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被這一聲“你祖宗”直接說懵了,回過神來,臉色登時轉為漲紅,怒喝道:“你——”

這個無法無天、不忠不孝、無情無義、無理取鬨的狗膽狂徒!

賊子敢爾!

剛說了一個字,啪,又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也幸好孔融沒把這句話說完,否則,孔子就不是僅僅給他一個關愛的大嘴巴子了,而是左右開弓,來回動作,宛如抽打陀螺一樣讓他當場旋轉升天。

想想這場麵還有點期待(bushi)。

孔子望著眼前這個第二十世不肖子孫,眼神肅殺:“你可知錯?”

他高大魁梧的身軀宛如泰山聳立,拳頭仿佛有沙包大,仿佛一落到人頭上就會被打得腦袋開花。

若換作彆人,估計已經忍不住當場納頭便拜,高唱征服,但孔融是誰啊,他可是杠上開花眼高手低最擅長挑釁懟人的當世最強王者,豈能被這一點小小的問題難住。

孔融腰杆一挺,滿麵怒色道:“笑話,本相何罪之有!我乃是當世唯二堂堂正正真君子,你根本無法理解我的境界!吾友正平讚我為「仲尼不死」,我亦誇他「顏回複生」,也許,隻有先祖那般偉大的人才能理解我的思想吧。”

孔子:“……”

呂布:“……”

天幕前的觀眾:“……”

仲尼不死?

恭喜你如願以償,你祖宗果然沒死,又過來找你了!

孔融正要再懟兩句,忽覺身子一輕,下一刻,便發現自己居然雙腳離地,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拎到半空中。

孔融:!!!

孔子將他晃蕩了兩下,宛如提著一隻小雞仔:“你什麼境界,是呂國主大軍北上,你準備棄北海出城而逃?是為官期間不好好為百姓做事,卻拉著所有下屬一起去聽經?還是沽名釣譽、狂妄迂腐,分明連一場勝仗都沒打過,卻還嘲諷人家保境安民者是無用之庸才?”

在抵達這裡的一路上,孔子了解了這位二十世孫的諸多事跡。

聽完之後,他隻想感歎,俺滴個親娘嘞(山東口音),曆史發展進步的過程中,怎麼就獨獨把孔融一個人落下了呢!

孔子看著孔融的眼神中充滿失望,搖了搖頭:“子曰:對付走上歪路的不肖子孫,要打到他心服口服為止。”

孔融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神色有些訕訕,想要反駁卻又無話可說,顯得頗為底氣不足。

這時候,聽見了這樣一句,總算被他逮住了把柄:“子壓根沒說過,你分明是一派胡言!”

孔子神色冷漠:“哦,子現在說過了。”

是他說的,不服來戰!

孔子直接給孔融按到了書房中,拿出戒尺,毫不客氣地將他收拾了一頓,結束的時候,孔融已經淒慘不堪,身上青青紫紫沒一塊好皮了。

孔融眼冒金星,艱難地爬起來,陡然驚悚地發現,嗯?麵前這個人怎麼跟書房的先祖畫像長

得一模一樣?

這熟悉的大腦門兒,倒八字眉,黝黑的皮膚,炯炯有神……啊不是,充滿殺氣的眼睛,孔融看著看著,頓時眼前一黑!

“不好了”,下人驚呼,“北海相暈死過去了!”

孔子語氣幽幽地說:“孔文舉,不知儒家六藝你掌握了幾藝?限你一柱香時間蘇醒,否則就跟老夫去校場上練練。”

孔融一聽這話,頓時連死都不敢死了,唰地一下睜開眼,渾身僵硬地說:

“祖、祖宗,我六藝皆通……通了五藝…..四藝……祖宗你彆這樣看著我,我通了二藝……一藝……零點五,不,零點一藝總行了吧,我真的是讀過書的!”

孔子:“真的嗎,我不信。”

前些天,呂布為孔子打造了一柄特製的玄鐵版戒尺,近百斤重,舞起來虎虎生風,打一下就能沒掉半條命,專門用來教訓一些漢末年間把路走歪了的儒家弟子。

整個下午,孔子都在一邊掄著戒尺,一邊考察孔融的功課,不時啪地一下,戒尺狠狠地敲打下去。

孔融的慘叫聲始終回響在北海相府的庭院內,一波三折,蕩氣回腸,震落了天邊飛鳥。

“啪,你服不服!”

“服了,我真的服了,老祖宗饒了我吧,我真的要被打死了……”

“啪,這用我們儒家的話怎麼說?”

