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輕鴻在傘下輕哄著人擦了半天淚。

烏憬被人親了親眉眼,吻了吻唇,好不容易濡濕的眼瞼才消停了下來,隻是鼻尖有些堵了,說話都帶著悶悶輕輕的鼻音,還夾雜一些哭腔,“怪不得他們……他們不收我銀子,每個攤主還會,還會跟我說一兩句開心的話。”

甚至賣好吃好玩,都是烏憬喜歡,沒過,往常他還能瞧見市坊間有些賣鮮生血禽,遠遠看,他就會避開。

今夜也都沒看。

烏憬腦子轉過彎來後,更想掉眼淚了。

不是覺得對方肯為了他費這麼大功夫,而是寧輕鴻心裡記得住,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對方對己也很上心。

他以前都不知道,因為這人就算記下了,也不會特地同他說,隻是悄無聲息地去做。

宮中府外做得膳食,下人們上得熱茶瓜果點心,現下都是他愛吃,夜裡他覺得冷了,往人懷裡埋得更深了一些,翌日被褥就會比昨日更厚一些……

不管是什麼,都會這樣安排好一切。

烏憬每日也想不到這麼多,他半分都沒察覺出來,隻是現下站在人麵前,才有些知覺地去回憶這些很小很細微。

少年細瘦手指忍不住去攀住麵前人衣襟,扒拉踮起腳,仰起一張還沾淚痕臉,眼睛還是閉,在吸鼻子,小聲說,“哥哥親親。”

寧輕鴻失笑,隻得落下很輕一吻。

沒有刻意地去吻得很深。

烏憬不滿足地皺皺臉,但也沒有繼續央求,現下若是沒有了這傘擋,他怕是就要覺得丟人得鑽進地裡了。

更彆說在大庭廣眾之下,

同人親親抱抱。

也幸而現在路人都紛紛駐足瞧火樹銀花,他們立在其中,也並不引人注目,有油紙傘遮,並未有多少人投來視線。

烏憬去主動地牽緊人手,不想放開。

寧輕鴻微歎,“烏烏今日過壽,怎麼還同哥哥哭鼻子?”

烏憬用手背胡亂抹殘留淚痕,嘟嘟囔囔地裝作硬道,“才沒有同你哭——”

“我開心,才……才哭。”

烏憬忍不住巴巴地看人,“哥哥什麼時候過生辰?”

寧輕鴻牽人繼續向前不緊不慢地走,一邊道,“年春時,二月初八,約莫也快到春分了。”

“屆時春雪消融,哥哥帶烏烏去馬場踏青如何?既然來了此處,整日悶在京城裡可不行,要多去瞧瞧。”

“到時春闈前回京處理朝。”

烏憬聽他話,不禁生出了許多期許,一邊點腦袋,一邊拉人手不停地微晃,“你想要什麼生辰禮?我也想提前準備。”

寧輕鴻笑,“烏烏己想。”

是這句話,

烏憬在心裡撇嘴。

寧輕鴻道,“烏烏等到年初,虛歲便十九了。”這個意思是歲要滿十九,還得過年小雪壽辰,他頓了頓,道,“等到年初,便二十了,正月初要

良辰吉日行冠禮,請天賜字。”

“屆時便由哥哥親來給烏烏加冠,請天命名前,烏烏可以己選一個喜歡字,或者由哥哥來取,到時借欽天監口昭告天下。”

這意思便是己個好聽字,到時暗中操作一番,便當作是天賜。

烏憬聽得暈乎乎,他知道古時男子二十便行冠禮,隻是他是天子,按理來說,登基日便已然加冕過。

不然頭頂也不會上朝都戴厚得不行十二旒冠冕。

烏憬己想了想,覺得應當是當時登基時,他並不怎麼受視,所以這道禮便免了。

想清楚就愣愣地點點頭,還有些茫然。

寧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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