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上,觀眾們眼看居然還有自己的戲份,陡然來了興趣。
不管最後獎勵怎麼算,隻要參賽必定能撈到些好處,這是一定的,所以何樂而不為呢?
霍去病發現@他的人太多,煩不勝煩,乾脆直接將朱棣的三十六處疑塚地圖分享在了天幕上。
許多人都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或者是龍興之地,興旺之所,頓時喜上眉梢。
這個我們熟!
【陳文帝陳蒨】:朕看見了建康鐘山,就是朕如今的定都之所,這個朕可以幫忙。
【北齊神武帝高歡】:說到鄴城漳河,應該沒有人比朕更了解的吧。
【晉明帝司馬紹】:一定得未參賽的人才能進去嗎,本位麵的江州刺史荀灌年少英姿,神明武略,與冠軍侯同年,非常適合進行一些將星之間的友好交流,順帶勘測一下江州的情況。
【大秦天王苻堅】:長安乃我大秦國都,朕願前往。
【魏孝文帝元宏】:朕最近新遷都至洛陽,百官皆對此間山川形勝無比熟稔,可以派人前去幫忙。
【欽天履道英毅神聖宣文廣武洪仁大孝肅皇帝朱厚熜】:浙江台州也在裡麵是吧,本位麵上將戚繼光曾於此台州大捷,加上和小成祖爺爺同為大明人,自是最佳探測人選。
【唐高宗李治】:蒙古北方的金山,是我大唐名將蘇定方當年平定西突厥的出發點,他應該擁有一個名額。
【高貴鄉公曹髦】:大魏人才濟濟,諸曹諸夏侯將軍都是沛國譙縣,對當地無比熟稔,請把任務交給他們去做吧!
【新皇帝王莽】:朕沒看錯吧,曹髦又出來了?司馬昭不是限製你發言的嗎?
【景泰皇帝朱祁鈺】:難道是曹操搞事情成功了,天下重又回歸曹氏所有?
【宋武帝劉裕】:好奇曹操被發配過去之後結局如何了。
宋祖位麵,劉裕望著天幕,露出了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還記得那天曹操被送走的時候,帶了一大批曹家、夏侯家的將軍,因為三朝之人一心想看熱鬨,甚至十分慷慨地允許他們帶走了武器。
結果發現,曹操作為開國之君氣運旺盛,不絕如縷。
雖然因為呂布開了掛的操作而丟了天下,卻未從此一蹶不振,居然奇跡般地來到了自家王朝的末代。
曹髦位麵如今還未參賽,這波若是曹操重新奪得天下,再派人進入副本贏得獎勵,到時候殺回來,真是有夠呂布頭疼的了。
唉,真的好想去看戲啊。
【高貴鄉公曹髦】:謝謝各位關心,司馬一家人正在朕的麵前跪著呢(憨笑)
小皇帝輸入完這行字,看向麵前被五花大綁的紅衣美人司馬昭,還有一群河內司馬氏之人,以及司馬昭的親信賈充、鐘會、成濟等人。
這裡麵有一個身份特殊之人,那就是太尉司馬孚。
此人雖出身於司馬家,行事作風卻頗為清正,素來以大魏
忠臣自居。
小皇帝曾猶豫要不要對他動手(),曹操卻無此等顧忌?()_[((),本著斬草除根、殺賊須儘的想法,直接將司馬孚全家一並抓獲,投入死囚牢中。
什麼歹竹出好筍,他從來不講究這一套,他隻知道一個世家向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將人單獨留下也是個禍患,還不如趁早殺之。
“你們也有今天啊”,小皇帝走過去,笑眯眯地說。
他從未有過如此揚眉吐氣的時刻,長期被壓製的陰霾儘去,提著一把匕首,似有若無地在司馬昭臉上比劃了兩下,“看見天幕上那個張弘範的死法了嗎,你放心,你的死法會比他還淒慘一百倍。”
司馬昭神色冷凝,陰鷙的眉宇間一片森寒,猶如夜色下的深重凍雪。
他太驕傲了,不屑於同小皇帝這樣一個昔日的手下敗將說話,也不屑於為自己辯解。
因為他就是一個熾烈的野心家,就是想要這大魏江山,眼見蒼茫社稷萬裡,巍巍重城如畫,這帝王之位為何曹家人坐得,他坐不得?