“……”

“這叫「朝聞道夕死可矣」,你是文盲嗎,連這都不知道——啪,啪,啪!”

“嗚嗚嗚嗚嗚……”

“真慘啊”,呂布聽到這裡,同情的淚水從嘴角掉了下來,“聽著真的很下飯,走吧,我們吃飯去。”

……

三個月的停留時間很快過去了大半,來自每個位麵的遠征軍進展都十分喜人。

劉裕和嶽飛已經打到了遼東,正在搜刮草原上的戰馬和財寶,準備通通帶走。

東胡的鮮卑倒黴蛋們因為跟劉宋帝國後世有仇,被打得尤其淒慘,幾個首領已經在炮火下碎成了一塊一塊的,連拚都拚不起來。

就連那些沾親帶故的胡族,什麼烏桓的單於蹋頓,也同樣享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凡是侵害過漢人疆土,擄掠過漢人百姓的,統統被處以極刑,死得極富有想象力。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刑罰可不是劉宋帝國本身就有的,而是一個主動投奔他們之人所帶來的靈感。

此人正是知名酷吏滿寵。

他作為許縣縣令,在曹操迎奉天子入許都直升為地方一把手,身居高位,但深諳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果斷投效了劉裕。

如果是麵對其他諸侯,曹操對他如此引為腹心,他倒不介意為曹操儘忠一把。

可是,彆忘了,三國混戰位麵的所有原住民,全都能看到天幕,圍觀了所有挑戰者的全過程!

雖說因為時間定格的關係,他們沒看到呂布闖關,但之前的副本卻一個不落。

在滿寵看來,宋祖和嶽飛完全就是天神下凡,

用兵如神,再加上那些神乎其神的火/器轟炸,和各種先進的戰術,本方根本沒有絲毫抗衡之力。

何況現在三朝聯軍齊至,所有諸侯遲早都會玩完,最後僅剩下呂布一個。

真到了那時候,就隻能任憑對方安排了,若是投誠得早,還能多爭取一些主動權。

像他這樣想法的人絕不在少數。

三國位麵的眾多文人武將、名臣英才,都頗為意動,根據此前的天幕觀影綜合分析,收拾包袱,準備投奔自己最理想的主公。

劉裕萬萬沒想到,他人在家中坐,賢才居然就從天上掉下來了。

來投奔他的英傑們是最多的,其中,尤以本該後世隸屬於季漢的人居多。

他本身就是漢室後裔,在這個前三國時代,大漢旗幟尚未倒塌,號召力還是很強烈的,漢室死忠者們來投奔他毫無心理負擔。

而且曾經魂穿劉阿鬥,耗費十多年,幫助季漢陣營成功完成北伐,季漢人看了直播深為感動。

還有一點……

因為季漢建立的時間太晚,很多員工此刻都還是小孩子呢,比如十多歲的諸葛亮,以及年齡更小一些的魏延。

甚至還有孩子在肚子裡還沒出生的,薑維他娘,就是“良田百頃,不在一畝(母),但有遠誌,不在當歸”的那位母親,連夜從甘肅天水趕了過來。

薑母在進門的地方遇見了舉家遷徙過來的琅琊諸葛氏,還有一身狼狽,迷路了好幾次終於趕來的小魏延。

當即就擺出了一副大姐大的氣勢,帶著眾人進門,表示我帶著自己還有四個月出生的兒子,還有一群人來投奔你們了。

劉裕:“……”

嶽飛:“……”

這就是父母愛子,則為其計之深遠嗎,還沒出生就把未來的青雲大道鋪好了?

薑維若是在他們位麵成長起來,高低得混個武廟交椅坐坐吧。

麵對二人驚訝的眼神,薑母徑直道出了大家的心聲:“我們都覺得宋祖陛下和嶽王你們二人呢,很擅長養孩子,瞧瞧那邊的幾位——”

她手指向了隔壁房間,那裡麵,檀道濟、嶽雲、謝靈運等人正在排排坐聽課。

少年們出征的時候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但如今鮮卑已經陷落,戰事暫時告一段落,這學業自然也要趕緊恢複起來。

今日,過來上課的是李白,寫作詩詞課,讀作練劍課,主打一個俠客行,縱橫三萬裡,五嶽倒為輕。

所有的孩子們不論文武,都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所以都在認真聽講。

李白念完一遍《俠客行》之後,就直接來到了庭院中,在樹下給大家表演了一通劍術,一邊寒光交錯,一邊瀟灑賦詩,一首吟罷後飛花落滿身,端的是灑脫氣概,英姿天成。

“明白了嗎?”

