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有邏輯的瘋子。

趁著佐辛驚慌失措,一把扯掉他手腕的光腦,直接掐滅他求救的可能。"你是誰,想乾什麼!"佐辛用力按住腹部,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很快形成一片血泊。

來人沒有回答,隻是喘著粗氣死死盯著佐辛,淩亂的劉海下是一雙瘋狂的眼睛,看得佐辛心裡一涼。

“你是巴尼人!我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男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喃喃自語, "是的,我不會認錯,你跟那些觸手怪是一夥的!"

說著,男人再次舉起刀,向佐辛衝過來。

一個纖細的身影從背後撲上來,用力將男人撞到一邊,擋在佐辛身前如臨大敵。男人身形翅趄,差點摔倒。

他用力搖晃昏沉沉的大腦,低聲吼道: "你讓開!"

陳夕警惕: “我已經報警了,識相的快點走,等警察來了你想走也走不掉!”

警察?

男人冷笑一聲,這些年他過的生不如死,還會怕警察?

還有這個女孩,如果她知道自己維護了一個奸細,不知會有何反應。"他是巴尼人!故意混進鬱璟的劇組偷劇本!"男人幾乎是嘶吼出來。陳夕一愣,拚命搖頭: "你說謊,他是東華人。"就算父親是巴尼人,但他媽媽是東華人,自小在東華長大,那他就是東華人。

“網上那些破事他就是導火索!”男人冷笑著,不顧女孩慌亂的神色,一點一點揭開佐辛的真麵目。

陳夕全身一僵,慢慢回頭,就看見佐辛躲躲閃閃的眼睛。從小一起長大,她怎會不明白這是心虛的表現。

"你讓開,再擋路彆怪我不客氣。"男人大步走過來,伸出手試圖將陳夕粗暴扯開。

陳夕回神,依舊擋在佐辛身前,神色十分堅定: "等等,他犯錯有法律製裁,你動用私刑也是在犯罪!"

跟女孩掰扯這麼久耗儘了康宇的耐心,一年的療養院生活讓他的思緒變得暴躁易怒,考慮事情也不全麵。

他們是一夥的。是敵人。

康宇表情猙獰的舉起刀,一腳踢飛女孩,衝著佐辛再次撲上去。

失血過多讓佐辛

的動作開始遲緩,視野越來越暗。他自嘲的扯扯嘴角,到死都沒有一個家,也不知道骨灰會被扔到哪。

噗嗤——

刀尖刺入身體的聲音在寂靜的停車場清晰可聞。

佐辛目眥欲裂,視野中,女孩慢慢倒了下去,鮮血從嘴裡爭先恐後湧出。她艱難地咧咧嘴,氣若遊絲: "等我醒了,回家再跟你算賬。"

像是疲憊至極,她慢慢閉上眼睛。

佐辛前所未有的恐慌,無視身後再次舉起的尖刀,踉蹌撲到女孩身上拚命嘶吼: "你起來!不用回家,我現在就跟你道歉,你起來啊!"

忽然,他神色一頓,眼淚奪眶而出。

家..

原來他早就有家了。

鬱璟第二天得到消息連忙趕到醫院。

佐辛已經殺青了沒錯,但陳夕還有戲份呢,好好地怎麼會碰上瘋子。

開往醫院的路上,鬱璟買了兩束鮮花和果籃,順著指引來到病房。兩個演員並排躺在床上,佐辛欲言又止似乎想找陳夕說話,可女孩並不理他。

"打擾了。"鬱璟敲敲門。

陳夕睜開眼睛,飛快地坐起身:“璟導,快進來坐。”迫不及待的模樣仿佛病床是什麼洪水猛獸,一刻都不想多呆。嚇得鬱璟連忙按住她: "躺著彆動!"

陳夕小聲抱怨: "如果不是匕首上麵塗了藥物,我早就能出院了,那人真陰險!"鬱璟正色: "怎麼回事,那人被警察抓住了嗎?""抓住了,警察剛走,下午我們出院還要去配合調查。"

將花和果籃放在旁邊的桌子上,鬱璟很高興: “下午就能出院,那就好。”不愧是星際,醫療技術令人歎為觀止。

鬱璟跟女孩閒聊時,注意到佐辛一直在盯著他看,小導演摸摸臉: “我臉上有什麼?”

早上出門已經好好打理自己了。

陳夕手裡拿著鬱璟送來的蘋果,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垂眸盯著手掌翻來覆去的看。病房內的氣氛緩緩凝固,又回到鬱璟沒來之前風雨前夕的死寂。佐辛垂眸,淡淡說道: “我父親是巴尼星係的弗蘭克.莫得。”“唔……有點耳熟。”鬱璟摸摸下巴,想來想

去依舊一無所獲。原諒他吧,除了跟拍戲有關,其他事情他很少放在心上。

佐辛抿抿唇,繼續說道: “他讓我打聽,璟導會不會拍攝女媧造人。”鬱璟動作一頓。

他收起玩鬨的心思,搬個椅子坐到病床旁,一雙黑眸緊緊盯著大病初愈的男人。"他讓你打聽女媧造人?"

