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尤來亞和伏特加被酒吧裡的圍觀群眾送去了隔壁的休息室,不一會兒,安室透便聞訊趕來,火速認領走了尤來亞。
至於伏特加……伏特加是自己在休息室睡到清晨被凍醒,迷迷糊糊回到了自己在基地的休息室然後繼續睡的。
等到尤來亞稍微恢複了一些神誌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事情了,他在意識昏沉間聽到有人在打電話。
雖然聲音被門板阻隔,那人也刻意壓低了一些聲音,但尤來亞聽力很好,還是聽到了一些通話內容。
“……這件事情說起來有些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等到有空的時候我當麵——喂!才不是那麼回事!總之、總之和景你想的不一樣!”說話的人語氣原本還十分冷靜,但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對他說了些什麼,他的語氣立刻就染上了濃烈的情緒。
“……算了,等到見麵再說吧。我承認我稍微有點……咳,但是,你知道的,不會因此影響我的任務的。”
尤來亞睡得腦袋發蒙,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腦殼那一圈都有些隱隱作痛,所以雖然聽到了這些話,但他做不到讓自己的腦子吸收理解,甚至還有些嫌棄這聲音有點吵,影響了他嬰兒般的優質睡眠。
“……什麼任務,說的和特工似的。”尤來亞嘀咕著,裹著被子翻了個身,把自己的腦袋完全蒙在了被子下,想阻斷這聲音。
周圍都是他熟悉的味道,被子也是他最喜歡的柔軟觸感,所以尤來亞睡得十分放鬆。
等到安室透掛斷了諸伏景光的電話又一次走入了尤來亞的房間想看看這人的情況時,就發現單人床上鼓起來了一個小包,尤來亞整個人縮到了枕頭下方,被子將他裹得嚴嚴實實,隻留下一小撮銀毛還在枕頭上。
安室透有些無奈了,怎麼他就出去打了個電話,這人就睡成了這樣?
安室透輕手輕腳的往床邊走,想把他的腦袋從被子下方解救出來,這樣起碼不會憋氣,可當他走到床邊彎下腰把尤來亞的腦袋扒拉出來時,卻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尤來亞的姿勢像是在借由被子堵住自己的耳朵,他將被子的邊緣翻卷著蓋在了自己的左耳上,另外一隻耳朵則是牢牢的貼在了床鋪上。
想到了自己之前那通電話,安室透臉色立刻變了。
……他該不會是聽到了吧?!
任務什麼的……畢竟尤來亞的身份也沒那麼簡單,上次他直接在自己耳邊嘀咕組織時,他就已經意識到對方是在借由這樣子的行為對自己袒露些什麼。
……雖說安室透至今都覺得能把他派來組織的勢力是何等天才,但是——
他剛才說的應該不是很明顯吧?!
安室透差點坐不住,但緊接著他就冷靜了下來。越到這種時候,越要相信尤來亞的智商。
就在安室透的情緒越發平穩時,他就看到尤來亞皺著眉頭翻了個身,好不容易被他從被子裡搶救出來的腦袋再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頭鑽入了枕頭底下。
安室透:“……”算了,如果這樣能讓他睡得舒服點的話。
等到尤來亞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等他揉著眼睛從臥室裡出來時,看到安室透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新聞。
察覺到了他這邊的動靜後,安室透側頭看向他,在尤來亞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安室透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他一會,嗯,沒什麼異常,看樣子已經完全不記得中午的時候被他吵醒的事情了。
安室透對這個結果頗為滿意,“先去洗個澡吧,尤來亞,你身上還有酒味。”
原本睡眼惺忪的尤來亞聞言一愣,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他確實還穿著之前的衣服,除了風衣外套不在身上外,其他的都是原樣的。
尤來亞:“……”
尤來亞覺得自己的頭皮都要炸起來了,他居然穿著這身衣服睡了一整晚!愛乾淨人士簡直難以想象!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安室透,發現這人穿著乾乾淨淨質地柔軟的休閒居家服時,眼裡的哀怨都快流出來了。
“怎麼了?”安室透被他看的下意識想要繃緊身體。不會是想起來什麼了吧?!
然後就聽尤來亞猶猶豫豫的說:“透大哥,我喝完酒不是很鬨人吧?”
安室透一愣,沒想到他居然會說這個,“……沒有,你睡著了之後很老實。”也沒有要吐的意思,全程就是在乖乖睡覺。
尤來亞這下徹底忍不住了,“那透大哥怎麼沒把我丟去浴室?”
安室透:“……”
“隻要替我打開水,我可以自己洗的,透大哥稍微在旁邊看一下我就好了。”尤來亞非常篤定的說。
安室透:“????”
不!等等!認真的嗎?!
最重要的是——
“你怎麼知道自己醉酒後還可以自己洗澡的?”安室透徹底維持不住靠坐在沙發上的姿勢了,他的背瞬間繃直。
尤來亞撓了撓頭,“啊?”他反應慢了一拍,然後心虛的撇開視線,“我、我猜的。”畢竟之前自己醉酒,好像還是喬魯諾幫他洗的。
……雖然之後他再醉酒後喬魯諾就死活不肯管他讓他一度覺得這家夥很小氣,但聯想到這人之後乾出來的離譜事,尤來亞又覺得他不管自己真是再正常不過了。
但透大哥怎麼能輸給那個討厭鬼!
像是為了增加自己的底氣,他解釋道:“我那麼喜歡洗澡,肯定會對水聲有反應的啊!”
安室透:“……”心情大起大落後,他又靠回了沙發背上,殊不知這笨瓜說話竟然還藏了一半。
他放心的實在是太早了。
“……洗澡——算了,洗澡太麻煩了,但是透大哥,為什麼不幫我換個衣服?”尤來亞有點蔫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安室透:“……”
安室透難以解釋!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故意這麼問的。
似乎也不是為了一定要求得一個答案,在控訴了一通後,尤來亞火速拿了套乾淨衣服衝進了浴室,徒留安室透一個人神色凝重的坐在客廳裡。
新聞?看不進去了。他現在控製不住的思考著尤來亞之前說過的話。
……到底是什麼意思?是他想的那個意思嗎?!
洗完澡後,尤來亞一遍又一遍的在自己的房間和陽台之間進進出出,他把被子和褥子全部都拿去曬了,還把床品全都洗了,整個人忙碌到飛起,完全沒有發現安室透始終看著他。
等到做完這一切後,尤來亞感覺到了一陣饑餓,他磨磨蹭蹭的來到了廚房,打開了冰箱往裡探了探腦袋,有很多食材。然後他從冰箱門的後方伸出了一半腦袋去觀察坐在客廳的安室透,發現這人正一臉凝重的看著電視,絲毫沒有做飯的打算後,這才又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看來安室透正在忙,尤來亞想道。
而且時間還不到五點,還不是飯點。那今天的飯,就由他來準備吧!
算了算,在安室透家住了這麼久,他還真的沒有下過廚,每次他剛要表現,總是會被安室透給攔下。
但現在,安室透還在養傷,雖然腦袋上的繃帶已經不見了,但他知道這人受的傷一定不會這麼快好,更何況他現在看起來還挺忙的,既然這樣——
尤來亞火速將自己需要的食材從冰箱裡掏了出來。那就做個燉菜吧!
或許是受傷再加上腦子裡思緒亂飛的緣故,安室透壓根沒有注意到廚房裡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