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援們都是乾慣活兒的青壯年,供飽飯,一把子力氣使不完似的。

他們都還年輕,沒有扛起家庭的重擔,身上也沒有太多被生活壓彎腰的疲憊感。

最重要的是,將近一百個身高腿長、寬肩窄臂的年輕小夥子們一起勞作,那種青翠欲滴的力量美,那種撲麵而來的朝氣蓬勃,極引人注目。

趙芸芸跟趙柯一個屋住著,每天都攛掇趙柯去視察工作,這樣她就能明目張膽地跟著趙柯一起去。

趙柯:

趙芸芸真是個特彆的姑娘,特彆難以捉摸,又特彆直白。她都不是矛盾體,她是純俗,俗的簡單粗暴。

趙芸芸還很大方,大方地向村裡的姑娘們分享見聞,然後幫她們排班,每次安排不同的人跟著趙柯去“視察工作”。

趙柯當然是縱容。

但縱容的結果是,趙芸芸變本加厲。

她竟然鼓動她親嫂子曲茜茜一起去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們乾活!曲茜茜也慌張了,不斷擺手: “我還要上工,沒工夫。”

“咋會沒工夫,嫂子你彆騙我了。”趙芸芸一臉“你瞞不過我的眼睛”,上手拉她,“看看熱鬨,又不是要乾啥,嫂子你怕啥?"

趙萍萍覺得不太好,"芸芸,彆鬨大嫂了。"

她有時候會抽空去給馬盛送水,一起乾活的青年們每次都會暖昧地看著他們這對兒未婚夫妻,比較熟悉的還會打趣起哄。

曲茜茜這種年輕媳婦兒,到地裡去,不合適。

趙芸芸卻對曲茜茜說: “自從我哥出去上學,嫂子你笑臉都少了,你倆沒領結婚證又沒孩子,你肯定擔心我哥在外麵拈花惹草,咱們一起去看,你就不吃虧了。”

曲茜茜很善良,大多時候也很柔順,對公婆丈夫以及趙芸芸這個小姑子掏心掏肺,自從她嫁給趙瑞,趙芸芸好些零嘴兒,都是她做得。

所以姑嫂倆人關係很好。

趙芸芸完全沒有兄妹情,胳膊肘拐向嫂子, “正好讓我哥多些危機意識。”曲茜茜搖頭,低聲說: “我不去,芸芸,彆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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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茜茜一臉為難,往回掙, “芸芸~”

趙柯打斷她們, "芸芸,大嫂不想去,你彆強迫大嫂。"“我是想幫忙。”趙芸芸嘟囔, "他們倆太生分了……"曲茜茜低頭,眉眼憂愁。

趙瑞會定期寄信回來,一封信裡,一兩張紙寫給父母,一張給媳婦兒。

但是曲茜茜認字不太多,沒法兒獨立讀信,每次都得趙芸芸念,曲茜茜的回信也得趙芸芸代筆,因此夫妻倆的信交流很淺白,也沒有親密的話,顯得極其生疏。

長此以往,夫妻關係肯定會出現問題。

趙芸芸是好意,她的慫恿可能有些促狹的心態,也可能像她說得就是“故意刺激趙瑞”。

這個事情上升不到道德層麵,趙柯也不反對對異性有一些單純的欣賞,不過顯然,趙芸芸的好意對促進夫妻關係來說,不是好辦法。

於是,趙柯勸人上進的毛病又犯了。

"危機感不是這麼來的,你要是閒,不如多教大嫂認字,幫助大嫂進步,讓大嫂自己跟瑞哥通信交流,讓瑞哥自己發現大嫂越變越好。"

曲茜茜抬頭,眼睛微亮。

趙芸芸五官糾結,她真的不愛讀書,讓她幫人進步,簡直是讓矮子騎大馬,趕鴨子上架,用籮筐撈水.…

曲茜茜了解趙芸芸,不為難她,問趙柯: "掃盲班什麼時候重開啊?"

"得等農閒。"

起碼得一個月之後。

趙柯看一眼趙芸芸,又建議道: “可以找我媽,我媽現在為人師表,最愛上進。”

曲茜茜欣喜地點頭,中午回家幫婆婆李翠花乾完活兒,就找上餘秀蘭, "三嬸兒,我想學認字,能教我嗎?"

餘秀蘭當然樂意教她,隻是聽說她是為了跟趙瑞寫信,忍不住感歎: “還得是年輕夫妻……”曲茜茜疑惑, "三嬸兒和三叔不寫信嗎?"

“寫是寫……”

餘秀蘭不好對侄媳婦承認,她給趙建國的信裡各種講閒話、罵人,趙建國信裡也都是他在醫院遇到的奇葩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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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秀蘭半真半假地說: “老夫老妻,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生活……”曲茜茜信以為真,還羨慕地說: “我也想跟丈夫講這些。”餘秀蘭: "……先認字,認字了想寫啥寫啥。"

曲茜茜重重地點頭。

村裡的姑娘們害羞、矜持,跟著趙柯去“視察工作”,也大多不好意思正大光明地瞧,頂多悄悄觀察。

全趙村兒大隊都知道咋回事兒,村子裡的人大多報以善意地調侃。

而這些外來青年,熟悉幾天之後,就不那麼拘著了,很容易暴露各自性格和一些問題。有的人,一到吃飯就敞開了肚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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