佐辛點點頭:"在洪荒開拍之前。"

鬱璟明白了他的意思,洪荒開拍之前,除了演員不會有任何人知道劇本內容,遠在巴尼星係的弗蘭克怎麼會知道女媧造人?

要麼,有人給他通風報信。要麼……

他手裡有這方麵的古籍。

“這兩天在網絡攪風攪雨有沒有他的手筆?”鬱璟審視麵前的男人。

"爸……弗蘭克一直想坐實東華說謊的事情,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佐辛閉上眼睛,“而且,我把劇本給他了。"

哢嚓——

隔壁陳夕麵無表情地咬一口蘋果,用力咀嚼,手背的青筋暴露了心情。

鬱璟無語,心裡湧出陣陣臥槽,他拍拍額頭,聲音不自覺加大:“你彆告訴我,襲擊你的人叫康宇。"

"就是他。"佐辛不開心的沉下臉。

他是活該,是罪有應得,但康宇不應該把陳夕扯進來。"裡麵的,聲音輕一點。"路過的護士提醒,鬱璟連忙做出抱歉的手勢。

佐辛深吸一口氣: “下午去警局時我會把事情原原本本說清楚,給璟導添麻煩了十分抱歉,如果您要追責,我絕對配合。"

鬱璟隨手拿了一個橘子剝開: “劇組沒什麼損失,我比較好奇,弗蘭克是怎麼知道女媧造人的?"

難不成劇組還有臥底?

他隻想拍電視,不想玩諜中諜。

“他有古籍,我在視頻裡見過。”佐辛扯扯嘴角。"他是收藏家?喜歡華夏古籍?"私人收藏家之間會相互買賣鬱璟是知道的。

這次,佐辛沉默了很久,才緩緩說道: "不,那份古籍是弗蘭克的祖父從東華人那裡搶來的,為此還殺了商人一家三口,這是媽媽告訴我的。"

>鬱璟直接愣住。

回到家裡,鬱璟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裴翊。

"就是這樣,怎麼辦?"小導演乾巴巴地問。裴翊神色淡淡: "他運氣倒是不錯。"

不過一夜時間,裴翊把佐辛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底朝天,自然也清楚他頻頻跟巴尼那邊聯係。正想采取行動,佐辛自己招了,裴翊的那些手段自然無法再施展。

鬱璟靠在裴翊懷裡,用手肘捅捅他的胸膛: "弗蘭克祖父為了古籍殺害東華商人的事情必須重視。就算他祖父死了,也要讓這件事真相大白,同時追回古籍還給商人的親人。"

據佐辛所說,那件事距離現在近百年,不知道警局的數據庫裡還有沒有保存檔案。

裴翊眯眼: “我來找。”

弗蘭克一直在網上煽風點火,給鬱璟造成不小的麻煩,是時候還回去了。鬱璟高興地蹭蹭他: "老裴,靠你了!"

百年前的檔案,連警局都要查很久,鬱璟以為要過一段時間才能知道結果,哪想到裴翊第二天就輕描淡寫的告訴他,事情已經查清楚了。

閃電般的速度令鬱璟瞠目結舌,同時對裴翊的身份越加好奇。一位老人登門拜訪。

他無法下地行走,隻能坐著輪椅,露在外麵的手腕骨瘦如柴,幾乎隻剩一層皮。幾個年輕人跟在後麵一臉擔憂,老人每一聲咳嗽都會讓他們露出如臨大敵的表情。

“您是?”鬱璟疑惑的歪歪頭。

"鬱先生,你好,我是白諾德,這幾個是家中不成器的子孫,冒昧拜訪還請見諒。"老人操控輪椅上前,幾個年輕人對鬱璟滿是好奇,隻是礙於長輩在場,不敢放肆。

裴翊在旁邊替他介紹:"白老先生是白氏遠洋集團的董事長,也是受害者的哥哥。"白諾德說話很費力,一句話要停頓很久。

原來,當年白氏集團隻是一個物流小公司,白諾德的弟弟白楊經常跟隨商船天南地北的跑。他喜

歡到處旅行,這個習慣結了婚也沒有改變。

“除了旅遊,他還喜歡把古籍當話本小說看。一次旅遊發生了意外,調查結果顯示他們碰到了星盜,連飛船都炸的粉碎。"

老人說到激動的

地方連連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來一樣,一個女孩連忙上前,輕撫胸口幫他順氣。

"如果不是璟導咳咳……也沒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咳咳咳!"

鬱璟能看出來,老頭活不久了,現在完全是強撐著一口氣。

"白老爺子你想怎麼做?"當務之急是要追查當年的事情,老爺子親自登門拜訪,肯定有事相求。

老頭目露讚賞: "洪荒接下來的故事中,包含女媧造人嗎?"

鬱璟點頭: "有的,而且已經拍攝大半,隻需要一個收尾就能跟大家見麵了。"

白諾德率先拿出自己的誠意,將一份文件遞到鬱璟麵前: "這是白氏集團5%的股份協議,還請鬱先生在網絡提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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