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神廟一陣兵荒馬亂,請醫生的請醫,看望的看望。
今天十五,神廟聚集了一堆人,鬨哄哄地吵得不可開交。
就連剛走沒多久的陸明月聽到風聲都折返了回來,拉著在寢殿外候著的盛宴問道:“出什麼事了?”
盛宴一副也不知道的模樣:“跟我說話,說著說著就吐血暈了過去。”
陸明月關心地問了一句:“不要緊吧。”
盛宴漠不關心:“不清楚。”
他掃了眼人來人往的寢殿門口,將陸明月帶至安靜偏僻的地方,開口第一句話就很炸裂:“我想殺了神子。”
陸明月瞪大了雙眼,仿佛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事情,滿臉驚恐詫異。
“你聽我說。”盛宴卻很冷靜道:“現在神子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吐血昏迷,我又是貼身照顧他的人,現在下手是最好的機會。”
陸明月的聲音顫抖:“可是……”
“沒有什麼好可是的。”盛宴一臉冷漠,“我們想要逃出神廟,隻有殺了神子,讓神廟徹底坍塌,才能安穩地在外麵生活,否則天涯海角都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陸明月看著他不說話。
盛宴也低眸看著他:“錯過了這次機會,下次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難道你想在這神廟裡洗一輩子衣服嗎?”
陸明月立馬道:“我當然不想了。”
他擔憂地看著盛宴:“可是這樣你也太危險了。”
神廟除了神侍外,還有不少的武者,上次飛奔出來一腳將盛宴踹到的人就是守護神子安危的武者,盛宴想殺了神子後安然逃脫很難。
“危險也要去做。”盛宴滿心滿意都是陸明月:“他找我說話,是在找你。”
陸明月驚詫:“找我?”
“嗯。”盛宴頷首,“雖然我不知道他找你有什麼事,但想來多半都不會是什麼好事。”
說著盛宴便將他先前找神子想讓他把陸明月掉回神殿被拒的事說了說:“他一個高高在上的神子,眼裡這麼容不得沙子,對你一個無神論的神侍如此苛責,誰知道他還會對你做什麼。”
陸明月眼睫顫了顫,眼睛裡湧起無限的感動和感激,說話的聲音都在哽咽:“可你也沒必要為了我冒這麼大的險。”
盛宴打斷他:“也不全是為了你,我早對他起了殺心,我在神廟待得也不開心。”
盛宴說著目光悠遠:“你知道的,我本就不是什麼好人,現在日日被困在這神廟,誦經拜神,說是神侍,實際上跟坐牢有什麼區彆?”
陸明月想到先前盛宴跟他說的山下的繁華日子,還有他們是怎麼遇上的,輕輕點了點頭。
盛宴安慰他:“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跟他向來不對付,我殺他是必然的事。”
陸明月鼻音很重地“嗯”了一聲,滿臉感動地瞧著盛宴,張了張口:“我、我有什麼能夠幫到你的?不能讓你一
個人忙活。”
盛宴從身上摸出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遞給他:“幫忙用不忙,暗殺這種事,人越少越安全。”
“這把匕首你拿著,這種事宜早不宜遲。今晚我可能就要行動,任何事都有兩麵性。”
“我不可能保證我百分百得手,你在後門下山的地方悄悄等我,如果我今晚12點還沒有跟你彙合,你要麼就帶著這麼匕首逃出去,要麼繼續在神廟蟄伏。”
盛宴說得很詳細,把陸明月的一應後路全安排齊了,就算失敗了,也不一定會牽連到陸明月。
陸明月接匕首的手一下抓住盛宴的手,向他保證:“我一定等你一起。”
盛宴笑了笑:“好。”但他又說了,“要是實在等不到,不等也沒什麼關係。”
陸明月的決心也很堅定:“不等到你,我是不會走的。”
盛宴歎了口氣,沒再勸了,說了句美好的祝願就走了:“希望我們今晚的計劃成功順利。”
他一走,陸明月捏著藏在寬大衣袖裡的匕首,凝視著他離開的背景,望了久久。
待到盛宴不見了許久後,他感動的麵容這才一點點的收回,麵容變得冷漠無比,對著空氣問話道:“107,他的這番話有幾分真心?”
一直蟄伏在盛宴身上的107,隨時注意著盛宴心理活動的107立馬回道:“應當是百分百真心的,他說這話的時候,內心沒有任何波動。”
陸明月不滿意地冷了冷眸:“應當?”
“他一個人毀了我多少係統,要我給你數數嗎?這次要不是我親自出馬,恐怕被人家乾到老巢無聲無息地殺了都不知道。”
“給我盯緊了,這次要是失敗了,我們就全都不用活了。”
107老實應下:“是。”
陸明月的臉沉得比墨還要黑,想到自己頂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