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略調任的整個過程,趙然都一清二楚,正是因為他的推薦,張略才入了大都管趙雲翼的眼中,並由此步步高升。原本趙然還擔心趙大都管因己之故而遷怒張略,但如今看來,這個擔心並不存在。
簡單談了兩句,知道寧德壽如今的守禦之職,前麵還掛了一個“署理”,署理的意思,就是暫代,表明寧德壽依舊不是正經的守禦,故此也沒有加“指揮僉事”銜。
趙然便問:“署理一年有奇了吧?還未掛實麼?這是什麼緣故?”
寧德壽歎道:“張大哥離任之前,我鬆藩衛指揮使曹大人向川西總督府舉薦末將接任守禦,川西總督府征詢道門意見時,道門這邊出了點意外。”
類似紅原守禦這樣重要的軍職任免,照例是要征求道門意見之後再報兵部的,但一般來說,道門乾涉的並不會太多,所以寧德壽才說,是道門這邊出了“意外”。
“是哪個關節卡住了?”
“天鶴宮杜監院那邊。”
趙然怔了怔:“這不應該啊……”
寧德壽苦笑:“適逢杜監院自總觀返回,可能為避嫌之故,他將總督府的公文報到了玄元觀,玄元觀便讓征求駐地道門的意見。白馬院袁監院回複同意,但曾方丈卻說‘不可’……也是曹大人有魄力,雖然末將沒有升任守禦之職,但曹大人還是讓末將暫且署理,說起來,末將這個‘署理守禦’也無憑無據的,若非營中弟兄們擁戴,這署理守禦是萬萬乾不下去的。”
話說到這裡,趙然隻能陪著歎息兩句。雖說下一步由他出任白馬院方丈一職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但文書沒有下來,那顆釘子還沒釘上,就永遠隻能說“幾乎”,所以他現在也沒法表態,隻能旁敲側擊的安慰鼓勵幾句。
寧德壽將趙然已至的消息報給了駐守切瓦河穀的曹指揮使,曹指揮連夜趕至紅原守禦所拜見了趙然,並於營中大擺筵席,協守軍營的道門二十多位修士一起赴宴,為趙然送行。
八月一日大早,趙然自月亮渡口登船,率副使張居正和寧德壽調撥的十二名護衛親兵渡江,在對岸下船,踏上了夏軍控製的土地。
西夏人早就按照約定齊聚岸邊,一眼掃過去,連同護衛兵丁不下數百人。
當先打頭的毫無疑問是一群和尚,被眾人簇擁在中央的,是天龍院玄葉堂首座、菩薩境的弘道大師。天龍院長老堂下有五堂,金針堂主管諜探,紅蓮堂主管刑罰,菩提堂主管佛寶佛經,達摩堂主管鬥法,玄葉堂主管宣法。
玄慈大師虹體送還興慶,這是如今佛門的頭一樁大事,天龍院要召開涅槃大法會,此事正為玄葉堂當管,首座弘道親來迎奉玄慈虹體,足見佛門對此事的重視。
和佛門打交道,趙然可謂熟稔已極,這位弘道老和尚的事跡,他在興慶府時也曾有(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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