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釀的麥芽酒口感清甜,比外麵售賣的各品牌啤酒好喝了不止一點半點,難怪畢維斯頂著被踹的風險,也要央霍雲平再搬一罐。

這酒薰人不醉人,配了肉喝唇齒留香。

夏星燃後麵記不清陸琛介紹了多少種稀奇古怪的肉名,隻記得自己被劇組的人帶動,沒忍住多貪了兩杯。

不知是不是受乙醇作用,當晚那一覺他睡得尤其香,連做的夢都飄飄悠悠的特彆舒服。夢裡是同馬場一般的遼闊低地,碧綠的細草延展向山巒,間或有天然流水鑲嵌其中。無論遇到野石秀水,他□□的黑馬總能穩穩一躍,隨他輕鬆越過。

"飛星,真棒!"

再次從野生灌木一躍而過,夏星燃感覺自己俯低了上身,讚賞地摸了摸馬的脖子。

明明是自己開口發出的聲音,但低啞輕柔的聲線透著成熟,熟悉之餘,又透著一點兒與當下不符的陌生。

幸而語調裡的快意做不得假,滿滿當當地滾斥進全身脈絡。他掌住手中韁繩,黑馬時疾時緩,聽話至極。

他側過頭,朝緊隨其後的男人笑喊:"真想看看飛星剛出生的樣子,不知道它小時候是不是也這麼乖巧!"

男人身姿強健,麵容俊挺,灰藍的眸子泛笑,毫不費力地驅著棕馬與他並排:“晚上我去調取檔案材料。"

像代入了影視角色,身體本能做出了反應。

夏星燃搖頭:“看照片多沒意思,比不過親眼瞧一瞧的好。”

他說著開始提速,頭也不回地撒下笑聲:"來啊陸琛!比比這次誰先到馬廄!"風卷著草香,撲喇喇從頰邊擦過。

黑騮的駿馬恣意奔馳,夏星燃感覺自己無限輕盈,像快飛進了天邊那團最白最軟的雲裡。

從飄悠悠的狀態裡轉醒,夏星燃惺忪望著頭頂的天花板,差點把圓形的白色吸頂燈錯看成可以抓在手裡的那層雲。

恍惚間,他聽到輕扣門板的聲響。

"星燃,你醒了嗎?"

語調低沉和緩,和夢裡的聲音高度重合。夏星燃一下清醒了大半,他瞪開被子,翻身開門,不出意料地撞進那雙灰藍色眼睛。

陸琛一身運動裝束,柔軟的棉料對體態修飾不多,反倒更顯得肩寬背闊,體格雄健。

夏星燃抹了抹眼角剛睡醒的潮意,一聲“早”將將出口,尾音化成了綿綿的哈欠。

邊。

“是不是吵到你了?”陸琛掠視過他頭頂,收攏右手手指,忍住不把那撮睡亂的翹毛順會另一

“沒沒沒,你敲門前我就醒了。”夏星燃搖了搖頭,呆毛跟著左倒右晃。陸琛唇角勾出弧度,不由覺得好笑。

夏星燃這才注意到對方的目光路線,立馬按上自己腦袋,把指頭充當梳子用,往後胡亂擔了兩把。

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你這衣服,不會是來叫我晨跑的吧?”

起猛了,集團董事長一大早就下基層,約他鍛煉起身體了。

"不是。”陸琛像能監聽他的潛台詞,笑得越發明顯了,"有匹小馬駒剛剛誕生,所以過來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去看一下。"

剛出生的小馬駒?!

夏星燃登時不困了:"有有有!給我兩分鐘時間洗漱!!"他刷地轉身,往衛生間竄。房門大敞著沒關。

夏星燃咬著牙刷,含糊說道:“你進來坐一會兒吧,我馬上就好。”陸琛依言走進去。

從劇組帶來的行李箱展開在床尾,換洗衣物沒完全取出,因為昨晚翻找過必用品,有件外套可憐兮兮地橫在箱蓋中間。

衛生間水聲嘩嘩。

陸琛彎腰,拿起那件,展開在手中抖去褶皺,掛進床邊的衣櫃中。等夏星燃擦著臉出來,陸琛正巧掛好了最後一件衛衣。清空的行李箱被重新拉好,放進了高處的吊頂櫃裡。

昨晚換下的衣褲本隨意地丟在沙發,此刻也老實待在陽台的洗衣機裡,嗡嗡旋轉,被水洗滌。夏星燃的不好意思更明顯了:"……昨晚回房間太困了,沒來得及收拾這些。"陸琛笑意淡淡:"昨天散場比較晚,我的東西也是今早臨時收拾的。"不管真假,夏星燃的臊意好歹消散了一點。

行李箱的衣服是成套放的,床邊搭著沒穿過的灰色衛褲和撞色長袖衫,一看便是陸琛特意留的。

"沒想到你的生活技能也點滿了。"夏星燃右手伸向領後,往上一拽,輕鬆將睡衣脫了下來。

沒被太陽直曬過的肌膚格外透白,以至於胸口綴點的其它顏色尤其明顯。

薄薄的肌肉線條優越,流暢往下沒進了褲腰。

陸琛撇目不看白中的粉紅,視線克製地落在那截窄勁的細腰。

結果夏星燃下一秒脫了下身睡褲,修直白皙的長腿邁出褲管,不遮不掩地暴|露在了空氣中。胸腔的鼓點驟然加重。

陸琛久違地有種無處落目的倉皇感,難得沒有回應對方說出的話。

好在夏星燃也沒在意,他不僅脫衣服利索,穿衣服的速度同樣不慢。

不等目光拔離那對清雋透粉的足踝,夏星燃三秒套上兩隻白襪,五秒把腳塞進了便於活動的低幫跑鞋。

"走吧!"他眼神發亮,滿滿的期待與興奮。陸琛靜默幾秒,遲鈍反應過來他們要往哪裡走。

暗處的潮湧被冰川覆蓋,男人的眼底依舊浪靜風平。

“跟我來。”陸琛的笑容紋絲不動,引他乘坐樓下的接駁車。

馬場共有16座馬廄,分上下兩層,產房設在1座獨立馬廄的1-8號。

下了接駁車,陸琛領他走向5號馬產房。

這裡比我想象的大了很多。”現實和想象的差距不亞於雛雞和鷹隼,夏星燃對馬場規模又有了新概念,“方便透露,大概養了多少匹馬嗎?”

“我近年沒有關注這邊,不過粗略估算,六百匹大抵是有的。”陸琛答。

比城中村後街的住戶還多。

夏星燃感覺自己出息了,聽完居然沒太驚訝。

“有些是獨立繁育的馬種,也有退役賽馬,和各地救濟來的老馬。”陸琛道。夏星燃聽著,心頭生出細微的觸動。

前年有條關於虐待動物的新聞,傳得沸沸揚揚。

某處景區提供付費騎馬、拍照等服務,馬匹瘦弱乏力、狀態極差,被旅客指出飼養不善、過度勞頓。

在網上曝光後,又有人勇敢發言,牽出國內許多景區、動物園都有類似現象,鋪天蓋地整治了一

堆,包括馬匹在內的小動物們,都得到了社會方麵的接納救助。

陸琛所說的老馬,約莫也是差不多的來曆。

能在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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