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懷素是氣勢洶洶而來的。
天知道她在美容院裡開開心心做臉聽八卦時,聽到最後發現那個八卦的主角竟然是她兒子的憤怒感。
吃瓜竟然吃到自家身上了。
頓時那些“酒吧老板追夢關酒吧拍電影”“傻子大老板豪擲千金支持兄弟”“聽說大老板還是gay”這些槽點密集的八卦,全都在那句“就是江淮路的醉夢酒吧”的話上,成了啪啪扇她耳光的巴掌。
頓時她連臉都做不下去了,匆匆清洗了一下,就抓著包趕到了郭航的酒吧這兒。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江淮路的醉夢酒吧隻有郭航開的這一家,那麼她們嘴中說的那個大傻子還是gay的大老板隻能是盛宴了,因為郭航的朋友中最有錢的隻有盛宴。
如果她吃的這個瓜是真的,那麼她來這兒準能逮住盛宴。
但是她沒想到,她不僅逮住了盛宴,還逮到了陸明月,好死不死的正好聽到盛宴對陸明月說那句心疼他的話。
薑懷素心裡彆提有多窩火了。
在這兒給她玩陽奉陰違是吧。
她倒要看看他們怎麼跟她解釋。
盛宴和陸明月一行人也沒有想到薑懷素會突然造訪,一見到她人,全部都站起來給她打招呼:“薑姐好。”
薑懷素才不吃他們這一套,目光在他們周圍轉了一圈,又在陸明月身上點了點,最後才將目光放在盛宴麵前:“說說吧,怎麼回事?”
盛宴從盛世離職的時候跟她說的可是太累了,身體不舒服,想要休息了。
他說的休息就是這樣休息的?
麵對薑懷素問詢的眼神,盛宴沒有一點被抓包的慌亂,大方承認:“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你!”薑懷素還想聽盛宴如何狡辯,結果盛宴連扯謊都不帶扯一下的,這讓她怎麼往下問話?
盛宴沒有管薑懷素的惱火,看她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猜到她恐怕什麼都知道了,轉而向她問道:“薑姐是從哪兒知道我們的消息的?”
拍電影的事隻有這個片場裡的人知道,這些人明顯很不符合薑懷素的人際交往階層,而盛宴都這麼大一個人了,薑懷素也不可能天天盯著他,她這樣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顯然是從彆人嘴裡聽到了什麼。
薑懷素見盛宴一副不慌不忙,雲淡風輕根本就沒有被她抓包的慌張感,心裡更惱火了:“還我從哪裡知道的,外麵都傳遍了,我做個臉都有人給我講八卦,就我這個當事人的媽不知道,你說我在哪兒知道的。”
“美之嵐會所?”盛宴問了一聲。
“嗯。”薑懷素不耐煩地應了一聲,又轉頭道,“你彆給我打岔啊,你今天要是不解釋清楚,好好的工作不做了,跑來拍電影,我跟你沒完。”
盛宴笑了一下,帶著她掃了眼片場:“薑姐,你來看看,我們這個片場,有誰進得去美之嵐。”
薑懷素掃了眼在場的人,除了盛宴和陸明月這幾個男人,其他的女孩子都不太可能一年交得上幾百萬的美容費。
薑懷素頓時愣了一下。
盛宴見她已經開始再慢慢消氣了,又出言提醒了一聲:“薑姐,你覺得能夠在美之嵐裡給你做美容的美容師,她們出入這裡的幾率有多大?”
薑懷素氣是氣,但不是沒有腦子。
給她做美容的美容師,拿著那麼高的高薪,無一不是自律至極,平時吃飯睡覺都有講究,怎麼可能大半夜的跑到酒吧裡來消遣。
兩條生活軌跡完全不相乾的人,她們是怎麼聽到這裡的八卦的?
隻能是有人告訴她們的,而且告訴她們的人很有可能會是她們的客人。
但她們的客人當中喜歡出入酒吧的人也不會太多,都混到這個階層了,什麼樣的會所不能消遣,非得來這種魚龍混雜的酒吧?
就算偶爾去酒吧新鮮一下,怎麼可能對盛宴他們的事情了解得這麼清楚?
那麼很明顯,有人故意通過會所要把盛宴他們的消息告訴她。
薑懷素腦子一轉,對上盛宴也沒有剛才的氣焰了:“但這事你確實做了呀,人家想要告訴我也沒有錯啊。”
盛宴沒有否認他的錯誤,點頭道:“是的,但是薑姐不覺得他的目的不純嗎?”
薑懷素沒說話了。
盛宴低聲道了一句:“沒準有人居心叵測,就想看我們母子自相殘殺的戲碼,薑姐要如他們的意嗎?”
薑懷素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抬頭攏了攏頭發,這才不在意地問了盛宴一聲:“那個,你投這個戲花了多少錢啊。”
盛宴說了一個數字。
“小錢。”薑懷素一聽這個數字,眉頭瞬間一鬆,“就當給你灑水玩了,姐是那麼小氣的人嘛。”
盛宴附和了一句:“薑姐人美心善。”
這茬事過去了,薑懷素決定不追究了,但她看了眼一旁的陸明月:“這事兒你怎麼解釋啊,不要告訴我,你們什麼事都沒有,我剛才可是都聽到了!”
一般人能說得出那麼親密的話來?
陸明月在一旁看盛宴母子對峙,覺得他們母子相處方式還挺好玩的,還挺羨慕的時候,這事轉瞬間就扯到了他身上,麵上的微笑一滯。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