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救林軍醫,還是救太子!”
盛宴剛剛回籠神識,就聽得耳邊傳來這樣一道聲音。
他的目光拉遠。
就見他的正前方幾百米開外有一處懸崖,懸崖邊上還站著三個人。
兩人被綁著。
一人凶神惡煞還拿著一把刀架在被綁著的一人身上。
他正盯著盛宴:“盛宴,你是選現太子呢,還是選你的老相好呢?”
盛宴掃了眼那兩個被綁起來的人。
一人身穿一身白色的華服,身長玉立,玉樹瓊枝,隻不過眉眼間難掩一股暴戾陰鬱之氣。
一人雖身穿粗布麻衣,但風華正茂,眉清目秀,一臉淡然不懼生死之氣度。
盛宴僅僅隻是看了這麼一眼便知道誰是軍醫,誰是太子了。
他毫不猶豫道:“救太子。”
雖然聽綁匪和手下的話,那位軍醫很有可能跟他有過曖昧關係,但在國與家之間,盛宴當然選擇國了。
況且,軍醫一副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氣度,盛宴估計他也應該能理解他的做法。
“還請將軍三思!”
但盛宴沒有想到他的話音剛落,他身旁就有三四個人單膝下跪,懇求他再想想。
“林軍醫雖然身份低下,但他醫術精湛,多次救回將士們的性命,屬下們實不忍心眼睜睜地看著林軍醫就此喪命。”
偏偏隨著這些人的話音剛落,盛宴的心尖也升騰起一股強烈的疼痛感來。
他強行壓製道:“他是軍醫,救治你們本就是他的職責,救太子。”
盛宴一旦做了決定,就絕對不會更改,國與家之間,他選擇國。
不管另外一個人是誰,跟他有什麼關係,他既然身為一國將軍,忠君護國就是他終身的職責。
他向綁匪道:“我選太子。”
可能綁匪也沒有料到盛宴居然這麼果決,聽到他的話愣了愣,這才將原本架在太子脖頸上的刀放在軍醫身上,向盛宴道:“盛將軍大義。”
他將軍醫推近了點懸崖:“可這奇峰崖身高百尺,人掉下去,屍骨不存,盛將軍當真舍得?”
盛宴掠了眼那軍醫,他還是那幅淡然的模樣,不過眼眸裡到底還是有一抹驚慌劃過。
那股令他心疼的情緒又蔓延而起,但盛宴還是那句話:“我選太子。”
“好,”綁匪臉上的神情狠戾了些,拉著軍醫又後退了半步,距離懸崖更近了些,“看來盛將軍是不會再歸順於先太子了,那你這老相好,今天就留之不得了。”
他抓著軍醫就要把他往懸崖下推。
軍醫手腳都被綁著,嘴上還綁著布條說不出話來,剛還淡然的神色,在看到懸崖時,也不免有些驚慌。
他再次向盛宴看了一眼。
見盛宴還是那副堅決的態度。
他絕望地閉了閉眼,然後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毅然決然地主動跳
下了懸崖。
“林軍醫!()”
“?[()]?『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林軍醫!”
頓時,盛宴身後的將士們不少都驚慌出了聲,腳步不自覺地往前探了一步,臉上都難掩悲痛之色。
而那綁匪也明顯沒有想到軍醫會來這樣一出,整個人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愣住,他居然沒把人拉住?
盛宴不管這些人究竟是何反應,在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速度極快地取過掛在馬上的弓箭。
拉弓,搭箭,射箭一氣嗬成。
一支力道極為快準狠的箭矢穿破空氣,發出一道破空的聲響,精準地插入綁匪的胸膛。
綁匪還在人居然主動跳崖了的震驚中沒有回過神來,又被盛宴這支利箭刺中,一個不防,被箭矢帶來的力道逼得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
“不!”
這半步剛好使他的腳踏空懸崖,重心不穩,身邊又沒有什麼可以抓取之物,他隻能無助地發出一聲叫聲,滿臉驚恐地看著自己墜崖。
周圍剛還在心痛林軍醫追崖的幾l個將士們,看著這突然的變故,又都頓住了,朝盛宴看來。
“還愣著做什麼?救太子啊!”盛宴睨了這些人一眼,快步上前,去將正被五花大綁著的太子給解了綁,取下綁在他唇上的布條,向他請罪道,“末將救駕來遲,請太子殿下降罪。”
被解救下來的陸明月淡淡地掃了眼盛宴,沒有搭理他地將目光放在幾l位還在為林軍醫跳崖而感到心痛的將士身上。
他的目光冰冷銳利,叫人看上一眼就膽寒驚心。
這幾l位將士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也紛紛學著盛宴的舉動,跪下給太子請罪道:“末將救駕來遲,還請太子殿下降罪。”
“救、架、來、遲,”陸明月看著這幾l位將士,說得漫不經心,“究竟是救駕來遲,還是根本就不想救呢?”
