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兩人正沉默著,離他們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巨響。

兩人將目光挪過去。

隻見宋離光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酒吧裡,戴著帽子口罩的,還把前麵一桌客人點的酒給碰倒了。

郭航不得不趕緊過去給客人道歉。

反應過來的宋離光也不得不給客人鞠躬道歉,見客人似乎沒有生氣後,跟郭航說這座客人的賬記他身上,這才慢悠悠地往盛宴這桌走。

陸明月頗有些無奈地看向盛宴:“又跟來了,盛哥,你魅力太大了。”

他在跟盛宴訴宋離光究竟有多難對付的苦。

盛宴看了他一眼:“再親一次?”

在盛宴看來,報酬少了再多給一點的事。

“咳。”陸明月被噎得一嗆,臉頰也微微有點發燙,他能說剛才的事是個誤會嗎?

報酬都給了,盛宴也不跟他客氣:“解決他。”

“好。”陸明月微笑了一下,他也不想跟宋離光再這麼天天明爭暗鬥下去了,既然盛宴開口了,他不介意做他的刀。

“你、你們在一起了?”

宋離光走過來,麵色蒼白地說。

陸明月挽上盛宴的胳膊,朝他微笑道:“如你所見。”

宋離光看到陸明月親昵地攬著盛宴的手臂,而盛宴沒有閃躲,隻是配合著靜靜看著他,麵色有一瞬的難堪。

心底卻在抓狂。

不可能啊。

過去這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公司跟陸明月鬥智鬥勇,就沒見他跟盛宴聯係過,他們兩人究竟是怎麼攪和到一起的?!

他目光艱難地看向盛宴:“盛、盛先生?”

“我跟你已經結束了。”盛宴看向宋離光的眼神也很平靜,“做彆人替身終究不是正道,現在你的生活已經回歸正軌,你也有屬於自己的美好的未來,你應該向前看了。”

這些話宋離光早該明白才是。

不知道為什麼他到現在還不明白。

陸明月也在一旁接話道:“過去幾年真的很感謝宋先生很照顧我們家盛哥,我們也由衷的希望宋先生的未來一路順風,前路可期,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生活。”

“我、我……”

宋離光被這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堵得啞口無言,想說些什麼,卻感覺說什麼都很無力。

畢竟他隻是個替身。

他能說些什麼呢?要說些什麼呢?

他總不能說,盛先生,我也喜歡你,求你也看看我好不好。

他當替身的,能不明白金主心裡是沒有他的,他這話能說出口嗎?

不能。

但是就這樣讓他看著金主和他的白月光相親相愛,宋離光能甘心?

不能。

且不說係統的任務,就說他這麼多年默默付出的努力,他能拱手把盛宴讓給陸明月嗎?

不能!

“過去幾年很感謝盛先生對我的幫助。”宋離光眼眶通紅地向盛宴鞠了一躬,“要是沒有盛先生就沒有今天的我。”

“我知道我配不上盛先生。”宋離光聲音都嘶啞了,“我、我也沒想過要和盛先生怎樣。”

“我……”宋離光說著都哭了,“我隻是把盛先生當成了我的家人。”

“盛先生也知道……”宋離光吸了吸鼻子,“我家裡不好。”

“我隻是想以一個家人的身份陪在盛先生身旁,還請盛先生不要趕我。”

這可憐兮兮的模樣,說得陸明月都快動容了。

奈何他鐵石心腸,慣會使無情刀:“宋先生誤會了,就衝宋先生五年來比保姆還會照顧人的照顧盛哥,我和盛哥都把宋先生當家人看的,感激你還來不及,怎麼會趕你呢。”

“是吧,盛哥。”陸明月說完看著盛宴。

宋離光聽出了陸明月的弦外之音,暗暗磨了磨牙,居然諷刺他是個保姆。

盛宴的目光落在宋離光,看著他那被衣服包裹著的纖細身材,以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裡突然就湧上了一股莫名的心疼感。

藏在手套底下的手指輕微動了動。

不對勁。

正常的替身,就算心係金主,在金主明確表示了有男朋友的前提下,不應該是黯然離場嘛。

怎麼還趕不走了。

圖錢?

他現在是當紅明星了,掙得也不少。

圖人?

他都不喜歡他,還圖他什麼?

真愛?

真愛不應該祝福他嗎?

心理變態?

有可能。

但盛宴心裡更傾向另外一種猜測。

主角任務者。

不是他反派任務做多了心裡ptsd,而是出於一種很敏銳的直覺。

他先前一直覺得,宋離光給他的那些影響都是出於他身上的係統的緣故。

可這會兒他已經把他身上的係統給關禁閉了,就相當於是完全脫離了係統,就算有什麼係統的附加功能也影響不到自己了才是。

但宋離光還是影響到他了。

要知道他身為反派,撥筋剔骨,繃扒吊拷,什麼樣的酷刑沒有經曆過,怎麼可能會被一個愛而不得的人影響到心疼。

這股影響從何而來?

除非他身上也有不同尋常的事發生。

就像曾經有個人跟他說過的話:“隻有係統才能對抗係統。”

那麼能夠影響到他的也隻有係統。

而在這個小世界裡,宋離光很明顯就是那個眾星捧月的主角。

“是啊。”盛宴朝宋離光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陸明月的話。

口罩下,宋離光都快把自己的嘴唇給咬破了,但還要強顏歡笑向兩人道:“謝謝盛先生,謝謝陸先生。”

他叫來酒保要了杯酒,端著酒杯向兩人舉杯道:“我以家人的名義祝兩位幸福。”

“謝謝。”陸明月舉了舉杯,沒有跟他碰杯。

“嗯。”盛宴也隻晃了晃酒杯,淡淡應了聲。

宋離光拉下口罩,麵色慘白地仰頭飲酒,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看上去好不淒涼。

但盛宴和陸明月兩人都沒什麼感覺。

“這個。”宋離光喝完酒,又忙從脖子下取下一條串著鑰匙的項鏈交給盛宴,“這個是盛先生帶我回城南一號時送給我的臥室鑰匙,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說著他像是再也堅持不住了一樣,一把將鑰匙塞盛宴手中,匆匆忙忙地就跑出這片卡座。

沒注意到後麵有端著酒杯來來往往的酒保,一下又撞到一個酒保身上,使得端著酒水的酒保被酒水灑了一身。

“對不起。”宋離光跟酒保道了一聲歉,頭也不回地出了酒吧,反正今晚也不止撞到一次了,酒吧有掛他的賬,再多撞一次也沒什麼。

他是走了,獨留下酒保一個人頂著一身酒站在盛宴他們桌子旁,一臉茫然。

盛宴和陸明月兩人同時從身上掏出一塊手絹來遞給他:“擦擦吧。”

陸明月還補了一句:“彆擔心,他掛賬了,你們老板不會扣你工資的。”

“謝謝。”聽到這話,酒保這才慢慢回了神,看著同時遞到他麵前的兩張精美的手帕,搖搖頭沒去接,而是拿起桌上的餐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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