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猶豫地看了蘇然一眼,將手機揣進兜裡。
今天雖然沒有下雨,但是風很大,天色也很陰。燕折縮縮脖子,感覺溫度越來越低了。
他裹緊外套,隨意地走了兩圈,卻也沒什麼好逛的,燕宅大多地方都被警方封鎖起來了,能活動的也就主樓周邊。
他正要上樓,卻見柳子曄鬼鬼祟祟地穿過樓梯,朝沒什麼人的廚房走去。
燕折遲疑地環顧四周,人群裡沒看到保鏢的身影,但本著對白澗宗的信任還是跟了上去。
柳子曄走到廚房的角落,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人後才說:“喂……燕顥死了。”
燕折從廚房旁邊的雜物間窗戶翻了出去,借著廚房窗戶旁的牆壁遮擋偷聽柳子曄的電話。
“我倒不是怕彆的,燕顥死了,我們手裡就隻剩一張牌了。”柳子曄不知道在跟誰說話,“我怕燕馳明會考慮培養燕折。”
那邊應該是給了否定的答案,柳子曄鬆了口氣:“我當然是信你的,這麼多年了……”
燕折屏住呼吸,仔細聆聽。
隻聞柳子曄用略帶羞赧的語氣說:“我從小就跟了你,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給的。”
燕折搓搓手臂,隻覺得腿上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低頭一看險些尖叫暈厥,幸而在最後一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僵硬地如同一座雕塑。
他緩緩鬆開一隻手,顫抖地給白澗宗發了條消息。
“我好希望這些事情早點結束……最近壓力好大,你不知道燕隨清她,她就像個女巫!我沒一天睡好覺的!”
“我知道的,我會忍耐。”柳子曄輕吐口氣,“隻是沒想到燕顥背後還和這麼多人……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沒臉見人才自殺。”
那邊又不知道說了什麼,柳子曄突然表現得有些難過:“我知道我們不能多聯係,可我最近過得真的很不好,隻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我明白——”
突然,廚房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柳子曄趕忙掛斷電話,來人見他有些意外:“姑爺。”
柳子曄溫和道:“這是要做什麼?”
來人道:“要給客人們準備晚飯了。”
柳子曄恍然:“好,那你們忙,辛苦了。”
“應該的,不辛苦。”
家裡員工對柳子曄的印象都不錯,因此也沒懷疑什麼。柳子曄順利地離開廚房,他看了眼手機裡剛剛通話過的號碼,眉眼間落著些失落,但還是把通話記錄刪掉了。
雖然燕隨清總是表現得很大方,從不查他手機,但還是要以防萬一。
他走出長廊,重新掛上溫和有禮的笑容去接待賓客,餘光卻瞥見一道坐在輪椅上的身影,正快速朝著樓外移動。
是白澗宗。
柳子曄心生感慨,白澗宗雖然失去了雙腿,卻依然成為了所有人都忌憚的存在。
他沒有多想,轉身迎上新來的賓客:“爸他們還沒緩過來,不能親自接
您還請見諒……()”
白澗宗順著小路來到樓外,一轉彎,隻見燕折站在廚房外,草叢裡還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仔細一看竟然是兩條黑體白環的蛇!
聽到熟悉的輪椅聲,燕折僵硬偏頭,都要哭出來了。
看清楚的俞書傑倒吸口氣,彎腰對著白澗宗耳邊說:是銀環蛇,劇毒,您最好先離開這兒。?()?[()”
雖然環顧四周沒發現第三條蛇,但不能冒險。
白澗宗狠狠剮了張三一眼,卻沒有後退,他緊抓扶手,語氣冷靜地說:“燕折,慢慢往我這邊挪動,不用怕,這蛇毒性很輕。”
燕折聲音打顫:“你騙人……”
地上的兩條蛇配合著嘶了聲,一直在燕折周圍竄來竄去。
張三也沒想到會這樣,他一直保持距離跟在燕折身後,也知道燕折在廚房後麵,但由於這塊小花園是個角落,他所在的視角看不見燕折碰到了什麼,又沒聽到什麼響動,便一直沒有上前。
這個月怕是要扣工資了。
“聽話。”白澗宗沉聲道,“先抬左腿,慢慢挪過來,對,現在邁右腿——”
燕折一點一點地挪動著,身體各關節都因為恐懼而僵硬不已,如同木偶。
“現在嘗試轉身,背對它們——”
然而,照做的燕折卻因為太害怕而摔坐在地上,直接和兩條蛇看了個對眼,嚇得大腦一片空白。
白澗宗呼吸都停滯了,幾乎本能地抓住輪椅扶手撐起身體,卻因雙腿無力險些也摔在地上,卻被鼓足全部勇氣轉身就跑的燕折撞回了輪椅裡。
白澗宗接住燕折,胸口被撞得悶疼,他絲毫沒有表露:“好了,沒事了。”
銀環蛇生性膽小,不太會主動攻擊人,被這麼一鬨已經四散著竄開了。
白澗宗輕拍燕折的背順氣:“都跑了。”
雖然在孤兒院長大,但燕折其實挺嬌氣的。被蚊子咬會過敏,怕蛇、怕蟲子、怕雞鴨鵝豬,連狗都有點慫。
即便白澗宗說蛇已經跑了,燕折還是沒敢回頭。他跪坐在輪椅上良久,恐懼帶來的僵冷才慢慢被白澗宗的體溫融化。
“彆說在廚房後麵找到的,就說是在後花園發現的……”
“好。”白澗宗耐心道:“先下來。”
燕折抱著白澗宗,說什麼都不肯動。
白澗宗拉了幾下沒拉開,手上力道沒便強硬起來,直接生生扯開,捋起燕折的小腿:“讓我檢查——”
燕折低吼地打斷:“你就這麼煩我嗎!”
他被扯得難過,心裡莫名升起一股莫名的鬱氣,感覺全部委屈都湧上了大腦,眼眶控製不住地紅了。
白澗宗呼吸有些抖:“沒有煩你,讓我看看腿。”
燕折:“……”
“銀環蛇釋放的是神經毒素,有時候被咬了可能沒感覺,需要及時檢查身上有沒有傷口。”俞書傑替老板解釋道,他觀察著那兩條已經縮進牆角的蛇:“很奇怪,這種蛇一般都在野外生
() 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們最好先遠離這片區域。”()
燕折吸了下鼻子:我應該沒有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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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澗宗摟著人,單手操縱輪椅回到樓裡,順著人少的長廊進入電梯。一路上倒也不是沒人看見:“怎麼了?”
“摔著了。”白澗宗麵色陰鬱,但摟著燕折的力度堪稱溫柔。
經過二樓時,燕顥沒關的房門裡依稀傳來燕氏夫婦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