他的聲音慢悠悠地,但卻有股利刃般的寒氣,叫人心生恐懼,尤其是在想到這位太子在京都時的所作所為。
這些將士們心上更是恐懼了。
他們將頭低得更低了,再次向陸明月道:“請太子殿下降罪。”
“好。”看他們如此堅決,陸明月也不是不成人之美之人,“那我便成全你們。”
說罷,他便抽出盛宴懸掛在腰間的佩刀,大步走到一眾跪地請罪的將士跟前。
“在孤與軍醫之間,爾等竟然救軍醫,不救孤,其心必異,其罪當誅。”
他將劍架在為首的一個將士脖頸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做一件平常至極的事,手起刀落,就將這人的脖子給抹了。
“王副尉!”
這幾l位將士也是沒有料到陸明月竟然如此果決,說殺人就殺人,看著被抹了脖子,脖頸處噴湧著鮮血,馬上就快要咽氣的王副尉驚恐地上前抱住他。
但陸明月看也不看他們一眼,繼續手持長劍:“爾等軍務鬆散,令敵軍潛入軍營,擄走了人都不
() 知,按照軍法,處死。”
說著又是一人的脖頸斷裂。
眨眼間,兩位同袍將士的命,喪於自己人之手,有人不服氣,抬頭,眼睛惡狠狠地盯著陸明月。
陸明月並不懼怕他的眼神,隻是在他抬手的一瞬間,將刀架在了他的脖頸上:“目無尊法,不敬尊上,該誅!”
說完手上力道一重。
“呃——”這人瞳孔放大地看著陸明月,卻隻看到陸明月眼底的冷漠,隻能不甘心地向身下土地倒去。
在這幾l個將士後麵還跪著一群將士,他們見不過是瞬息的功夫,他們的上司就被太子殿下給了結了性命,全都嚇得匍匐在地上,全身顫抖。
怕上司的命運就是他們的命運。
但好在,陸明月殺掉這幾l個人後,就沒有再動手了,而是舉著還滴著鮮血的劍,放在他們麵前:“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太子殿下威武!”
頓時就明白了陸明月意思的將士們,立馬異口同聲地高呼起來。
陸明月像是終於滿意了,眉宇間暴虐的情緒這才消散了些,他又拿著那把劍回到了盛宴麵前。
還帶著血的劍尖將盛宴下頜挑了起來,冷聲問他:“你呢?”
盛宴的臉被劍尖挑起。
他一抬頭就看見麵前這位太子身上的華服濺滿了鮮血,猶如地獄裡開出來的曼陀花,每一朵都沾染著這人世間的怨氣。
“叮,數據加載完畢,現開始為宿主傳輸劇情。”
等了許久,528終於將這個位麵的數據給加載完了。
盛宴腦子裡自動浮現出這個世界的劇情。
這是一個快要落寞的王朝,翼朝。
當朝皇帝陸重,一個已經七十六歲高齡的老皇帝,還老當益壯,孜孜不倦地在搞生子運動。
導致先太子一個五十多歲,接近六十歲的老人到現在還沒有辦法登基。
眼見他父皇都快八十歲的人了,還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身體硬朗得還能在皇位上乾個十年八年的,再給他生一大堆比他孫子還要小的弟弟,近幾l年來身體一年比不上一年的先太子直接夥同邊關戍軍造反了。
想在死前也過一把坐龍椅的癮。
但他這一造反,同樣等了好多年,比他還要年輕的王爺們也紛紛磨刀霍霍,打著各路名字,各種起義。
反正太子都造反了,他們也跟著造,皇位就在那裡,誰搶到就是誰的!
原身先前也是一位戍邊的將領,原本也隸屬於先太子黨。
不過他運氣比較好,在先太子造反前,與敵軍對抗時,不幸跌落懸崖,在崖下被一個農家子所救。
這個農家子不用說,就是剛剛自己跳崖的林軍醫,林京墨了。
這林京墨自幼跟著一個老神醫學醫,習得一手好醫術,原主跌落懸崖,摔壞了腦袋,記憶全失,身上多處骨折,內腑破裂等等問題都叫他給治好了。
且他本人又生得眉清目
秀,身上自帶一股氣質。
這讓本就好男風又對他有救命之恩的原主在養病期間暗生情愫,各種示好。
一直住在山裡的林京墨也從未見過原主這種超凡脫俗還對他好的男子,沒兩天就淪陷在了原主攻勢下。
兩人私訂了終身。
不過原主還有軍務在身,牽掛軍中事物,約定好了,等他回去處理好一切事情,就八抬大轎來迎娶他。
奈何等原主回了京,京中局勢已變。
先太子造反,各路王爺跟著起義,天下大亂,皇帝又怒又氣,近來身體也不大好了,偏偏朝中又奉行國不可一日無社稷。
一乾朝臣在皇帝的後宮中挑來挑去,最後挑中陸明月這個年紀稍長,又沒有厲害外家的皇子來繼任太子。
說白了,就想玩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套。
可惜,他們都看走眼了,陸明月的生母雖出身宮女,沒有可靠的外家。
但他生性殘暴,並不服從管教。
以前他還是不受寵的皇子時,大家自然不會過度關注他性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