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子大人!”
“聖女大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機械和蒸汽教的信徒們,全都兩眼放光,激動萬分,對格斯和格蕾發出狂熱的呼號。
兩姐弟猝不及防,一時不知所措,臉頰都紅到了耳根。
“什麼意思,我們,我們不是什麼‘聖子’和‘聖女’。”
格斯看著羅興龍,腦袋裡一片空白,結結巴巴道,“你們在乾什麼啊?”
“兩位當然就是我教的‘聖子’和‘聖女’,是背負著驅逐偽神,讓世人豎立真神信仰的使命,才降臨到人間的——當然,真神的旨意玄妙幽深,可能你們自己都沒察覺而已。”
羅興龍看著兩人,目光炯炯道,“兩位應該也察覺到,繼南方的天空不斷出現巨大的裂紋以來,咱們北方乾元城方圓五百裡的天穹之上,也出現了巨大的裂紋,仿佛有什麼東西應運而生吧?
“這就是‘拳神’的假麵具再也遮掩不住它孱弱而邪惡的真麵目,真神的代言人降臨人間的征兆!
“而你們,就是真神的使者,體內蘊藏著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強大力量。
“倘若你們不是我教的‘聖子’和‘聖女’,試問,你們又怎麼可能衝出拳神殿祭司雷烈率領的截殺隊伍,聽說,還一口氣殺死了近百名拳法精湛的高手?
“要知道,赤金鎮是乾元城附近幾十個城鎮裡,武風最彪悍,拳館和強者最多,戰鬥力最強橫的一個大鎮,赤金鎮的祭司雷烈,即便到乾元城拳神殿來參加祭司間的較量,亦是勝多負少,實力相當耀眼。
“若非真神庇護,就憑你們兩個,恐怕連雷烈的一根小指頭都敵不過,我說得沒錯吧?”
“這……”
格斯一時語塞。
他自然知道,自己和姐姐之所以能殺出重圍的關鍵,是惡魔呂輕塵。
雖然都是拳神殿口中的惡魔,但呂輕塵和“機械妖”以及“蒸汽魔”並不是一回事。格斯得到的力量,也遠遠淩駕於蒸汽之力以上。
隻是,呂輕塵千叮嚀萬囑咐,無論遇到任何人,都不能將真相說出去,而且格斯也不太喜歡這些狂熱的信徒,覺得他們和同樣狂熱的拳神信徒一樣,隻是一枚硬幣的兩麵而已。
“如果,你不是‘聖子’的話,試問,你們究竟如何殺出重圍的呢?”
羅興龍微笑道,“特彆是你,格斯,我從你父親口中,聽說過很多關於你的事情,知道你……以‘鐵拳之道’的標準來衡量,實力並不出色,甚至相當羸弱。
“彆誤會,蒸汽之道和鐵拳之道,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力量和評價體係,在鐵拳之道的體係裡越羸弱的人,在我們蒸汽之道的衡量標準裡,就是出類拔萃,潛力無窮!
“我們隻想知道,當時,在深山暴雨中,你們究竟做了什麼,才把雷烈搞得焦頭爛額,铩羽而歸?”
“我,我也不知道。”
格斯隻能含糊其辭地說,“我,我當時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世界都變得模糊和恍惚,不知過了多久,就看到滿地殘肢斷臂,追擊者死傷慘重,連我舅舅——雷烈都逃跑了。”
“這就對了,聖子大人,這就對了!”
羅興龍興奮地一揮拳頭,衝四周大聲道,“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稀裡糊塗將實力強橫的近百名追兵殺得落花流水,這不是真神的力量降臨,還能是什麼?
“所以,格斯和格蕾兩姐弟,一定就是我教的‘聖子’和‘聖女’,是蒸汽之神派遣他們來蕩滌世間的罪孽和盲信,樹立真正的信仰的!
“諸位,偽神‘拳王’已經欺騙這個世界近萬年,萬年來,我們的世界故步自封、愚昧落後、血腥暴虐,高貴的人族都變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蠻族,甚至是茹毛飲血的野獸!
“試圖在黑暗中點燃智慧的火焰,尋找出路的人們,不斷被‘拳王’的爪牙捕殺和鎮壓,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鮮血早已彙聚成了大海,屍骨早已壘砌成了高山。
“直到今天,真神的信仰終於有了全新的希望——在南方,蒸汽軍早已集結,占領城鎮,搗毀偽神的廟宇,用無堅不摧的蒸汽大炮,把偽神所謂戰無不勝的‘鐵拳大軍’都轟得支離破碎。
“在北方,真神的信仰亦在無數城鎮秘密傳播,如燎原的野火,一發不可收拾,直至撕裂天空,降下‘聖子’和‘聖女’。
“他們的到來,意味著偽神的力量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而在北方高舉義旗,發出怒吼的那一天,也為時不遠了,偽神必敗,真神萬歲,偽神必敗,真神萬歲!”
羅興龍的聲音越來越高亢。
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從額頭滲透出來,又化作一縷縷白煙,嫋嫋升起,令他像極了驅動到極限的蒸汽機。
“偽神必敗,真神萬歲!”
“偽神必敗,真神萬歲!”
底下的信徒們,也全都陷入狂熱狀態,發了瘋一樣山呼海嘯。
格斯和格蕾有些頭暈。
沒想到他們的到來,竟然掀起一發不可收拾的連鎖反應。
原來,機械和蒸汽教在北方,特彆是乾元城的勢力,早已膨脹到了難以隱藏的程度。
組織再擴張和活動下去,肯定會被拳神殿察覺。
既然早晚必有一戰,不如先下手為強。
這些日子,從南方傳來“蒸汽軍”正麵擊潰“鐵拳軍”的消息,令北方信徒們的士氣為之一振。
天空中出現巨大裂縫,更像是一支“強心劑”,堅定了信徒們的執念,讓他們相信真的“舊神已死,新神當立”。
格斯和格蕾兩姐弟能殺出重圍,差點乾掉拳神殿祭司雷烈的消息,更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奇跡,甚至是“神跡”,是真神明明白白傳遞給信徒們的信號。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消息傳來,乾元城的機械和蒸汽教信徒們,早已蠢蠢欲動,如燒開鍋的滾水般按耐不住。
現在,格斯和格雷直接出現在他們麵前,這簡直是在他們的耳朵邊上,吹響了揭竿而起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