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之中氣味陰冷又腥臭,如同一床濕冷棉被浸著泔水的味道。
李嬋心身上還帶著外麵香到近乎糜爛的氣味,兩種味道一交疊,她抬手輕輕捂了下鼻子。
她這一動作,就讓班蒼注意到了。
班蒼略一思索,就將身上的香囊解了下來,輕柔地說:“地下味道駁雜,貴客請用。”
班蒼這一動作,危嬌都沒忍住迅速在香囊上看了眼。
淩赤脾氣可不好,在他麵前,所有魔修都是少說不說……更彆說在淩赤開口之前講話,那這位必然不簡單,再一聽“貴客”二字,那麼他們身後之人也必然不簡單。
一想到麵前是四尊大佛,危嬌不由得打起了十萬分精神。
就是不知道這些“貴客”來這裡有什麼目的。
難道是來選些人牲的?
不怪她這麼想,確實是有過兩次,那些被選走的人後麵也不知是生是死,但大概率後果不會很好。
一想到剛被她關進了地牢彆隼,危嬌眉眼沉沉。
在危嬌私下揣測之際,李嬋心已經封住了嗅覺。
她本想拒絕班蒼,又想到明鬆故沒有靈力封住身體感知,轉手接了過來,遞給明鬆故。
明鬆故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指節,接了過去,手一翻不知塞去了哪裡,香囊帶來的氣味消失的一乾二淨。
淩赤冷笑一聲,似乎是在嘲笑,班蒼臉色未變。
危嬌感覺到氣氛微妙,但淩赤沒有說話,她也未曾輕舉妄動。
她悄悄將目光放在了淩赤後麵的人身上。
兩人身上都穿著鬥篷,見不到麵容,倒是可以瞧出兩個一高一矮。
李嬋心注意到她的目光,雖然她對這個背後乾淨沒有冤魂的人好奇,但並不代表她這會就要去問了,她手一揮,操縱淩赤和危嬌對話。
淩赤:“這裡頭還剩下多少人?修士呢?”
危嬌:“回大人,普通人還有兩千有餘,修士還剩四十有餘。”
淩赤算了算數,出聲質問:“怎麼少了五分之一的人了!”
危嬌麵不改色:“回大人,死了一批硬骨頭,所以近來消耗較大。”
淩赤綠瞳不悅的眯起:“打死這麼多?”
雖然他此刻已經被強行簽訂了奴隸契約,但是他還沒有扭過來,依舊帶入了平時的身份想法,開口便是責怪。
危嬌已聽出了其中的危險信號,立馬跪下:“屬下辦事不力,請大人懲罰。”
危嬌這一跪,她身後的人也撲通跪了一地。
淩赤:“那你們就自去領棍……”
話說到一半,淩赤嘴巴一扭:“不,等一會你們就把這地牢徹底打掃一次,打掃的乾乾淨淨。”
危嬌略感奇怪,以淩赤的性格,他們不皮開肉綻一次,那都是天大的恩賜了。
難道這次是因為有客人在?
危嬌心中思緒翻滾,表麵依然恭敬。
危嬌:“謝大人罰。”
垂下頭的她未曾看到淩赤表情有一瞬間是扭曲的。
班蒼垂眸看了下危嬌,他對這危嬌有點印象,是自行上門的,但是他一直沒有摸到其背景,因為他對她有些好奇,便一直留著了。
但他直覺,這人是有點問題的。
淩赤又道出李嬋心此行目的:“將目前還活著的人都提出來,給二位貴客瞧瞧。”
危嬌目光又看向李嬋心和明鬆故:“是,請貴客稍等。”
“都動起來!”
眾位魔修立馬聽令行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