍壓到了高黎貢山一帶,方圓已經不足百裡,若真是在那處,一個月內必能尋到。”
事已至此,玄生也知多說無益,說多了反而動搖方丈師兄的決心,於是道:“我隨師兄一起前往。”
玄慈搖頭:“此事萬萬不可張揚,我隻悄悄去,得手之後便即返回。你留鎮寺中,也要時常拋頭露麵……再者,若事有不諧,將來也好將太慈寺發揚光大。”
玄生道:“師兄自個兒去,我不放心,十萬大山雖無人煙,但高黎貢山一帶卻屬明境,師兄乃我佛門支柱,豈可孤身入明?非是師弟我出言不祥,三十多年前祿喜僧的折戟至今令人痛心,師兄不可大意。”
玄慈道:“我心中已有感悟,此行即我之彼岸,若是順利,不消多久便能回來,若是不順,你去了也無濟於事,反要我分心照料於你,若是你我都回不來,到時候我太慈寺又該如何?”
玄生無奈:“明白了師兄。那讓廣法師侄陪師兄前往,以為接應?”
玄慈笑道:“還是那句話,他去了又有何用?何況他這些年一直在藏邊尋找,也算累苦了,就不要跟他說了。這裡有三張飛符,你且收著,若是我三個月依舊未歸,或者三個月後依舊無法與我聯絡上,就把這三個飛符發出去。”
玄生接過飛符,應了聲:“是。”
玄慈走前,回頭留下了最後一句話:“若是我此行不順,那就什麼都不用說,若是此行順遂,你便做好準備,去將虛穀殺了。”
玄慈再無掛礙,悄然離開了太慈寺,於無人察覺間下了阿尼瑪卿山,沿大山南麓向山口而行,一路上每臨一寺便遙遙禮敬一回(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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