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理解的意思嗎?”燕折單手摟著白澗宗的脖子,沒敢正起身:“你會一直陪我,跟我結婚嗎?”
承諾總是難做的,特彆對於白澗宗這樣說到一定會做到的人。
他簡單地嗯了聲:“你想結就結。”
燕折沒追究細節,原本陷入低穀的心情突然被高高揚起,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他抱了白澗宗一會兒,冷不丁地蹦下輪椅,對上白澗宗的眼神,怕是在說謊哄自己。
但又覺得白澗宗不是這樣的人。
“吃完了就叫人進來收,我還有工作。”
白澗宗彆開視線,說完就要轉動輪椅,然而燕折又冷不丁地蹦上輪椅,一屁股坐在了白澗宗腿上。
的虧白澗宗雙腿沒知覺,不然這一下得報廢。
他額間青筋跳了跳:“你是要等腿也蹦斷了打上繃帶才高興。”
“不會的。”燕折湊近,“等會兒再去工作吧,給我抱會兒,還有點想哭。”
白澗宗冷笑:“你哭一個。”
燕折眨了下眼,確實有點哭不出來。
原來當下的幸福真的能掩蓋過去的苦難,白澗宗的承諾讓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滿足感。
哪怕腦子裡依舊一片混亂,哪怕事情還沒有完全解決,卻已經覺得沒什麼可痛苦的了,就像剛發現自己重生時一樣,隻想找個地方扯著嗓子吼出內心的亢奮。
“你彆凶。”燕折黏黏糊糊的,歪頭就想親上去,然後被躲開了。
“……”
兩人盯著彼此,燕折慢慢眯起眼,狐疑道:“你說的跟我結婚,不會是什麼沒有感情的相敬如賓,然後吃一輩子素吧?”
白澗宗頓了頓:“彆——”
燕折打斷:“我喜歡你,白澗宗。”
白澗宗一滯:“……你說過很多遍了。”
燕折直白道:“不是朋友間的喜歡,是想跟你親嘴兒、想跟你做|愛的喜歡,就算你身體遭不住也起碼晚上能用手給我唔唔唔——”
白澗宗恨不得捂死燕折。
這張嘴真的是!
口鼻都被捂住了,燕折實在掙脫不開,因脫臼幫了繃帶掛脖子的那隻手不方便行動,隻剩一隻手更掰不開嘴上的手。
“唔彆撕了唔唔——”
白澗宗勉強鬆了手。
燕折剛喘上一口氣:“您進步是不是太快了點……這就玩起窒息play了嗎?”
白澗宗眼皮直跳。
熟悉的“您”,熟悉的嘴欠。
沒等白澗宗開訓,燕折就安靜了會兒,呆呆道:“我很早以前就想和你親嘴了。”
“……”
所有記憶回籠,燕折並不全部都記得,隻是某些印象深刻的瞬間實在難忘,比如被蘇友傾關起來的那四年,比如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白澗宗的那天。
乍然回憶起這些較為深刻的片段,感覺恍如昨日。
“應該是我十五歲的時候,我去找你,溜回家的路上被大姐抓包了,她問我你有沒有猥|褻我的行為。”
“……”這話剛好戳中白澗宗的敏|感之處,他臉一黑,隻想把燕折這個疑似心理未成年的人扔下去。
就算上一輩子真的存在,燕折的心理年紀也不過勉強剛成年。
“我那時候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樣問,就上網搜了下,結果點進了一個帖子,裡麵聊了好多深入的……知識。”
燕折繼續說:“我還看到一部小電影,那是我第一次看……也是我第一次bo起。”
白澗宗一頓。
十五歲才來第一次其實有些晚了。但燕折被關了四年,常年不見陽光,極度營養不良,晚些也能理解。
燕折沒說的是,那也是他第一次感受怦然心動的滋味,對著白澗宗的照片。他含蓄道:“我是想著你的臉弄的。”
“……滾。”白澗宗說,“下去。”
“你彆裝!”燕折哼了聲,“上輩子就算了,這輩子你敢說你一次都沒有想著我的臉唔唔唔!”
嘴巴又被捂住了,這次白澗宗格外用力。
燕折懶得反抗,直接放鬆身體,完全癱軟,白澗宗就不得不騰出手扶他。
白澗宗握正燕折的腰,青著臉說:“窒息也不反抗,你能不能惜惜命!?”
燕折嘟囔:“你又不會真的捂死我……”
白澗宗脫口而出:“那我發病了呢!”
“……”看得出白澗宗真的有些生氣,燕折連忙順毛擼道:“我會分辨的,不會讓你做出後悔的事。”
白澗宗肩膀鬆了鬆,眼裡染上淡淡的疲色:“對任何人都要保持最基礎的警惕心和原則,燕折。”
燕折覺得自己還是有原則與警惕的,如果白澗宗現在想要他的命,他肯定麻溜地逃走,頭也不回。
“你要真有點警惕心,上輩子怎麼會被薑天雲…弄死?”
“……”
燕折摟著白澗宗的脖子,一時尬住了。
他一直有逃避回憶上輩子的死亡場景……因為實在沒過去多久,那種瀕臨死亡的感覺還記憶尤深,光是想想都頭皮發麻。
“他給我發消息說‘我知道白澗宗為什麼堅持跟燕顥結婚,你就不想知道嗎’……”
白澗宗額角青筋跳了跳:“這樣你就去了?你不能直接問我?”
“你那時候都把我拉黑了!”燕折說起來就來氣,“我就算去蹲守你你都無視我,外麵都在傳我想插足我哥的婚姻,你又什麼都不說,總叫我離開榕城,根本就不管我——”
白澗宗氣笑:“要是知道你會因為這種原因給薑天雲送人頭我會不管你!?”
被吼了,燕折懵了下。
他嘟嘟囔囔:“你又沒上一回的記憶,你怎麼就知道那個你一定會管我……”
想起上一世最後一次見麵時白澗宗冷漠的麵孔,心臟還會隱隱刺痛。
燕折:
“你對我特彆冷漠,特彆絕情,我都說了燕顥不安好心,你還要跟他結婚……”
白澗宗:“我對你熱情點,好坐實你插足他人婚姻的事實?”
燕折:“……”
有點道理,但他就是不爽。
白澗宗冷冷道:“以後長點腦子,遇到麻煩事先告訴我,彆赴這種莫名其妙的邀約。”
“哦。”
十五六歲的燕折被二十四五的白澗宗說教,可能會很乖地聽話,但二十二歲的燕折再被身為伴侶的白澗宗教訓,多少有點“尊嚴受損”。
燕折找準時機啃上白澗宗的嘴,白澗宗下意識彆住他肩膀往一側躲閃,而燕折早有預料,順著力道啃了白澗宗一臉口水,留下了兩道淡淡的牙印。
“……燕折。”白澗宗心平氣和道,“除了腦子,也長點心理年紀。”
“年輕多好啊,我們中和中和就是最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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