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站在專業角度,為他重點推薦了幾家公司。
外行看熱鬨,內行的包括黃毛在內,都在連連點頭,目前聽見的皆為口碑一流的大企業。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不接就是不識好歹了。
江舟收好資料,勉強找了個措辭:“我先研究一下,過兩天……”
秘書打斷:“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就明天吧。。”
他的理由無懈可擊:“那些老板容易貴人多忘事,安排妥當的話,最好不要耽擱。”
“正好你現在待業,有的是時間。”林津渡也是一臉向往:“真羨慕你,年紀輕輕就能去這麼好的企業上班。”
江舟麵上沒什麼變化,強撐著笑容。
但背後天使的翅膀都在被氣得顫抖。
“這麼羨慕,不如一起?”江舟發出邀請:“剛好也能共同學習進步。”
林津渡緩緩道:“我不配。”
“……”
“你林子弟我學曆不高,而且檔案也有幾筆不光彩的記錄,要不也不會漂洋過海當牛郎。”
江舟約他來,無非是借著道歉的由頭強調一下自己不堪入目的過去。
牛郎?
黃毛詫異,哥們還有這經曆?
沒有料到林津渡會大庭廣眾下直接把事情撂了個乾淨,江舟睜圓的瞳孔一時都忘了縮回。
林津渡開始分享自己在異國他鄉的創業大計。
“實際我是去臥薪嘗膽打假,防止同業人員騙婚,為此前段時間差點被撞死……”
林津渡誇誇其談,這裡坐著不少情場浪子,瞬間解讀出來,這是敲詐不成差點被殺。
不少人咽了下口水。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這群公子哥還就真怕沾上這種無賴。
林津渡居然能在這種情況下,還把冉元青幾次送進醫院,這是何等強大的心理素質!
一時間,態度都尊敬了很多。
有人笑著開口說:“英雄不問出處。”
“對,對。”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江舟納悶為什麼他們非但沒有輕蔑,反而還熱情起來。
多少有點脫離社會的傻白黑了。
林津渡掀起嘴角,這年代大家都怕狠角色,喜歡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
虞諱這時起身去衛生間。
林津渡也不擔心旁人多想,沒過半分鐘也跟了過去。
兩人在便池邊相遇,林津渡盯著虞諱。
“?”
見他一動不動,虞諱好笑開口:“看著我做什麼?”
林津渡吃驚‘啊’了聲:“不是你暗示我過來?”
虞諱不記得自己有發出過這種暗示。
林津渡:“不然好端端的,你為什麼來廁所?”
他們每次都是在廁所接頭的。
虞諱無奈:“有沒有可能,因為這是廁所。”
林津渡默了三秒,轉身:“打擾了。”
路過盥洗池時,林津渡聞到了江舟同款的香水味,地麵還有些碎片。料想之前對方在這裡補過妝,大概因為翅膀不方便活動,把便攜香水搞翻了。
“一輩子注定是個翻車的命,何必呢。”
然後他開始和係統幸災樂禍地探討。
虞諱出來時就看見林津渡一個人對著鏡子自言自語。
透過鏡麵瞧見熟悉的身影,林津渡立刻收聲。
趁著對方洗手時,他站在旁邊說:“你之前說,冉元青恐怕撐不了兩周就會把江舟抖出來。”
天天腦補自己被出賣,江舟和虞熠之秀恩愛的畫麵,男二不瘋才怪。
虞諱頷首:“希望趕在發工資的那天,讓江舟進入警方的調查視野。”
“……”
多損呐。在公司當牛馬小半月,再無縫銜接進局子。
兩人並肩往外走,虞諱的語氣淡淡:“先吃苦耐勞著,省得在麵前晃得人心煩。”
重新回到座位,發現那被氣到發顫的翅膀居然還在抖。
林津渡搖頭,現在年輕人怎麼氣性這麼大呢?這都過了五分鐘,還沒緩過來。
他接替虞諱轉瓶子,開啟第二輪真心話大冒險。
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大家各笑各的,重新歡天喜地玩起來。
變裝派對一直開到淩晨。
除極個彆人外,眾人都玩得挺嗨。
林津渡喝了酒後,上台激情獻唱一首拿手的母雞之歌。
咯咯咯~
咯咯咯咯~
抱著酒瓶的黃毛猛地驚醒:“天亮了嗎?”