成王敗寇而已,他輸得起。
“孤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趁早殺了你”,他沉聲說。
那一日,曹操的突然降臨落在所有人意料之外,而且因為是挑戰者呂布送他過來的原因,呂布那邊還在直播,迅速通過天幕畫麵傳播向了四麵八方。
曹操絲毫未進行耽擱,直接帶著一眾下屬,還有曹髦的親衛們廝殺出了宮門。
禁軍首領縱然是司馬昭的人,但也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擊殺本朝太/祖,隻能這般放他過去,一邊遣人疾速傳訊司馬昭,卻已經晚了。
夏侯惇等人早就單騎衝陣,挾萬夫不當之勇衝入晉公府,將還在睡夢中的司馬昭等人儘數抓獲。
小皇帝哼了一聲,也知道自己這回絕處逢生,純粹是借了太/祖爺爺,和一群大魏開國之臣的東風。
縱然是年輕版本的曹操,文武本領也是吊打他好幾個段位,不知高出去多遠。若是換做他自己,壓根不可能在第一時間殺出宮門。
小皇帝誠摯地表示自己要退位歸藩,讓曹操做皇帝,卻遭到了拒絕。
曹操看了他許久,似乎在判斷他這句話是不是發自內心,最終搖頭,笑了笑:“我還不至於淪落到跟自己的後世子孫搶帝位,等你成長為合格的天子,我就離去。”
他堂堂開國之君(的青年版),難道不要麵子的麼,曹操準備派人參加完崖山海戰之後,就從長安這裡西行,準備拓土開疆,從頭建國。
……
天幕上,眾人談論得熱火朝天,已經快把三十六個疑塚的名額都瓜分完了。
諸如長安、洛陽、建康等熱門城市,更是出現了好幾個位麵共同爭搶的局勢,甚至還有後世子孫跟開國太祖爭搶的,唇槍舌劍,寸步不讓,著實讓萬朝觀眾看了好一場「孝話」。
霍去病實在是看不下去,語氣幽幽地說:“各位,明世祖尚未開口應允呢。”
你們說再多也沒用!
() 鑒於鄭延平的危險作風,他和劉徹一致決定先聽聽對方的條件再說,萬一開價太離譜,他們寧可自己花時間在崖山位麵慢慢進行尋找。
眾人:哦豁,世祖陛下,現在希望都在你身上了。
而此刻,又又又成為諸天萬朝目光焦點的鄭成功,正在本位麵……
接見一群來自日不落帝國斯圖亞特王朝的使臣。
他理所當然沒有關注天幕,等李晉王找到他的時候,這場會議已經接近了尾聲。
鄭成功負手立在殿中最高處,身影纖長,熾日穿窗而入,燦烈張揚地鋪滿了衣襟,又在他眸中燃成了一片永不熄滅的星火。
他抬起手,素白手指緩慢撫了撫衣袖,淡聲道:
“回去告訴你們國王查理二世,要麼關稅降低到一成,領土內開放四十二處通商地,允許開設漢文學校傳播文化,要麼,就等著大明的堅船利炮兵臨城下,將倫敦轟成廢土。”
使臣們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這次來,是因為查理二世經曆了多年的海外流亡和輾轉,終於當上了皇帝,準備發動與荷蘭的戰爭。
這群英國人聽說大明帝國前段時間大敗荷蘭,斬敵數萬,頓時覺得有利可圖,本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心態,準備過來邀請鄭成功結盟,出兵共滅荷蘭。
使臣們一開始過來是很傲氣的,抱著滿滿的“我日不落乃世界文化中心,爾等遠東蠻夷休要自誤”的心態,結果剛來的第一天就被教做人。
鄭成功根本不講道理,凡是大放厥詞的人,直接被當眾痛打了一頓。
等聽他們道明來意,不禁冷笑一聲:“怎麼,朕看起來很像傻子麼?”
查理二世的算盤打得啪啪響,就是覬覦荷蘭的海上霸權,又擔心打不過,所以打算找個免費勞動力幫忙分擔炮火。
荷蘭是英國的一水邦鄰,隔海相望,和大明又不接壤,他這邊打安南還在進行中呢,貿然發動遠征,不僅會牽扯主戰場兵力,而且即便真的覆滅了荷蘭,也很難充分消化戰果。
所以,鄭成功不僅沒答應英國使臣們的提議,反而給他們開出了條件,限期三個月,立刻將關稅、通商、漢文學校等事落實到位,否則他就派兵援助荷蘭。
英倫三島的地理位置四麵環海,可比攻打隻有一麵臨海的荷蘭方便多了。
雖說荷蘭才是跟他有仇的那個,因為台灣之事鬨得你死我活,但是……
反正這些西方國家都是未來要征服的地盤,還分什麼先來後到,厚此薄彼啊。
使臣聽了這番話,頓時傻眼了!