嶽雲:“明白了!”

回頭就把他爹的詩文稿翻翻,找出一兩篇邊打架邊念,逼格plus!

檀道濟:“明白了!”

殺人也是一種藝術,以後可以一邊拿火/槍掃描,一邊背誦這些詩,讓敵人死得很有節奏感!

謝靈運:“我想寫點詠史詩配劍法。”

李白一聽小偶像居然要寫新詩,這還得了,當即課也不上了,殷勤遞上紙筆在一旁等待。

眾人:哈?

謝靈運輕袍廣袖,揮毫落紙,筆墨點點滴落如天星,端的是靈動雋爽:“韓亡子房奮,秦帝魯連恥......”

忽覺手腕被李白一把攥住,眉峰緊蹙,神色驀然顯得十分擔憂:“康樂,你為什麼寫這一句?”

謝靈運驚奇:“我為何不能寫?你不喜歡張子房,還是不喜歡秦皇?”

“都不是”,李白態度很堅決,直接端走了他的筆墨,不讓他再繼續寫。

謝靈運不依不饒,還要伸手繼續拿筆:“我要寫,快給我!”

李白回身望了他許久,長歎一聲,浸染了許多的風霜與悲戚,“這是......你的絕命詩,當時劉義隆要殺你,你被抓捕即將受死,寫下了這首詩,題目便叫做《臨川被收》。”

謝靈運一時驚愕難當,下意識將目光投向了正殿的劉裕,忽而疾步走過去,有些發抖地說:“陛下,我......”

“沒事了”,劉裕將人按在桌案前,親自給他鋪紙研墨,又將筆遞給滿臉迷惘的小少年,注視著他的眼睛說,“康樂莫要擔心,他不會再出現在皇位上了,在朕這裡,你想些什麼就寫什麼。”

“謝謝陛下”,謝靈運許久才稍稍穩定了情緒,深吸一口氣,補完了這首詩的後一句。

與曆史上不一樣的是,他這次寫了一句絕佳的好兆頭。

薑母看著這無比和諧的一幕,不禁感歎道:“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投奔你們的原因,看看這些孩子成長得多好呀,文武雙全,笑傲當世,宋祖你又續命了很久,吾兒來了之後肯定也會得到最妥善的安排。”

小諸葛亮、小魏延等人猛點頭。

劉裕:“……”

咱也隻能說,謝謝你的信任?

他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少年諸葛亮的肩,看著這位久彆重逢的隔世故人:“歡迎加入大宋,朕已經等你多時了。”

......

相似的,也有一部分年紀幼小的文人,以及有誌於文治或學術的年輕後進,或是他們的家長,因為同樣的理由選擇了景泰位麵。

於謙在崖山的時候當過白鷺洲書院的山長,天下之師,一連四十年,為江山社稷培養了無數人才。

這不得趕緊去加入?

朱祁鈺隔三差五在荊襄之地開設大宴,已經拉攏了許多知著於後世的名流賢才入夥。

荊州書院的司馬水鏡和龐德公一合計,景泰位麵既是一統天下的治世,國力強盛,百姓安居,又有明君賢臣共主天下,於謙更是天選聖師。

最終在和朱祁鈺商議過多次後,談妥條件,決定帶著學生們一起加入景泰位麵。

書院的學子們隻

有兩個人例外,各有彆的去處。

一是去見了宋祖,再續前緣(?)的小諸葛亮,二是龐統……

小鳳凰他最喜歡搞事啦!

景泰位麵這種國泰民安的養老生活不適合他,明世祖陛下那裡的航海大擴張才足夠刺激,二十歲的小鳳凰還沒有加冠,一身清雋,瀟瀟灑灑地去見了鄭成功。

不得不說,明世祖陛下絕對是三朝帝王中最勤奮的一個。

其他兩個都是悠哉悠哉,享受人生,坐等天下英才來投,鄭成功這邊就從沒休息過。

他帶著水師掃平交州,抓了交趾太守士燮效命,而後北上攻打江東。

一切都進展得很順利,東吳雖然擅長水戰,但麵對大明絕對火力的壓製根本不堪一擊,很快就丟盔棄甲,喪城失地,隻剩下了建業,也就是後世的南京城,這一座孤城。

鄭成功本可以選擇直接大舉壓上進行強攻,但南京這座城對他來說有極為特殊的意義,他從前在這裡讀書、成長,這裡又是他曆史上北伐的真正終點。

所以,他最終決定給東吳人留幾分體麵,圍城多日,除了在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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