旁邊的人揉揉眼:“應該是吧,雞都叫了。”
兩人對視一眼,猛地起身,揉揉眼發現是林津渡在台上唱歌。
變相的叫醒服務讓每個人都清醒了。
林津渡拿著話筒,身體有些搖擺,靠著幾分僅存的理智說:“可以結束派對了。”
黃毛看了眼手機:“時間還早呢。”
林津渡怒斥:“不要光想著自己,這裡明天還有人要去麵試。”
說完,火熱的視線掃向江舟:“你說是吧?”
江舟:“……”
有林津渡帶節奏,大家為了打工人,提前讓這場派對散場。
從俱樂部走出去時,夜空隻有寥寥星辰。
基本都喝了酒,大部分人還在等著代駕。
助理滴酒未沾,送虞諱和林津渡回去。
林津渡走之前還熱情問有沒有同路的一起,是以醉醺醺的情況下,看到他們同歸眾人也沒往其他地方想。
上車後,林津渡一臉崇拜道:“你簡直優秀死了。”
小說裡很多都是誇張化的具現,他還真沒有意識到白月光身上居然有如此不合群的地方。
係統同仇敵愾:【不錯,閒得沒屁事情乾,一天天淨想著搞事。】
虞諱:“你也很優秀。”
明確表達要追求的意思後,他並不吝惜誇獎的言語。
林津渡酒勁上頭問:“比如?”
“唱歌很好聽。”
林津渡被誇得有些心頭發熱。
密碼正確!
他最喜歡聽彆人誇自己唱歌好了。
音樂,車內淡淡的香氛味道,大橋兜風……一切都有種難以言喻的浪漫。
林津渡暢聊了半個小時,終於意識到兩側的路越來越陌生,好像不是回去的,在繞遠路。
助理當然是在為老板延時。
但他冷靜說:“我專門往有查酒駕的地方開,不然怎麼證明我來搞代駕的意義?”
林津渡被他狠狠說服了。
快到四點時,車終於開了回去。
助理:“老板再見,老板辛苦。”
期間絕口不提幫著老板把林津渡扶進去的意思。
他和趙黎一樣,有雙善於發現奸情的眼睛,自從上次虞諱說了一句‘他是很好’後,助理想了一晚上,越想越覺得兩人乾係非凡。
不說彆的,老板和林津渡說話時經常會笑。
善意的笑,寵溺的笑,縱容的笑……正經人誰這麼笑啊!
助理相信憑借自己今晚的表現,一定會得到筆滿意的加班費。
在他進行夜間工作總結時,林津渡長臂搭在虞諱的肩膀上,整個人如同軟噠噠地麵條,被攬腰扶著進門。
一身酒氣。
林津渡皺眉:“難聞,我要洗澡……”
虞諱好笑,這還自己嫌棄上自己了?
靠著僅存的幾分理智,林津渡伸出一根手指擺了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說完扶牆走進衛生間。
虞諱自然不會占人便宜,到廚房給他衝蜂蜜水解酒。水還沒加熱,聽到後方傳來嘭的一聲。
當他匆匆趕來時,掙紮聲更大了。
浴室的門沒有反鎖,虞諱顧不上敲門,直接推門而入。隻見放了一半水的浴缸,林津渡剛摔了個倒栽蔥,兩條又長又直的腿在空中撲騰。
林津渡:咕嚕咕嚕冒泡。(魚頭人身.jpg)
虞諱長臂一伸,把人撈起來。
“呼……”林津渡不斷喘著氣,險些享年二十二。
不對,如果照穿越的時間來算,差點死在滿月前。
“我沒醉,”他喃喃自語,“我都會做算術題了。”
虞諱又好氣又好笑。
林津渡抹了把臉,結束了後怕說:“酒後不洗澡,除非有人陪。”
“咳。”虞諱忽然輕咳了一聲。
林津渡意識到什麼,僵硬地低下頭,發現渾身上下隻穿著一條內褲。
“我去!”他連忙抽下浴袍披在身上。
“哈哈哈,我沒事了。”隨後林津渡乾笑幾聲,推虞諱出去。
虞諱禮貌背對著他,隻提了一個要求:“設個緊急求救電話,每三分鐘報一次平安。”
誰家正經人洗澡三分鐘報個平安?
林津渡據理力爭:“三分鐘還不夠我高歌一曲。”
虞諱淡淡:“但夠溺亡了。”
有前科的林津渡在逆來順受和溺來順受間,選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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