不是,到底誰是海盜起家的國度,你東方人不是號稱儒家治國、禮儀之邦嗎,怎麼還能反過來威脅我們呢。
等見了大明的軍備武器、威武水師,他們大為震撼,登時不敢再生出正麵對抗的心思,隻好打感情牌:
“聽說陛下的父皇在高牆中度過了二十八年歲月,我們查理陛下亦有著相似的經曆,在即位
之前經曆了頗多坎坷,早年流亡海外,走投無路,甚至同乞丐一道生活了好長時間……”
鄭成功打斷他,聲音冷肅如霜:“你再說一個字,今日彆想活著離開此殿。”
英國使臣打了個激靈,一路退下,安靜如雞。
回國之後等待他的,將是查理二世的滔天怒火,也不知究竟會不會答應大明開出的條件。
使臣離開後,鄭成功獨自坐在禦案前,支頤靜思。
也許是因為方才聽人提起了隆武帝的緣故,他的情緒帶著幾分低沉,眉峰輕輕蹙起,浸沒在思緒中,直到某一刻,一隻手伸過來溫和地點了點他的眉心。
“森森在想什麼呢?”
鄭成功往裡挪了一個位置,讓寧宇在他身邊坐下:“有點心煩。”
李定國給他剝了一塊糖,溫聲道:“是因為那群英國人嗎,把他們都打回去便是。”
“也不算”,鄭成功歎了口氣,發現這塊糖是葡萄味的,味道還不錯。
他的經商DNA頓時動了,想到了大明海外的葡萄酒貿易,扯過案上的紙,就準備列一下計劃書。
李定國按住他的手:“等等,天幕有很多人在找你。”
鄭成功把屏蔽掉的天幕又放出來,果然發現等待他回複的人已經達到了幾百個之多。
他翻到最上麵,看了一眼霍去病的消息,微微沉吟:“可是我們也隻剩最後一條許願簽了,要不要開個高價呢。”
轉瞬之間,他覺得還是商業信譽更重要,指不定接下來還會和漢武帝位麵有後續合作,所以直接報出了一個平平無奇的高價:
“@漢武帝劉徹,@挑戰者霍去病,像之前的宋祖等人一樣,本位麵隻需要得到獎勵的百分之十就好。”
劉徹放下心來。
雖說百分之十也不少了,但比起鄭延平的一貫作風,可以說是相當收斂了。
他還真怕鄭延平開出一個高到天上去的價格,到時候十分難搞。
萬朝觀眾歡聲雷動,都覺得本位麵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
這一下有三十六個名額之多,就算霍去病一定會優先考慮大漢,明世祖也一定會送一些大明的人過去,那我們搶餘下的二十個名額總是可以的吧。
“且慢”,鄭成功忽而道,“出發之前必須弄清楚了,這些人進入副本之後的獎勵,究竟是將他們作為挑戰者進行獨立結算,還是從漢武帝位麵的獎勵當中瓜分?”
劉徹一怔,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若是後一種情況的話,付出的代價未免太過高昂,他權衡利弊,真就不如讓自家冠軍侯在崖山單獨行事:“明世祖,你當試試在許願簽上說清楚情況,讓這些人各自進行參賽領獎。”
鄭成功拿出了最後一根反向許願簽,提筆準備寫字,忽而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個許願簽的限製究竟在何處。”
若是沒有限製的話,他豈不是能夠不斷卡bug。
每次快用完,隻需要在許願簽上寫
下「下一秒朕的眼前絕不會出現十根功能一模一樣的反向許願簽」,立刻就多出了若乾新的,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一旁的李定國:“……”
有時候,即便以他的深厚濾鏡來看,都覺得自家好友似乎太欺負天幕了一點。
薅羊毛也要講究基本法吧。
鄭成功修長凝白的手指握著許願簽,頗有幾分糾結,要不要試一試呢?
他舉棋不定,看向李定國,晉王殿下微笑道:“森森高興就好,想做什麼就做吧。”
鄭成功眨眨眼:“那我開始了。”
他提筆將那句卡bug的話寫下,而後靜待了一會,麵前一道流光閃過,原本的願望簽果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依然是一根一模一樣的願望簽。
天幕拒絕了您的許願,並麵無表情地把東西扔回頭,讓您重新來過。
鄭成功頓時有點生氣,這個天幕怎麼如此不講道理啊,之前又沒說不行。
他挽起衣袖,正打算和天幕據理力爭(爭吵)一番,忽而眸光凝注在願望簽上,思索片刻,提筆再次寫道:“下一秒,朕的眼前絕不會出現十根功能一模一樣的反向許願簽,並且天幕絕對會產生反應。”
眾人:“……”
還能這麼操作?
內心完全就是懵逼的,縱觀曆史上下五千年,明世祖當屬人類曆史上的一座高峰,他怎麼總能如此之秀啊!
鄭成功一通操作下來,天幕被迫進入了一個禁言狀態,而他麵前的虛空也是一陣動搖,隨即裂開一道縫,嘩啦啦如雨落,墜下了一堆許願簽。
打開一看,上麵赫然題寫著一行小字:“一次僅能更改一項規則,或作用於一件事物。”
鄭成功:哎?
失策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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