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憬原本是在哈著氣的,隻是隨著一次又一次的顫栗,他緊繃著脊背,手腕又被高高吊起,方才隻是微張的唇齒隨著一次又一次的哈氣,張得愈發地大。
喉腔中還囫圇擠出胡亂的哭叫聲,最後幾近啞了聲,隻渾身發軟著翻過了眼,哈出長長的一口氣。
潮紅濡濕的麵上,津液伴隨著無神的淚滴,順著唇角流進脖頸之中。
那紅綾特地挑了匹柔軟,即使掙紮也傷不到人的,但拉扯之間難免會叫手腕受到拉扯的力道,若是腿軟得不跟著起來,難免會被攥得腕骨發紅。
被迫吊在空中時,還在淅淅瀝瀝地噴著,又被燙得一直發顫。
見人當真什麼意識都要沒了,再繼續拉扯怕是會真傷著,寧輕鴻才就此停了手,他鬆開的那一霎那,烏憬渾身發軟著掉落下來,又驟然含糊地哭叫一聲,軟倒在他懷中。
沒緩多久,便尋求依偎一般,害怕得直往人懷裡蜷縮進去,那兩條手臂酸軟得再厲害也不敢伸出去了,發著顫收進自己的懷裡。
又因為恐慌得緊縮,小小失神了一會兒。
寧輕鴻哄了片刻都無用,便借著這個時機,將人手臂上纏繞的紅綾卸了下來,輕聲,“哥哥幫烏烏解開了,沒事了。”
明明作弄人的是他,
現下又來當個救人的主又是他。
烏憬話都說不順暢了,口齒不清地“嗚嗚”哭著,“哥哥,哥哥救,救……不要……怕,怕。”
寧輕鴻撫著人的脊背,輕拍著,“哥哥救出烏烏了,沒事了,嗯?”他道,“烏烏自己看一眼?手臂上沒東西了,是不是?”
烏憬淚眼朦朧地垂眸看了一下,見當真什麼都沒了,對解救了他的麵前人依賴更深了一些,無意識地死死抓著人的衣襟,往人懷裡埋進去,動作間坐得更深了一些,也隻“嗚咽”顫栗著不敢抬頭。
寧輕鴻用指尖一下又一下順著人腦後的烏發,“烏烏怎麼這麼怕?”他嗓音輕柔,好似在哄著人,又好似帶著分笑意,“好了。”
他道,“哥哥聽聞,烏烏今日在內閣朝臣麵前,很有天子氣度,怎麼到了哥哥這裡,又同個不知事的雛鳥一般了?”
寧輕鴻笑,“這些日子,朝臣間都快傳聞哥哥成了烏烏的宦寵了。”
烏憬慌亂地搖著腦袋,恨不得捂起自己的耳朵,總覺得自己一旦聽寧輕鴻說完,就當真要到了被作弄死了的時候了。
他想再拖一些,
再拖一些。
怕得眼淚直掉。
“不過烏烏學了這麼些日子,膽子半分都不見大,次次都是哥哥在伺候著。”
“這話也算不得假,是不是?”
烏憬臉都不敢抬,一抽一抽地哭著,鵪鶉似的搖著腦袋。
寧輕鴻又緩聲道,“既然烏烏說不是這則傳聞,那便是另一則了?”他笑,“說是烏烏是哥哥的玩寵,就好比太妃豢養的那隻小狸奴。”
他輕“嗯?”一聲
。
私底下敢攀咬他們二人關係的可沒幾個人,即便有這幾個沒腦子的,隻要被內衛府的暗衛探察到,都叫寧輕鴻手底下的人收拾了個乾淨。
他這麼說,也隻是欺負烏憬不知曉。
烏憬“嗚咽”著,一聲都不敢出。
寧輕鴻嗓音放輕,“烏烏不出聲,可是應了?”他不等人回應,便語氣微冷道,“即然是,怎麼半分規矩都沒有,這般賴在人身上。”
“不該在地上蜷著,哥哥撫一撫烏烏的脊背,就情不自禁地順著人的指尖翹起來。”
下一瞬,又輕聲細語道。
寧輕鴻這般說著,指腹還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